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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贵族单身汉案(5/6)

哈哈,我好像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那是他上楼的声音。”

果然如他所料,正是上午来过的客人,他慌里慌张地走进门,眼睛上的链子晃动得更厉害了,带着贵族气的脸上有一丝不安的表情。

“看来我的邮差已经给你送过信了?”福尔摩斯问道。

“对,我不得不向你坦白,信中所写让我很吃惊,你所说的话有足够的证据吗?”

“证据充足。”

圣西蒙勋爵单手按在额头上,一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如果公爵知道了自己家中有人居然有人如此被人羞辱,他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小声嘀咕着。

“这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我不觉得这是一种羞辱。”

“哦?

你是从另外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的。”“我真是不清楚究竟谁应该被责备,我真是想象不出除此之外这位小姐还能怎么办,虽然她处理此事的方法让大家感到措手不及,造成了不可弥补的遗憾。

但是要知道当时那个关键的时候只有她自己,而没有母亲在跟前,所以无人能帮她拿主意。”

“这简直就是一种瞧不起的态度,先生,是无视一切的态度。”圣西蒙勋爵激动地敲了敲桌子。

“你务必要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宽容一些,毕竟她所经历的是所有人都遇到过的。”

“不,我绝不能宽恕她,我觉得自己被她无情地耍了一把,这让我忍无可忍。”

“好像外面有人按门铃。”福尔摩斯说,“没错,楼梯口是有人走路。

要是我不能劝服你宽恕她的话,圣西蒙勋爵,也许我请来的人能够劝服你,他们是来支持我的人。”他把门打开,然后进来一位女士和一位先生。

“圣西蒙勋爵。”他说,“请准许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弗兰克·海·莫尔顿先生和夫人,而这位女士,我想你已经见过。”

刚看到来人,我们的委托人就一下子从椅子里蹿了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低垂下头,将一只手插进大礼服的前胸,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那位女士疾步上前,伸出自己的手,可是圣西蒙勋爵还是不愿意抬头看她。

也许这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因为如果跟她直视的话他怕不能够抵抗住她那一脸的恳求。

“你很生气,罗伯特。”她说,“没错,我想你没有理由不对我生气。”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圣西蒙勋爵带着一脸的妒忌说。

“哦,是的,我知道我不对。

不应该不打招呼就离你而去,不过我当时实在是因为太慌张没有顾得上。

从我再次见到弗兰克时开始,我对我自己的一言一行就像几乎毫无知觉一样。

我自己都奇怪,那时候竟然没有在圣坛前摔倒和昏过去。”

“莫尔顿太太,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在你解释这件事的时候?”

“如果允许我说几句的话。”那位陌生的先生说道,“我想说,可能怪我们对这事捂得太紧了。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情愿让所有人都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这位陌生人长得很瘦,但是比较健壮,肤色比较黑,脸上刮得很干净,所以显得五官分明,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子机灵。

“那好吧,现在让我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全部告诉你们吧!”那位女士说道,我和弗兰克是在1884年相识的,当时是在落矶山附近的麦圭尔营地我们第一次相见。

我的父亲当时手头经营着一个矿场,我和弗兰克很快就订了婚。

后来,有一天父亲意外地挖到了一个金矿,一下子发了财,可不幸的是,可怜的弗兰克所拥有的矿脉却不断减少,到最后竟然一点儿都没有了,就这样我的父亲越来越富有,而弗兰克却越来越穷。

最后,我的父亲想毁掉我们的婚约,就把我带到了旧金山。

虽然这样,弗兰克还是不想放弃,他也跟随我们到了那里,并在没有告知我父亲的情况下与我约会。

结果让父亲知道了,更加生气。

于是,我们就擅自做主私下里做了安排。

弗兰克向我发誓,他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去发财,直到有一天能像我父亲一样有钱的时候再回来跟我结婚。

那时候,我许诺他,愿意一生都等候着他,并且发誓,除非他死了,我是不会嫁人的。

‘那我们干吗不立刻就结婚呢?

’我自己反问道,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只管放心地去做事了,不然的话等到以后我回来没准儿还得让人家质疑我丈夫的身份。

于是我们经过商议,在他的安排下,请好了一位牧师,并随即举行了婚礼,然后弗兰克就与我分手去闯荡了,我仍然回到了父亲身边。

一直到弗兰克到蒙大拿的时候我才得知他的消息,然后又打听到他到亚利桑那探矿,后来到了新墨西哥。

此后报上曾经登出一篇连载的文章,记述了一个矿工营地因为遭到亚利桑那印第安人的偷袭,死了一批人的事情,而其中竟然有弗兰克的名字。

当时看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晕了过去,之后大病一场,长达数月之久。

父亲还以为我得的是痨病,为我找了几乎整个旧金山一半的医生治疗。

一年多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弗兰克的消息,于是我也渐渐对这一事实不再怀疑了。

后来适逢圣西蒙勋爵来到了旧金山,我们一起到了伦敦,将我们的婚事定了下来,父亲为此特别高兴。

可是我心里却觉得,早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给了我可怜的弗兰克,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顶替他的位置。

但是说归说,假如我真的嫁给了圣西蒙勋爵的话,理所当然地要尽到我的责任和义务的,虽然爱情不可以强求,但是总还可以勉强自己为对方做些事情的。

当我们一起走向圣坛时,我确实是满怀着要做好他的妻子的心的,不过你们肯定能够想象得到,我看到弗兰克的时候的心情是怎样的。

当时我刚走到圣坛栏杆前,无意中向旁边看了一眼,结果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那时他正站在第一排座位那里向我凝视着。

一开始我以为见到鬼了,可是我再次看过去时发现他还在那里,而且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望着我,似乎在问我,我见到他是什么样的心情,高兴?

还是难过?

我当时竟然没有晕过去,我很感到意外,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用牧师的话来说,只觉得耳边好像有一只蜜蜂在嗡嗡地响着。

我一下子感到手足无措了。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终止这个仪式,但是那样又担心会在教堂里闹出一场风波。

我又向他看了一眼,而他好像也猜到我的心思了,因为他向我做了个禁止出声的手势。

然后我看到他匆匆地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潦草的字,我马上知道了,他是在给我写纸条。

于是在出来的时候,路过他坐的那排座位时,我故意将花弄掉在他的座位前,然后他在给我捡起花的时候,顺手将纸条塞到我的手里。

纸条上就写了一行字,是跟我约好发出信号跟着他走的话。

很显然,我当时毫不迟疑地认定我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向他尽自己的责任,并且决定一切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

“回到寓所后,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的女仆,因为她在加利福尼亚时就认识他,而且跟他一向相处都不错,我叮嘱她不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只需帮我收拾一些东西,把我的长外套准备好就行。

我也明白,我其实是应该跟圣西蒙勋爵解释一下的,不过因为他的母亲和那些上流人物都在,我一直不好意思张口,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他说了,等以后再慢慢跟他解释。

我坐到餐桌旁不到10分钟就从窗口发现,弗兰克已经站在马路对面了,他冲我这边招了招手,然后就走进了旁边的公园,于是我赶紧将衣服穿好偷偷跑了出去追他。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女人走过来,和我说了一些有关圣西蒙勋爵的事情,而根据她所说的寥寥几句话,我知道他好像在结婚前也向我隐瞒了一些他自己的事情。

不过我想办法甩开了她,很快就追上了弗兰克。

我们同乘一辆出租的马车,去了他在戈登广场的寓所,这是他租的房子,在多年期盼之后,我终于真正的结婚了。

原来弗兰克是在被亚利桑那的印地安人囚禁时,偷偷越狱逃跑出来,然后又经过长途跋涉才来到旧金山。

他到那以后发现我以为他死了,并且已经来了英国,就追到了这里,然后最终在我的第二次婚礼上找到了我。”

“我是从一张报纸上得知这些的。”这位美国人又添了一句。

“但是报纸上虽然有教堂的名字,却没有提供她的住所。”

“然后我们就一起商议接下来做什么,弗兰克觉得还是将此事全部公开比较好。

可是我对此却觉得比较内疚和惭愧,情愿就此隐姓埋名,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或者只要给父亲留一张纸条告诉他我依然很好的活着就行了。

只要想到那些大人物们及他们的夫人还坐在餐桌旁等我回去,心里就感觉内疚。

所以,弗兰克就把我的婚纱和别的东西都给塞到一个包里,扔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样别人就找不到我了。

要不是今晚承蒙福尔摩斯先生的热心,前来找我们,我们打算明天就回巴黎了。

虽然我难以想象他是如何找到我们的住地的,不过在他的循循善诱下,我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但是弗兰克是没有错的,只是我们隐瞒别人的行动将让我们犯下更大的错误。

后来,他给我们一个建议,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和圣西蒙勋爵单独会谈的机会,因此,我们就马上赶到了这里。

行了,罗伯特,如今你应该明白一切了吧。

要是因为我而让你感到很难过,我在此向你表示歉意,只希望你别把我想得太坏了。”

圣西蒙勋爵一直保持着他那僵硬的姿势没变,眉头紧缩,嘴唇绷得紧紧地,认真地听完了女士的这一大串诉说。

“对不起!”他说,“如此将纯属我个人的私事放在这里进行公开谈论,实在让我有点儿不太适应。”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原谅我了?

你难道不愿意在我走之前和我握一下手吗?”

“哦,这个倒是没问题,假如这样能让你感到愉快的话。”他伸出手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对方伸过来的手。

“我原本是打算你和大家一起吃一顿晚餐的。”福尔摩斯说。

“我恐怕你的这个请求有点不太实际。”勋爵回答,“对于目前事态的发展我虽然只能表示默认,但是不能再因此表示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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