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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个稀有的同姓人(2/4)

“有什么奇怪的?”

“我一直捉摸不透,这个人和我们说这么多谎话,究竟目的何在呢?

我差点儿控制不住,想要直接开口问他,其实有时单刀直入最见效。

不过,我还是选择了另外一个策略,让他自我感觉我们是真的被他蒙骗过关了。

哦,跑进来一个人,他身上穿着一件足足穿了一年以上英国上衣和英国裤子,因为那上衣被磨出的毛边,而裤子穿弯了膝部。

可在信上与他本人都说,他是一个从美国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报纸的寻人栏里从没刊登过他的什么启事,你清楚的,寻人栏的内容我从来是不放过的,那个地盘是我感兴趣的受惊小鸟的隐蔽所,我岂会连这么一只野鸡都注意不到呢?

妥皮卡有个思塔尔博士,我也根本不知道,一个个破绽随处可见。

我看他说自己是美国人倒是不假,可那也是在伦敦多年,只是口音未改变罢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装作寻找加里德布目的何在?

这很值得引起我们注意,假如他是一个坏蛋,那也是一个心机复杂、狡猾多端的恶棍。

我们眼前需要弄清楚,那第二位加里德布是否也有假呢?

华生,拨个电话给他。”

于是我拨了电话,听到电话那头是一个细弱而微颤的声音,他说道:“是的,是的,我就是内森·加里德布。

福尔摩斯先生可在呀?

我很想和他谈一谈。”

我把电话递给了福尔摩斯,而我则如平时那样在旁边,听着他时断时续的对话。

“没错,他是来过。

我明白,你不认识他……多长时间了?

……只有两天呀!

……自然,这是充满诱惑力的一件事。

你今晚在家吗?

你的同姓人今晚是否会去你家?

我……好,我们就到,我想,最好我们单独面谈一下……华生医生和我一同去……听说你喜欢深居简出……行,我们6点前后赶到你家里,不必告诉那个美国律师……好的,再见!”

这是一个美妙的初夏的黄昏,在晚霞的斜照下,就连狭小的莱德街也染上了金黄撩人的色泽。

这条街属于艾奇沃路的一条小分支,距离泰伯恩仅有一箭之遥,哦,那个在我们记忆中的不祥之地。

我们到访的这家住宅,是旧式的乔治朝代建筑风格,正面为青砖墙,只有一层楼发现两座凸窗。

我们的委托人就住一层,他用于日常活动的那间大屋正面,便是那仅有的两个窗户。

福尔摩斯用手指了一下,那个刻着稀少姓氏的小铜牌。

“这牌子钉上去时间不短了。”我的朋友福尔摩斯指着褪了色的牌面说道:“最起码这是他的真姓氏,这一点值得注意。”

这座楼有一个公共楼梯,一些住户的姓名被标在了门厅内,有用于办公的,有用于私家居住的。

很显然,这并非一座成套居民楼,而是一群生活无规律的单身汉居住之所。

我们的委托人亲自出来开的门,他致歉说女工4点就下班,现在已经走了。

眼前的内森·加里德布先生,身材高而瘦,肩背微微弯着,肌肉松弛,秃顶,大约60来岁的年纪。

他脸色很差,看不出什么血色,就像一个从未运动过的人;戴着一副大圆眼镜,留着小山羊胡,显出一副窥视的好奇神态。

不过,感觉他还算一个和蔼的人,尽管有那么一点儿怪癖。

他那深广的房间布置古怪,简直像一个小博物馆,贴着室内墙壁摆满各种柜橱,里面塞满了各类地质学与解剖学类的标本。

屋门两侧排放着装有蝴蝶、蛾子的小匣子,屋子中央的大桌子上胡乱地放着各类零杂物件,居中的位置上是一台铜制大型显微镜,环视着身边的一切,我不得不惊叹此人兴趣的广博,这边有一箱古钱币,那边有一橱古石器,就在房子中央的那张大桌子后面,还有一架庞大的古化石,其上陈放着一排石膏头骨,上面刻有“海德堡人”、“尼昂德特人”、“科罗玛宁人”等不同字样。

很明显,此人爱好涉及多种学科。

此时他站在我们跟前,手里还在擦拭一枚古币。

“鼎盛时期的西拉丘兹古币。”他手举古钱币,解释说:“到晚期就严重退化了,我以为它们是其鼎盛时代最棒的古币,尽管一些人更热衷于亚历山大古币。

福尔摩斯先生,这里有一把椅子。

抱歉,我要将骨头挪开。

这位先生——哦,是华生医生吧,劳驾你将那个日本花瓶移开。

你们看,这全是我的小小癖好。

我的医生总抱怨我不走到室外活动,可是这里既有这样多吸引我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必要出去呢?

呵,如果只是为其中一个柜橱做一个相对详细点的目录的话,我差不多需要花上整3个月工夫呢!”

我的朋友福尔摩斯好奇地四处探望着。

“你对我说,你向来都不外出的吧?”福尔摩斯问道。

“除非偶然搭车去撒思比商店或是克里斯蒂商店,一般就全在家里了,因为我的身体不是很好,但我热衷的研究又需要我付出大量时间。

福尔摩斯先生,你不难想象,当我闻说有如此好运降临的时候,我有多么兴奋惊喜,真是天方夜谭般的意外收获啊!

现在只需要再找到一个加里德布就成功了,我想这一个一定能够找到。

我以前有个兄弟,现在已经过世,而女性亲属又不符合遗嘱条件,不过地球上总还会有姓加里德布的人的,我知道你是处理奇异案件的名家,因此就请你来了。

当然那名美国青年说得也没错,我应该提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事实上我是一番好意。”

“我以为你的选择是很明智的。”福尔摩斯说:“但是,你果真准备去继承美国庄园吗?”

“自然不,没有东西能让我丢下我的收藏的。

不过那名美国青年担保说,事情一旦办成功,他就会出钱买下我的地产,他出了500万美元的价。

当前市场上有十多种标本,我的收藏中正缺呢!

可由于我的积蓄不够这几百英镑,因此就痛失良缘买不了。

如果我有了几百万美元,你想我的收藏潜力有多大呢!

坦白地说,我的收藏足够一个国家博物馆的基础,我将成为现代版的汉斯·思隆。”

他那大眼镜后面的眼睛,由于激动而闪闪发亮了。

想必,他会全力以赴去找另一个同姓人了。

“我们到访仅是见个面,无意打扰你的研究。”福尔摩斯说,“我向来习惯和我的委托人直接接触。

几乎没什么要问你的问题了,你在信上已把情况写得很清楚了,那位美国先生的到访又填补了一些情况,据我看来,你在本周以前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是的,他上周二来找的我。”

“他将会见我的事情给你说了吗?”

“是的,他马上找到我这里,他原本非常生气。”

“为何生气呢?”

“他好像觉得那是对他人格的损害,可他从你那边回来后又看上去很高兴了。”

“他提出了某种行动筹划吗?”“没有。”

“他向你索要或是得到过你的金钱吗?”“从来没有!”

“你看不出他或许有什么企图吗?”

“没有,只有他本人说的那件好事。”“我们的电话约会,你有告诉他吗?”“我说给他了。”

我的朋友福尔摩斯,此时深思起来,我察觉出他心中有困惑。

“你的收藏品中,有非常值钱的物品吗?”

“没有,我并非有钱人。

尽管都是一些难得的收藏品,可都不值钱。”

“你不担心遭盗窃吗?”“丝毫不担心。”

“你在这个屋子住了多长时间了?”“将近5年了。”

谈话被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打断。

于是主人走过去开门,门闩才刚拉开那个美国青年就兴奋地一步跨进屋子。

“来了!”他手里摇晃着一张报纸高声喊道:“我认为自己应当及时来找你,内森·加里德布先生,你发财了!

恭贺你!

我们的事情终于成功了,万事顺利。

关于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只有对您说非常抱歉,麻烦您白白跑了一趟,实在是对不起。”

他说着就将手里的报纸递给了内森·加里德布先生,主人站在那儿瞪圆了双眼性急地搜看那报上的广告,福尔摩斯和我也伸出脖子从他身后凑向前去看,报纸上刊登的是:

农机制造商霍华德·加里德布

经营收割机、捆扎机、手犁、蒸汽犁、松土机、播种机、农用大车、四轮弹簧座马车以及各种设备,承包自流井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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