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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块血迹之外的血迹(3/6)

她说:“福尔摩斯先生,我什么都愿意跟你说,也希望你跟我一样坦白。

我跟我的丈夫几乎在所有方面都十分信任彼此,但有件事是禁区,那就是政治。

他从来不跟我谈论这方面的事情,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昨夜我家有那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我只知道丢了一个文件,但不知道这是一个重大的政治问题,我丈夫什么也没跟我说。

我应该彻底搞清楚究竟怎么了,福尔摩斯先生,除了那几个政客以外,您是唯一知道来龙去脉的人,请您告诉我,这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请您不要顾及我丈夫的利益,因为只有我才能保证他的利益,他早晚有一天会明白这一点。

请您告诉我,究竟丢了什么文件?”

“真是抱歉,夫人,您问题的答案是绝密的。”

她叹着气捂住了脸庞。

“夫人,希望取得你的理解,我必须这么做。

如果连您的丈夫都不让您知道这件事,那么我也有自己的职业素养,在发过誓要保密之后,即使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不能随便说出来,或者你应该去问你的丈夫。”

“我问过了,没用,不然我也不会到您这儿来。

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您不能全部告诉我,至少给我一点儿提示可以吗?

即使是那样,我也觉得很重要。”

“夫人,您要的是怎样的提示呢?”

“请问我的丈夫会在这个事件里面受到很大的牵连吗?”

“是的,除非做出挽回,不然恐怕他自身难保。”

“啊!”她深吸口气,好像心中疑云散尽的样子。

“福尔摩斯先生,我还有个问题。

一看到我丈夫丢失文件后那震惊的样子,我其实就明白了,这份文件的后果可能涉及全国,十分可怕。”

“如果您丈夫是这么说的,我也没别的话说。”

“请您告诉我这个可怕后果的性质是什么呢?”

“夫人,我不能回答。”

“打扰您了,福尔摩斯先生,我不责怪您什么也没有透露,我也相信你不会责怪我的问题,因为我太担心我的丈夫,希望能帮他分忧,即使他不愿意这么做,请您对我来过的事情也一定要绝对保密!”

她走近了门口,又回头看了看我们。

那夹杂着焦虑的美丽面容再一次让我印象深刻,包括她惊慌的眼神,紧张闭拢的双唇,之后,她心情沉重地走了出去。

裙子摩擦的声音逐渐消失,前门一响,便再无声息。

福尔摩斯这时微笑着问我:“华生,你对女人研究比较多,你看这位美人又在搞什么名堂呢?

她究竟是想干什么?”

“很显然,她讲得很清楚,这么焦虑也是很正常的。”

“啊哦,华生,可不是这样,通过她的表情和态度,努力压抑不安的样子和反复提出的问题,你得知道她的阶层可不会允许流露太多感情。”

“那倒是,她显得挺激动的。”我回答道。

“还有一点,你得记住,她反复跟我们说,只有她明白全部实情,才会对她丈夫有帮助。

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你也应该发现了,她背光而坐,不让我们看到她细微的表情。”

“对,她是故意挑的那把椅子坐过去的。”

“女人心,海底针,就因为这样,我曾经怀疑过马尔给特的那位女士,你应该还记得,因为看到她鼻上没有擦粉,我得到了启示,解决了问题。

所以你可不能轻信女人。

细微的小动作就有着非凡的意义,一个发针,一个卷发剪,都能透露她是否反常。

华生,早安吧!”

“怎么,你要外出吗?”

“没错,现在我要去高道尔芬街,见一下我苏格兰场的那些朋友们,一起度过这个上午。

现在我们的问题直接指向卢卡斯,究竟怎么解决,我目前也还是没有办法。

事情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做任何事都是错误的。

我的好朋友,麻烦你在家帮我接待一下客人,我尽量赶回来,我们或许还能一起吃午饭。”

从出事开始算起,大概三天过去了,福尔摩斯都没说什么话,熟悉他的人知道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不了解的人就会觉得他只不过沮丧罢了。

他进门出门,烟不离手,有时拉一下小提琴又抛开,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也没有好好吃饭,也不回应我的问题,看起来他脑海中的逻辑推理进行得并不顺利。

而对这个案子,他还是只字不提。

我也只能从报纸上面收到一些消息,比如说逮捕了卢卡斯的仆人约翰,然后又释放啦;比如验尸官又说这是个蓄意谋杀啦,案情和当事人都搞不清楚,杀人动机也不明,贵重物品都在,连死者的文件都没动分毫。

警察详细检查了受害人的来往书信还有文稿,也仅仅知道他热衷政治,喜欢侃侃而谈,语言极富魅力,信件也很丰富,显示出他与许多国家的高级领导人都很熟识。

至于私生活,太混乱了,都是淡淡之交。

他遇到过很多女人,但正式确立关系的却很少,也没有心中所爱。

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生活习惯,行为规规矩矩,突然这么离奇的死亡,想弄清楚恐怕很难。

至于逮捕他的仆人,那不过是一无所获之后草草采取的一种措施,以免公众说警察办事不利。

这位仆人当夜前往汉莫尔斯密去访友,有非常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推算一下时间,他动身回到威斯敏斯特教堂时,还没人知道发生凶杀了。

据此他的解释是,当晚夜色迷人,他散步欣赏了一段时间,所以当他到家时已经是深夜12点了,一下子就面对这种悲剧,吓得真是魂飞魄散。

他跟主人关系亲密,在仆人的私人箱子里面还有死者的遗物,其中一盒刮脸刀,据说就是死者的礼物,女管家也从旁证实了这一点。

卢卡斯与弥尔顿的主仆关系已有3年,不过卢卡斯去欧洲的时候从来不带着他,如果主人出游,仆人便在高道尔芬街守家。

而那个女管家,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当晚有人探访,也是主人亲自去开门的。

我一连三个早上都没看到有什么侦破这个案件的消息,如果福尔摩斯比我知道得更多,那么显然他没有讲出来。

不过他告诉过我,侦探莱斯特雷德把他手里的资料都告知了他,我相信这样一来,福尔摩斯了解破案进程的速度会快得多。

到了第四天的上午,报纸上登出了一封长电报,来自巴黎,问题似乎迎刃而解了。

下面是电文:

巴黎警察已经有证据(《每日电讯报》报道)可以解开爱德华多·卢卡斯先生被杀惨案,读者依稀记得,卢卡斯先生是这个礼拜一晚上在高道尔芬街的家里被人用匕首捅死的。

他的仆人曾经是嫌疑犯,后因不在场证明被释放,而昨天有几个佣人向巴黎警察局汇报说他们的女主人亨利·弗那依太太精神出了问题,她的住址是奥地利街的一栋小屋。

经查证,弗纳伊太太确实有躁狂症的危险,而更深一步调查后,弗纳伊太太是在这个礼拜周二从伦敦返回的,她的行程时间与反常行为都说明跟卢卡斯被杀一案有关。

经过多方比对,当局认为弗纳伊太太的丈夫M·亨利·弗纳伊与爱德华多·卢卡斯,事实上是同一人。

不知为何,受害人在巴黎和伦敦两头生活。

弗纳伊太太原籍克里奥尔,古怪易怒,很容易因为嫉妒而发疯。

推测这个精神病人因为发病所以将丈夫刺死,导致这次大风波。

现在并没有完全查清楚事发当晚她的行踪。

但是有人称在第二天早晨查林十字街的火车站上,一名酷似她的女士因为行为疯疯癫癫,被佣人们注意到,所以,相关部门认定是精神病人发作而犯下谋杀罪行,也可能是谋杀罪行引发了她的精神病发作。

目前病人情绪不稳,表述不清,并且没有恢复理智的希望。

更有人证说一位女士曾在本周周一夜里,有一位女子曾经数小时凝视事发地点,可以推测那就是弗纳伊夫人。

在福尔摩斯快要结束早饭的时候,我把这段报道读给他听,问道:“福尔摩斯,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回答我说:“华生,你还真能忍得住,三天来我什么都没跟你说,因为我也所知不多。

现在巴黎这边所谓的这个消息,同样也没什么用处。”

“那总归和卢卡斯的死有点儿关联吧?”

“可以说卢卡斯的死算不了什么,这种小事情跟我们正在做的找信封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而在过去的三天里面,唯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几天差不多每隔一小时政府就给我发一份报告,目前可以肯定的是整个欧洲一片安定祥和,还没有什么迹象。

假如这封信遗失了……虽然我认为不可能,但如果真遗失了,又会丢在哪里了呢?

在谁手上呢?

为什么扣着不发呢?

这些问题真的是每天都在敲问着我。

同一晚上的谋杀案和失窃案,真的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吗?

假如他跟这个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

假如真的是他拿的,为什么他私人的文件里什么都没有呢?

难道跟那个冒出来的疯狂妻子有关系?

是她拿走的吗?

如此说来,信又可能到了他巴黎的家里了?

我又该怎么不惊动巴黎的警察而取到那封信呢?

啊,华生啊,这个案子可真是两难,我们要对付的不仅有罪犯,还有法律,前途障碍重重,事情又非同小可。

如果能够顺利解决,那肯定是我一生里面最光荣的事情了!

等等,有新情况!”他匆匆看了一下刚递过来的信,便对我说:“莱斯特雷德那边好像有重大收获,华生,戴上你的帽子,跟我一起去威斯敏斯特教堂那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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