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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海军的秘密协约(4/7)

我们到了苏格兰场,把她马上交给了女搜查员。

我万分地焦急,终于等到女检查员送来了报告,然而报告说文件没任何踪影。

这时,我才猛然意识到我的处境有多么可怕,在此之前我只顾着找文件,根本没顾上想太多。

我一直坚信那份协定会很快找到,所以,我压根没敢想象假如文件真的找不到了会有什么后果。

但眼前既已一筹莫展,我就腾出空隙考虑个人的处境了,哦,真是太恐怖了。

华生,或许已对你提过,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个性格胆怯又敏感的小孩,我的性格本就如此。

我一想到我舅舅与他内阁中的同僚,想到由于我的过失,带给他们的耻辱,带给我自己和亲戚朋友的耻辱,更重要的是这关乎重大外交利益,不该出现丝毫闪失。

我算彻底毁了,没有一丝希望可耻地毁了。

我不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我想我肯定是当着众人大闹了一番。

我恍恍惚惚只记得,我当时被一些同事围着,他们都竭力地安慰我。

后来,一名同事陪我一同坐车到滑铁卢,把我送上到沃金的火车。

当时我的邻居费里尔医生正好也乘坐本次火车,否则,我相信那位同事会一直将我送回家的。

这位医生对我照顾得很周全,也的确感谢他如此照顾我,因为我在车站便已昏厥过一次了,在我回到家以前,差不多变成了一个语无伦次的疯子。

你不难想象,当我的家人被医生按的铃声从睡梦中惊醒,目睹到我那副样子时的情景。

我可怜的安妮和母亲差不多心都碎了。

费里尔医生把从车站听侦探所讲的事情的经过,对我家人重述了一遍,但于事无补,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我的病不是很快就可以治好的,因此约瑟夫就不得不匆忙地从这间可爱的卧室搬出去,将它改为我的病房。

福尔摩斯先生,我在这里已躺了9周多了,可以说是不省人事,脑神经出现严重错乱,这里如果没有安妮小姐和医生的关心,我恐怕现在也很难跟你们讲话。

白天安妮小姐精心地照看我,晚上由雇佣的一位护士专门守护,由于我神经病发作的时候,任何事都做得出来。

我的头脑渐渐清醒起来,但也就是最近三天,我的记忆力好像已经彻底恢复,不过有时,我甚至觉得还不如不恢复呢!

我做的头一件事情,就是发一封电报给经手此案的福布斯先生。

他很快来到这里,然而他向我说明,尽管用尽各种办法,但依然未发现丝毫线索。

他们使用各类手段对看门人与他妻子精心检查,也没有将事情搞清楚。

于是,警方又把疑点落到了我的一个同事戈罗特身上,年轻的戈罗特就是那晚下班之后在唯一在办公室里加班的人。

其实,他的疑点只有两处:其一是他离开得晚,另外一点是由于他的法国姓名。

但是,我在他走之前并没开始抄那份协定;不错,他的祖先是属于胡格诺派教徒血统,然而他不论在情感和生活习惯上,和你我没有什么区别,完全是英国式的。

不管怎么说,把他牵连进去是缺乏任何确凿依据的。

于是这桩案子至此,也就被悬搁起来了。

啊,福尔摩斯先生,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假如你让我不能如愿的话,我的荣誉、地位甚至是生命,就将永远被断送了。

因为谈话时间过长,病人显得很疲乏,就斜靠在了垫子上,护士及时帮他倒了一杯镇静剂。

福尔摩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目且头向后仰,在不熟悉他的人看来,好像显得精神不振,但是我清楚他此时正在急速地思索着。

“你讲得非常清楚。”福尔摩斯终于开口说道,“我需要了解的问题已不多了。

不过,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还需搞清楚,就是你执行的这一项特殊任务,有没有告诉过谁?”

“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比如说,这里的安妮小姐你也没说过吗?”

“没有。

在我接受命令与执行任务期间,我没有回沃金。”

“你的亲友中,没有谁碰巧去探望你吗?”

“没有。”

“你办公室的路径,你亲友中有人清楚吗?”

“噢,是的,那里的路我都对他们说过。”

“当然,假如有关协定的事,你谁都没有说过,那这些询问就毫不必要了。”

“我没对任何人讲过。”

“看门人你了解吗?”

“我只听说他从前是一个老兵。”

“是哪个团的?”

“噢,听说是科尔斯特里姆警卫队的。”

“谢谢您。

我想,我可以从福布斯那里了解更多的情况。

官方很喜欢搜集事实,但这些事实,他们却不是经常能派上用场的。

哦,玫瑰花真的很可爱啊!”

福尔摩斯经过长沙发,走到打开的窗子前,伸手将一个低垂的玫瑰花枝托起,观赏着那鲜艳的花朵。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性格中这一面,以前我从没注意到他对植物有如此强烈的爱好。

“对于宗教来说,事实再没有比它更需推理法了。”福尔摩斯的背斜靠在百叶窗边,说道,“推理法在推理学者们的推动下,会逐渐成为一门精密的学科。

我根据推理法来看,我们对仁慈上帝的至高信仰,便是寄托在鲜花当中。

由于任何其他的东西,包括我们的本领、愿望或是食物等,首先皆是为了满足生存之需。

可这些花朵却完全不一样,它们不论是香气或色泽,都是自己生命的点缀,而非生存的必要条件。

这些非凡的品格,唯有仁慈才可以产生,因此我再说一次,人类在鲜花之中寄托着莫大的希望。”

在福尔摩斯发表这番言论时,珀西和他的护理人都望着他,脸上流露出不解和失望的表情。

手拿玫瑰花的福尔摩斯陷入沉思,这样过了一会儿,安妮首先打破了沉寂。

“福尔摩斯先生,你是不是已经发现破解这个疑团的曙光了?”她的声音略显刺耳地问道。

“哦,这个疑团!”福尔摩斯先是一愣,而后仿佛回到了现实,回答道:“嗯,我不否认本案复杂难解,但我可以答应你们,我要对这件事进行深入调查,并会将我掌握到的所有情况告诉你们。”

“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你已为我提供了7条线索,但我自然务必先检验一下,才可以断定它们究竟有多大的价值。”

“你怀疑谁呢?”

“我怀疑我本人。”

“什么?”

“怀疑我的结论是否做得过快了。”

“那就先返回伦敦,检验结论吧!”

“安妮小姐,你的建议很好。”福尔摩斯起身说道,“华生,我想,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费洱谱斯先生。

你别抱太高的奢望,这是一件扑朔迷离的事情。”

“我无比焦急地等待再与你见面。”我的老校友大声说道。

“好的,明天尽管不一定会带给你什么好消息,但我会乘坐这班车再来看你的。”

“祈愿上帝保佑你能成功。”我的老校友高声叫道,“我清楚正在采取措施,这便赋予我一线新生的力量。

顺便提一句,我收到了一封霍洱徳荷斯特勋爵的信。”

“噢!

他怎么说?”

“他态度较为冷淡,不过并不严厉。

我知道这是由于我重病在身,他才不方便训斥我的。

他重复说道事关绝密,还说只有我恢复了健康,才有机会弥补我的过失,我的前程——自然他在指我被革职是不能避免的。”

“噢,这是符合情理的,考虑得很周到。”福尔摩斯说道,“走吧,华生,城里还有一整天的工作等着我们去做呢!”

我们被约瑟夫·哈里森先生用马车送到了火车站,很快就坐上了去朴茨茅斯的火车。

福尔摩斯一直一言不发地处于深思中,直到火车过了克拉彭枢纽站,他才突然开口说道:“进伦敦,不管走哪条铁路线,都可以居高临下地望到这样一些房屋,的确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我想他是在说笑,由于眼前的景色实在不怎么样,但他马上解释说:“你瞧那片孤立的大房子,矗立在青石上,仿佛是铅灰色海洋中的砖瓦岛。”

“那是些寄宿学校。”

“那是灯塔,我的朋友!

英国未来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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