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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约战(3/4)

这人说话简单而扼要,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铜狮面对任何人都喜欢用简短、简洁的话来沟通,就算是跟自己初念情人也一样,从未改变过。

织田左花沉思,沉思而愤怒,因为他并不是笨蛋,跟在宫本信一后面他已是智囊,所以他想笨也笨不到哪去。

他磨了磨牙,目光却并未离开被蚊子咬的地方,久久他才说,“那他骗我的是什么?”

铜狮立刻说,“他骗你的是这三人根本杀不了云白。”

织田左花冷笑,“原来他想灭了我?”

“是的。”铜狮并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来直去的,所以他的话也是心里最原始的话,他又说,“他想把你干掉,然后坐上你的位子。”

“何以见得?”

“因为他在约佐佐木、黑岛、荒田之前,已动用过青木、冷夜、十三香,还有唐门方圆百里内杀人从不失手的唐观。”他说到唐观的时候,他的手忽然握得很紧,就连嘴角那根肌肉都绷紧。

“动用他们做什么?”织田左花似已变成是呆子,连目光都仿佛有了呆滞之色。

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躲得远点,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种人活着,害人的时候,一定多于关心人。

“动用他们来杀云白。”铜狮咬牙,又说,“这些人没有一个比佐佐木、黑岛、荒田好的,用他们去杀云白,简直是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织田左花瞳孔收缩,骤然转过身瞧着窗户里摇晃的身影,那个摇晃最剧烈的是小细腰,甚至连声音都带着隐隐刺痛、快意、甜蜜,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如今此时仿佛看起来很开心......。

铜狮又说,“我去做了他。”

织田左花久久才说,“现在不行。”

铜狮闭上嘴,他此刻似已真的变成是一尊铜狮。

织田左花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看他直到此时,有没有一丝行差踏错?”

“没有过,可是这一次......。”

“这一次也没有做错,因为他也许并不知道佐佐木、黑岛、荒田这三人的厉害,更不知道云白可以杀了他们。”织田左花闭上眼往外面走去,院子里的剧烈嘶叫剧烈喘息犹在继续。

“可是他已收买了那么多人并没有通知你。”

织田左花摇头,淡淡的说着,“这次是我让他着手的。”

铜狮怔住,又闭上了嘴。

他有个好处,无论什么事,他都不喜欢多问,自己该知道的事,一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该知道更不能知道,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太多,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瞧见这人闭上嘴的样子,织田左花笑了,他又说,“他来这里做事已有十几年了,库房里的开支只有三两银子,那三两银子是十几年前给他买衣服花的。”

铜狮又是怔住。

织田左花又说,“这十几年间,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未违背过我的命令,每一次都完成的很出色,就连上次跟山贼拼命,也是他出的主意,令我们的损伤减少到最低。”

铜狮垂下头,继续听着。

“我若是宰了这样的人,别人多有不服。”

铜狮点头。

织田左花坐上轿子,轿子抬起,铜狮跟着他到了后山另一院子,这个院子里只有几个人在打扫落叶,院子里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在夜色里看来有点阴森、萧索。

铜狮并未来过这里,走入这里面他的心竟忽然抽紧。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一口剑,剑已出鞘,外面的落叶着落大地时,已撕成两片。

剑气!

这个女人居然也很美,几乎跟云白一样甚至还要美。

院子里打扫的都是男人,一个比一个强壮,一个比一个呆滞无力,瞧见他们的样子,似已被野鬼吸干了元气,已剩下空壳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木头。

织田左花笑着轻轻敲了敲门,门并未关,“进来。”

这女人对面只有一张蒲团,织田左花就坐在上面,铜狮却一直在外面等着,而且站的很远。

织田左花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这女人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递给她。

这女人笑了,笑的像是偷吃了糖没有被大人看到的顽童,笑的说不出的欢愉、喜悦,她说,“有屁就放,没事滚蛋。”

这句话说出,不但令织田左花脸色变了变,也令铜狮暗暗吃惊不已。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胆敢如此说话?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织田左花陪笑着,“我发现另一个归西剑谱。”

“在哪?”这女人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将他抓起,厉声说,“带我去宰了这人。”

织田左花闭上眼睛,直到那只手放松,他才说,“我会带你去的,现在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

“明日晌午,唐门酒楼。”织田左花又说,“外面一顶轿子,会带你过去。”

这女人又笑了,笑的样子竟变得说不出的兴奋、得意。

“就此别过。”

“不送。”

织田左花出去的时候,见到铜狮远远狮子般矗立着,他绝不是听别人隐私的那种人。

外面已起风,很冷。

他拉了拉衣襟,就说,“我们回去。”

铜狮就跟在他后面走着,他既不问是什么人,也不问去哪个地方。

织田左花转过身瞧着铜狮,忽然说,“你有没有看清这女人?”

铜狮摇摇头。

“你有没

有听到我们说话?”

铜狮依然摇摇头。

“那你一定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了?”织田左花已在讥笑,在夜色里看来,仿佛是一只野兽。

铜狮忽然说,“她是个美人。”

织田左花不再问他,笑着走向前方。

瞧见他们离去,一条人影提着篮子悄悄的从林叶中沉下,走进这院子。

虽然在夜色里,却依然看得出这人长的极为纤弱,极为秀气,脸色却极为红润,看起来仿佛是被包养起来的小白脸,时刻都离不开别人照顾,喜欢他的女人一定不会少,这种男人并不缺少女人的陪伴。

这人赫然是井上飞鸟!

他为什么来了这里?

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也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见这人笑着走了进去,跟打扫卫生的壮汉们打了招呼,就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就将篮子里的瓜果取出,还有几小碟小菜取出,还有一坛女儿红,泥封已打开,他满上一碗酒,瞧着这女人喝下去,才笑着离开。

晨。

风吹在躯体上,依然极为冰冷,夜色的寒意没有一丝消退。

唐观瞧着云白,瞧的很累,因为云白坐在屋脊上,她在瞧着东方的曙色,曙色渐渐红润,她脸颊上也显得柔和。

一片落叶飘动,云白一把抄住,伸手一挥,唐观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掌中酒坛赫然已定入一片叶子。

酒顺着叶子滴滴滑落,很香,云白已闻到这股扑鼻的香味,她说,“是女儿红?”

唐观长长吐出口气,久久才回答,“是的,我特意买给你的。”

他的心几乎要跳出嗓门,就这一手,足以令自己死上一次,而且他绝不会逃过的,他学过暗器,也懂得用暗器杀人,可是跟她一比,自己就显得实在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

唐观瞧了瞧云白,又说,“你能接住?”

“嗯。”云白目光并未看他一眼,依然瞧着东方的曙色。

唐观苦笑,他纵身一掠,已到了上面,可是脚下一滑,他的身子不稳,掌中酒忽然滑下,他也跟着滑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酒坛忽然飘了上去,而他自己却重重跌在地上。

唐观眨了眨眼,忽然说,“我是不是你的朋友?”

“算是。”云白又说,“你出事了,我一定会出手救你的。”

“那你为何不出手拉我一下?”唐观挣扎着起来。

云白身子忽然下沉,落到他边上,左瞧瞧,右看看,忽然说,“你落下时,绝不会有事,但是这酒坛落下,一定会有事的。”

唐观苦笑。

云白一把拍开泥封,大口喝了口酒又说,“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我找到个地方给你休息。”唐观又说,“距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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