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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揭开真相(2/3)

“好了,各位先生!”福尔摩斯严肃地说,“现在,我请你们和我一起前去考察情况,之后你们自行判断,我之前说的推论是否在理。

夜晚天凉,我也说不准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所以大家还是穿暖和一点儿,我们必须在天黑以前到达,这非常重要,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出发吧!”

一圈围栏把庄园的花园紧紧围住,我们沿着花园外墙前进,直到看见某个栏杆处的缺口,便从那里溜进花园中。

天色越来越暗,我们跟着福尔摩斯来到灌木丛旁边,差不多正对着吊桥和大门的位置,吊桥还放在下面,我们学福尔摩斯的样子蹲下来让灌木丛挡住我们的身体。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麦克唐纳突然问道。

“现在我们要耐心等候,不要发出声音。”福尔摩斯回答。

“我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不是应该坦白告诉我们一切?”

福尔摩斯微笑着说:“华生一直说我有艺术家的情怀,在现实生活中编演话剧,并渴望演出成功。

麦克唐纳警官,如果我们无法创造一个辉煌的演出效果的话,那么这份单调得令人厌烦的工作还有什么乐趣呢?

想想吧,如果只是直白地揭发凶手,然后立即依法判决——这样的侦破方法能导演什么优秀的戏剧呢?

但是经过敏锐判断,精确分析,对突发事件做出敏感的预测,再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推测正确——这样才能够让我们为自己的工作自豪,充满干劲啊!

现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就像出手前的猎人一样兴奋,如果是循规蹈矩的做法,怎么会感受到这份激动呢?

所以,麦克警官,希望你们稍微耐心一些,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好吧,希望我们在被冻死之前,能够实现这种自豪且有干劲的愿望。”伦敦来的侦探用无奈的口吻调侃道。

我们几个都很迫切地希望实现这个愿望,因为这种长时间的等候太让人难受了。

黑夜渐渐吞噬了这座狭长而阴森的古宅,护城河里漫起一阵寒冷阴湿的潮气,让人毛骨悚然,不停地打冷战,大门口孤零零地点着一盏灯,躺过尸体的书房亮着一盏球形灯,除此之外,到处都伸手不见五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到底要等多久啊?”麦克唐纳又问,“我们在等什么啊?”

“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在乎等多长时间。”福尔摩斯忽然变得很严厉,“如果罪犯像火车时刻表那样准时安排犯罪活动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省不少事。

我们在等什么……看,我们在等的就是这个!”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书房里一个身影来回踱步,挡住了明亮的黄色灯光。

我们在月桂树的遮掩下藏身,距离书房开着的窗户不到100英尺。

没多久,窗户忽然被打开,一个人影探出窗外在黑暗里四处张望,他注视了前方一段时间后,蹑手蹑脚地偷偷俯下身体,好像害怕被人发现。

周围很静,我们清晰地听到搅动河水的微小声音,似乎这个人在用某种工具在水中打捞。

突然,他捞起一个圆鼓鼓的大东西,然后把它拖进窗户内,又挡住了房间的灯光。

“就是现在!”福尔摩斯大叫道,“马上动手!”

我们赶快站起来,手脚都变得麻木了,只能踉跄地跟着福尔摩斯。

他跑得很快,迅速到达桥的另一头拉响门铃。

艾姆斯惊讶地打开大门,福尔摩斯没时间说话,一把推开他冲进室内,我们也跟着他一起往里冲,冲向我们等候已久的人。

书桌上的油灯重新放出光亮,就像我们之前在外面看到的一样。

塞西尔·巴克手里拿着油灯,在我们进入房间时举起来照着我们,他的脸刮得十分光滑,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坚强勇敢,眼睛冒出愤怒的光亮。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巴克嚷着,“你们是什么意思?”

福尔摩斯迅速环视四周,朝藏在书桌下面的湿淋淋的包裹扑过去。

“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巴克先生,这个你刚刚从护城河里捞出来的哑铃。”

巴克露出惊诧的神色,盯着福尔摩斯问:“你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非常简单,因为是我把它扔进河里的。”“你?

是你扔进去的?”

“我应该这么说,‘我把它重新扔进了河里’。”福尔摩斯说道。

“麦克警官,你还记得我说过有一个哑铃丢失了吧?

我提醒你关注这件事,但你一直忙着干别的,完全没考虑它,而其实它才是能够引领你走向正确结论的因素。

这个房间临近护城河,如果一件重物丢失,那么很容易猜到是用来加重别的什么东西,丢到河里去了。

起码这样的猜测是值得去验证的。

艾姆斯昨晚答应我能够留在这里,因此在他和华生的雨伞的帮助下,我已经把包裹打捞上来检查一遍了。”

“但是,最关键的是,我们必须证明是谁把它放在河里的。

所以,我就想出了假装排净护城河水的主意,这样做肯定能引出藏匿包裹的人出来打捞它,而这件事只能在夜里完成。

在场的4个人都亲眼看到了打捞包裹的人是谁。

巴克先生,现在你是不是该说句话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拿起浸湿的包裹,放在书桌的油灯旁。

他解开绳子,从里面拿出一只哑铃,跟另一只一起放在墙角,然后又从里面抽出一双长靴子。

“大家看看,这是美式靴子。”福尔摩斯指着靴子的前部说。

他又拿出一把带鞘的长刀,最后是一套衣服,包括一套内衣内裤,一双袜子,一件灰色粗呢衣服和黄色短外套。

“这里的衣服。”福尔摩斯说,“大部分是普通衣物,但这件黄色大衣对我很有启发。”

福尔摩斯用他瘦长的手指指着灯前的大衣,说:“看看吧,这件大衣的里面有特殊样式的口袋,似乎可以宽绰地放下那把截短了的枪,领子上的商标写着美国维尔米萨镇的尼尔服饰用品店。

我曾经在一个修道院的院长那里,花一下午时间在他的藏书室里读书,并且了解到维尔米萨这个繁华小镇位于美国一个著名的煤铁山谷内。

巴克先生,我记得你曾提起过道格拉斯先生的原配夫人跟产煤地有关。

那么我大胆地推测,尸体旁边的卡片上,VV两字代表的就是维尔米萨山谷(VermissaValley)。

甚至,这个山谷就是传说中的恐怖谷,而凶手就来自那里,巴克先生,现在是不是由你亲自来把故事讲完了?”

塞西尔·巴克在福尔摩斯的解说过程中,面部表情千变万化:一会儿十分气愤,一会儿万分惊诧,一会儿恐惧不已,一会儿犹豫不定。

最后,他决定回避福尔摩斯的提问,用挖苦的口吻冷笑着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既然你了解得这么清楚,不如给我们再讲讲吧!”

“我当然能继续讲下去,巴克先生,但是你自己讲的话可能会体面一点儿。”

“哦?

你这样觉得?

好吧,我只能说,其中的秘密并不是我的隐私,我是不会说的。”

“好吧,巴克先生,如果你的态度是这样的话。”麦克唐纳冷淡地说,“我们只能把你拘捕,然后申请逮捕证捉你入狱。”

“随便你们怎么样。”巴克不屑一顾地说。

看着巴克强硬坚持的脸色,也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了,就算严刑逼供,他也不会改变心意。

但是,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僵持的气氛,原来是道格拉斯夫人,她原本在门外听我们的谈话,现在走了进来。

“塞西尔,你已经做得足够了。”道格拉斯夫人说,“无论结果怎样,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不止是尽力吧,应该说尽力得过分了。”歇洛克·福尔摩斯语气严肃地说道,“夫人,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我希望你能对我们的判断充分信任,并且尽量把我们当成知心朋友。

也许我曾经有过不当之处,当你通过华生向我表达有隐私倾诉的时候,我拒绝了你。

但是,我觉得你和凶案有直接关联,现在我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但是,很多问题还是讲清楚比较好,所以,你还是劝劝道格拉斯先生自己讲讲事情的经过吧!”

道格拉斯夫人听到福尔摩斯的话,惊恐得大叫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阴暗的墙角钻出并走过来,吓得我和另两名侦探也惊叫起来。

道格拉斯夫人转过身和他拥抱,巴克也伸出手来和他相握。

“这是最好的结局,杰克。”夫人喃喃地说,“我相信这样是最好的。”

“是的,这样确实是最好的,道格拉斯先生。”歇洛克·福尔摩斯说,“我相信你最终也会同意这是最好的。”

这个人从暗处走出来,睁大昏花的双眼站在亮处看着我们,他的面庞与众不同——灰色的眼睛透出刚毅果敢的光芒,灰白色胡须剪得很短,下巴略方而凸出,嘴角流露出一丝幽默的感觉,他上下打量着我们每个人,最后竟令人惊奇地走向我,并将一个纸卷递到我手里。

“久仰久仰!”他既不是英国口音,也不是美国口音,但很好听地说,“华生医生,你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历史学者,但我敢用全部资产和你打赌,你从未拿到过手中这样的故事资料。

你可以使用自己的语言风格描述这个故事,但是无论如何,故事本身都会吸引读者的兴趣。

我利用藏身的这两天时间,把故事写成了文字,你和你的读者可以随便使用这份资料,这就是恐怖谷的故事。”

“道格拉斯先生,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福尔摩斯平静地说,“现在我们希望听你讲讲眼前的事情。”

“先生,我一定会开口讲述的。”道格拉斯说:“我可以边讲边抽烟吗?

很好,谢谢你,福尔摩斯先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喜欢抽烟的人。

你试想一下,如果你带着烟草坐了两天,却因为害怕味道暴露自己而不敢抽烟,那种滋味有多么难熬?”

道格拉斯接过福尔摩斯递过去的雪茄,靠着壁炉说:“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但我从没想到有机会和你见面,在你看这些文字之前。”道格拉斯对着我手里的纸卷点点头,说道,“你肯定会说,我讲出来的事情很新奇。”

麦克警官一直盯着刚刚冒出来的人,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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