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玛斯克勒夫礼典(5/6)
然而,此时我们的目光一下子被一个东西吸引过去,那东西就在木箱附近蜷缩着,仿佛一个人形,穿着一身黑衣服蹲在那儿,前额触在木箱沿上,双臂搂抱着木箱。
这个姿势让他浑身的血液全凝聚到脸上,那脸扭曲得像猪肝一样,这到底是什么人?
谁也没有认出来。
不过,当尸体被我们拉上来时,不论是个头、穿着与头发等,全向玛斯克勒夫说明,死者正是那个不见了踪影的管家。
此人死了已有数天,不过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足以说明他是如何落到这个结局的。
尸体被抬出了地下室,可是我们眼前依然摆着一个难题,它如开始碰到的那个难题,同样地不易解决。
华生,到现在我仍然不否认,我当时曾对自己的调查倍感沮丧。
在我根据礼典的暗示,把这个地方找到时,我曾想着会解决该问题。
但是我已身在此处,对于玛斯克勒夫家族为何采取这般精心筹谋的防范措施,明显没有搞清。
不错,我是搞明白了布伦顿的下场,但是现在需要搞清楚,他是怎样遭遇这种下场的;在这件事情上,那个失踪的姑娘又起了怎样的作用。
我在墙角的一个小桶上坐下,缜密地思考着全部案件。
碰到这种情形,我的处理方法你是清楚的,华生。
我换位成这个人设 处地思考,当然,我必然先衡量一下他的智力,设想我本人在同种情况下会如何做。
如果碰到这一情况,事情就来得并不麻烦,由于管家是个超级聪明的人,不必顾及他会出现什么‘个人观测误差’。
他清楚藏有宝物,就非常准确地找到了此地,发觉石板盖子太重,单靠他一个人无法挪动。
接下来会怎么做?
即使他在庄园外面有值得信赖的朋友,那么请那人帮助的话,他也必须开门把那人引进来,这就很可能引起别人注意。
最佳的方法,自然是在庄园内部寻觅个帮手。
但是他又可以向什么人求助呢?
女仆雷切尔曾经热烈地爱过他,男人不论对女人多么不好,他也总会相信自己不会失去那女人的爱情。
他或许主动讨好过姑娘几次,希望与姑娘重归于好,随后约好了共同的行动。
他们二人应该是在夜里,一起来到这个地下室的,合力把石板给掀开。
说到这里,我追述他们的行动,像是身临其境。
然而,对于他俩来说,如果想要揭起这块笨重的大石板,特别其中一个还是女人,就相当地吃力了。
因为就算是我与那个彪悍的苏塞克斯警察合力,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轻松呢!
石板还是挪不动怎么办?
如果是我又会怎么解决呢?
我站起了身,端详着地上到处乱放着的各种各样的短木。
我马上发现了我预料中会出现的东西,一根长约3英尺的木头,木头的一头有明显的缺痕,还有另外几块木料的侧面全受到压迫了,仿佛是被很重的东西所压。
很明显,管家和那个姑娘一面向上提石板,同时将一些木料及时塞到露出的缝隙中,直到该缝隙能爬进去一个人,才拿一块木头竖着把那石板给顶住,以不使它落回去。
由于这根木头承载了那石板的重量,让它压到另一块石板的边缘上,这便让木头着地的一头出现了缺痕。
我的证据到此依然是可靠的。
眼前的问题,是我怎样重现那夜发生的事儿。
很明显,这地窖只可以钻进去一个人,那自然是管家布伦顿了。
雷切尔肯定是等候在上面。
布伦顿在下面打开了木箱,将箱子里装的物件递上去,至于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我想,站在上面的那个性情急躁的姑娘,或许看到这个有负自己的人,甚至远比我们想象对她更恶的人,眼前能任自己摆布了,那积郁于胸的复仇怒火猛然发作。
也有可能是木头突然滑倒,石板自己落回原处,把管家布伦顿憋死在自找的石墓中。
而姑娘的过失仅仅是隐瞒真情没有报呢?
还是她自己将那顶木猛然推开,使得石板落了下去?
无论是哪种情况,反正我眼前浮现出的是,一个姑娘抓起宝物,惊恐而拼命地狂奔在蜿蜒的石梯上,完全不顾身后传出的闷声瓮气的呼喊声,以及用手密集地捶击石板声,正是那块石板让那个负心的情人窒息死了。
怪不得第二天早晨,她的面色那样苍白,吓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狂笑不停。
原来秘密就在这里呀!
但箱子内又是何种东西呢?
这些物件与她又有何关系?
自然,箱子的东西肯定是玛斯克勒夫从湖中打捞上来的,那些古金属与水晶石了。
她一发现机会就将这些东西通通丢入湖中,也好销赃灭迹。
我在那里一动不动坐了20分钟左右,彻底思考着这个案件。
玛斯克勒夫仍然站立在那里,他面色有些苍白,摆动着提灯向石洞内探视着。
‘这些硬币是查理一世时期的。
’他从木箱中拿起几枚金币,说道,‘你瞧,我们完全正确地推算出了礼典写成的时间。
’
‘我们还能发现查理一世时期的其他物件。
’关于这个礼典的头两句问答,我突然想到或许有什么涵义,就兴奋地大声喊道:‘你从湖里打捞出的口袋内装的物件,我们去看一看吧!
’
我们返回玛斯克勒夫的书房,他将那些陈年老货摆在了我跟前。
一见那些破烂东西,我就知道玛斯克勒夫并不看重它们,由于金属近乎全变了成黑色,石块也毫无光泽可言。
不过,当我抓起一块用袖子擦了一下后,那石块在我手中竟然发出耀眼的光。
金属制品的式样好像是双环形,但是已被折弯扭曲,早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你肯定还记得。
’我说道:‘在英王查理一世死后,保皇党甚至还在英国进行过一番武装反抗,而当他们最终不得不逃亡时,很多极为珍贵的财宝,很可能被他们偷偷埋藏起来了,以备将来太平时期回国挖取。
’
‘在查理一世时代,我的先辈拉尔夫·玛斯克勒夫爵士,是著名的保皇党党员,在查理二世逃亡途中,他是查理二世最信赖的助手。
’我的朋友玛斯克勒夫说道。
‘噢,没错!
’我答道,‘现在好了,我们要找的最后环节,终于浮出了水面。
我必须向你表示祝贺,你得到了这笔价值连城的遗物,尽管寻找的过程带些悲剧性,但是它依然是一件无价珍宝,作为历史珍品的话,其意义就更非同凡响了。
’
‘那么,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玛斯克勒夫吃惊地迫切追问道。
‘它不是别的,而是一顶英国古代王冠。
’‘王冠!
’
一点不错。
回想一下礼典上的话吧!
它是如何说来着!
‘它属于什么人?
属于走了的那个人的。
’这是指查理一世被处死而说的。
然后是“哪一个人应当得到它?
那个将要到来的人。”这指查理二世而说的,已预知查理二世将来赫尔斯通庄园了。
我以为毋庸置疑,这顶破旧得失形的王冠,曾是斯图亚特帝王所戴过的。
‘它如何被投入湖里去了呢?
’
‘喔,要回答这个问题,就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了。
’接着,我从头至尾地把我的推测与论证给他说了一遍,一直说到夜幕落下明月当空,才算让故事结束。
‘那么,查理二世回国以后,为何不来取王冠呢?
’遗物被玛斯克勒夫放回亚麻布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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