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块血迹之外的血迹(4/6)
算起来这是我首次到达现场,这是一栋高高的房子,外表古旧,可是严谨大方,看起来又美观又耐用,是18世纪时的风格。
莱斯特雷德侦探正从前面窗户向外望去,一位高个子警察开门让我们进去,莱斯特雷德立刻张开双手热情欢迎我们。
进门一看,地毯上有块丑陋的不规则血迹,而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还有一块方形小地毯,放在屋内中央,周围是方木小块拼就的旧式地板。
十分光滑干净。
而在壁炉上方的墙壁上,摆挂着满满的缴获的武器,凶器就是在那儿挂着的那把匕首,窗户旁边放着一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写字台,所有的摆设,比如油画、地毯,还有精美的装饰品,都显得十分豪华而且有档次。
莱斯特雷德侦探问道:“你看过巴黎那边的新闻了吗?”
福尔摩斯点点头。
“法国的这些人好像抓住了重点,说得头头是道,应该就是那夫人在当时敲门,是不速之客。
因为卢卡斯不经常和外人接触,所以他不能让夫人等在街上,所以就开了门。
弗纳伊太太一定是倾诉她如何辛苦寻找丈夫,并且控诉了他,一切都有关联,并且正好匕首就在墙上,用起来十分顺手,但因为没有一击毙命,而椅子什么的也全倒了,并且卢克斯手中还拿着一把椅子,显然是想抵挡一下的,所有情景就好像浮现在面前,事情已经相当清楚了。”
福尔摩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莱斯特雷德。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呢?”
“哦,不是讲这个,而是另外一个小细节,我估计你会有兴趣的,因为它很特殊,就是你所说的反常。
虽然这个细节可能跟整个事件无关,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好吧,那请你说说看吧!”
“你明白,一旦这种凶杀案发生以后,我们总是要精心维护现场,派人时刻驻守,不能触碰、挪移或践踏任何物证,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人碰过。
而今早死者需要下葬,调查也已经结束,我们就想清理一下这间屋子了。
那块地毯不过是摆在地板上,而不是固定的,我们随便掀了一下,结果……”
“结果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
福尔摩斯表情紧张起来。
“我打赌你是绝对猜不到的,你看这块地毯,浸透鲜血,是不是?”
“就是这样。”
“但是底下的白色地板却没有任何痕迹!
这不是很不寻常吗?”
“没血迹?
但应该……”
“是的,你也认为一定会有的对吧,但没有,就是没有。”
侦探捏住地毯的一角,一下掀开,来证实他所说的。
“不可能,地板和地毯上应该有相同的血迹,不可能没有印痕!”
莱斯特雷德侦探因为把福尔摩斯都搞糊涂了而开心大笑:“哈哈!”之后,他继续向福尔摩斯解释:
“那我再给你看一下谜底。
没错,确实有第二块血迹,可是,和第一块完全不在一个位置,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
他边说边掀开地毯的另一角。
顿时,那块洁白的地板上褐红色的血迹显露了出来。
“福尔摩斯先生,你是怎么认为的?”
“显而易见,地毯和地板的两块血迹本来是一起的,但有人移动了地毯,方形的地毯并没有固定,所以移动起来并不难。”
“福尔摩斯先生,不需要你告诉我们警察这个,我们自己也看得出来,因为这两块血迹的形状确实非常吻合,我需要你告诉我的是,是谁动了这块地毯,又是为什么?”
我看得出,即使福尔摩斯表情茫然呆滞,但内心肯定非常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莱斯特雷德,那个看守的门警应该一直守在这里吧?”
“没错,就 是这样。”
“那么你就按我说的来,细细地查问他一下。
却没必要在我们面前,而是把他领到后面的小屋里,就你独自跟他谈谈,也许他还会说出一些什么。
你问他为何竟让旁人进来,还留那人单独在屋子里。
而不是问他是不是放人进屋,你就直接讲你已经知道有人来过了,直接逼问,同时告诉他除了坦白没有其他办法,你就按我说的这样办!”
莱斯特雷德一走,福尔摩斯它才欢欣雀跃地跟我讲:“你看!
华生,我说的有一定道理吧!”他看起来激动振奋,跟刚才的镇静截然相反。
他一把拉开地毯,趴在地板上,仔细抚平每一寸地板,甚至用指甲抠着木板。
突然,真的有块木板活动了,打开是一个小黑洞,福尔摩斯立刻把手伸进去,却又马上抽了回来,他失望地“哼”了一声,显然洞里面是空的。
“华生,现在马上把地毯恢复原状!”扣上那木板,刚放好地毯,莱斯特雷德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他进来看到的情形是福尔摩斯懒洋洋地靠在壁炉架上,无所事事地打着呵欠。
“真抱歉,福尔摩斯先生,让你们都久等了。
希望你不会不耐烦。
好了,这个家伙已经承认了。
麦克弗逊,你给我过来,跟这两位绅士讲一下你干的好事!”
那位站在门口的高个子警察满脸羞愧,十分后悔的样子溜进了屋。
“先生,相信我根本不想做坏事。
昨天晚上一位年轻的女士走过来,原来是看错门牌号了。
我们就谈了一会儿话,能有一个人来陪我说说话感觉就不那么寂寞了。”
“接着说,怎么样了。”福尔摩斯追问道。
“她很好奇说,想看看凶杀现场,说她之前就在报纸上看过了,这个女士漂亮又伶俐,十分会说话。
我觉得带她看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谁知道她一见到那片血迹就晕倒了,躺在地上跟死没什么区别。
我吓得赶紧到后面去接水,但她始终昏死没醒,于是我就跑到拐角那边的常青藤商店里面买了一点儿白兰地。
拿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而且已经离开了。
我觉得她是因为感到害羞而不想再见到我。”
“那为什么地毯动了呢?”
“那是我回来时,地毯有点儿褶皱。
就是那位倒下的女士弄出来的,地毯并没有被固定不是吗?
于是我就把地毯摆好了。”
侦探莱斯特雷德严肃地跟他说:“麦克弗逊,这可是对你的一个教训,你是骗不过我的,你一定以为就这样玩忽职守也没人会发现,但是我一见到这地毯就知道出问题了,肯定有人来过。
幸亏你运气好,没有什么东西丢了,不然你就倒大霉了。
福尔摩斯先生,真不好意思,为了这点儿小事情就把你叫来,我以为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让你感兴趣呢!”
“没事,我确实觉得很有趣,警官先生,那位女士就来过一回吗?”
“没错,我就见过她一次。”
“她是何方神圣呢?”
“我不清楚她叫什么。
她说是看了招聘广告想去应聘打字的,结果认错门牌号了,是位温柔可爱的女士。”
“是位高个子身材的美人吗?”
“正是如此,她年轻美丽,确实是一个大美人。
当时她说:‘就让我看一眼吧,警官!
’你真是没有办法拒绝,一张嘴巴说话特别甜,本来我真的只打算让她从窗户那儿看一眼就算了,那也没什么关系。”
“她穿着怎么样?”
“很朴实,但也很雅致,是一件从肩一直到脚底的长袍子。”
“那是什么时候?”
“当时天色也刚刚暗下来,我买酒回来时,人们才亮起灯。”
福尔摩斯说:“好的。
华生,我们走吧,还有别的地方要去,这件事情十分重要。”
我们从那栋房子那儿走远的时候,莱斯特雷德还留在前屋,而那个认错的警察为我们开了门,这时候福尔摩斯走到了台阶上面一个转身,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警官瞪着这个东西,一脸吃惊,喊出了声:“天呀!”福尔摩斯在唇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然后得意洋洋地把东西放进胸前口袋,兴高采烈地走上了大街。
这个时候,他大笑起来:“太棒了,华生!
你等着看吧!
最后一出戏剧的幕帘已经敞开了!
别担心,一定不会有战争,年轻大臣的似锦前程丝毫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那个冲动的君主也不会因为这封冒失的信得到惩罚,首相也丝毫不用忧愁欧洲情况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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