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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布鲁克街的住院者(2/5)

你应该了解的,如果哪个专家希望名声远播的话,就一定要在卡文迪什广场区12条大街中的一条街上营业,这就需要有丰厚的资金,以支付那巨额房租与设备费。

除这笔创办费外,他还一定要预备好足以维持自己几年生活开销的存款,还需要租一辆体面的马车和马。

要实现这些,的确不是我力所能及的。

我只有省吃俭用,期望在10年的时间里进行积蓄,然后再挂牌行医。

可是,突发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为我辟出了一个崭新的境遇。

这便是一位绅士的来访,他叫普莱辛顿。

普莱辛顿和我素昧平生,一天清晨,他突然走入我的房间,单刀直入地说到他的来意。

‘你就是那位获得卓越佳绩,新获奖的珀西·特里维廉先生吗?

’他说道。

我向他点了点头。

‘我的问题,希望得到你的坦率回答。

’他继续说道,‘你会发现如此做对你非常有益因为你才华横溢,定会成为一名有造诣的杰出人士,你自己清楚吗?



听到如此唐突的问题,我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确信自己会尽力而为的。

’我说道。

‘你有什么不良嗜好吗?

比如酗酒?



没有,先生!

我理直气壮地高声说道。

‘太棒了!

这棒极了!

但我必须问一问,你既已具有如此本事,因何不自己开业行医呢?



我耸了一下肩。

‘是的,是啊!

’他急忙说,‘这是不以为奇的,尽管你脑子里装满了优质的东西,但是囊中却瘪瘪,是不是?

如果我帮你在布鲁克街开业,你有什么意见?



我吃惊地两眼凝视着他。

‘哦,这是为了我个人利益,并非只为了你。

’他爽朗地大声说道,我对你非常坦率,也觉得根本没有必要遮掩,假如你觉得还合适,那对我就更合适了。

我准备了几千英镑的投资,你明白,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投资给你。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忙问道。

‘嗯,这和其他投机事业一样,但会更保险一些。



‘那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当然会对你说的,我会帮你租房子,购置家具,雇用女仆,打点一切。

你的任务只是坐在诊室内为病人看病。

我提供给你零用钱及任何需要的东西。

而后,你把盈利的3/4交给我,余下的1/4,归你自己所有。



这就是普莱辛顿给我提出的奇怪建议,福尔摩斯先生,关于我们是如何协商、成交的,我就不再叙述,免得让你感到厌烦。

后来,在报喜节这天,我搬入了这个寓所,并遵照他所提的条件开始营业。

他本人也搬来和我同住,当一名住院的病人,因为他心脏衰弱,很明显,他需要经常治疗。

二楼两间最好的房子,属于他本人使用,一间当起居室,另一间当卧室。

他深居简出,脾气古怪,生活毫无规律,可是就某一方面来说,却又独具规律,就是在每天晚上的同一点,他都来我的诊室翻看查阅账目。

我所赚的诊费,每一畿尼他都要分给我5先令3便士,剩下的他全部取走,放入他屋中的保险箱里。

我可以自信地说,这项投机生意,他永远会为自己庆幸的。

从最初生意就很好,我成功地处理了几个疑难病例,加上我在附属医院的声望,让我不久就出了名,这几年来,我让他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富翁。

我以前的经历,以及我和普莱辛顿先生的关系,就是所说的这些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要对你说的,现在只留下了一个问题,即是我今晚来此求教的事情了。

几周以前,普莱辛顿先生走下楼来找我,当时,我觉得他的情绪好像很激动,他说到发生在伦敦西区的一些盗窃案,其实,他当时根本没有必要那样激动,他建议我们应该立刻将所有的门窗都加固闩牢。

在这一周内,他都显得坐卧不安,经常朝窗外探望,他平时午餐前的短暂散步习惯,也取消了。

他的举手投足传递给我一个印象,他当时对某事或某人恐惧得要死,我关心地向他询问此事时,他却变得很无礼,于是我便不再谈此事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的恐惧好像也渐渐消失了,他又像以前一样了。

但是最近刚发生的一件事,又让他陷入当前这种可怜而可鄙的状态之中。

事情是这样的:两天之前我收到一封信,现在我就把这封信念给你听,信上没有地址和日期。

侨居于英国的一位俄罗斯贵族,亟需前往珀西·特里维廉医生处就诊。

他数年来被强直性昏厥病深深地折磨着,而特里维廉医生是治疗这类疾患的享有盛名的权威。

他准备在明天晚上6点45分左右前往就诊,假如特里维廉医生方便,敬请在诊所等候。

我对这封信很感兴趣,由于研究强直症的主要困难,在于这种疾病是极少见的。

所以,当在指定时间,小伙计把病人领进时,我正在诊室里安静地守候。

他是一位看上去很普通的老人,身材瘦小,行为拘谨,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俄罗斯贵族。

然而,他的同伴却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伴是一个身材伟岸的青年,黝黑的肤色,人长得非常英俊,但却显出一副凶相,有一副赫拉克勒斯的四肢与胸膛。

他们进门时,他用手小心地搀扶着老人的一条胳膊,一直将老人搀扶到椅子上坐下,表现得体贴入微,单从他的外表真让人看不出来。

‘医生,请原谅我们的鲁莽拜访。

’他以英语说道,讲话时口齿不是很清,‘这位是我的父亲,对我来说,他的健康问题是非常重要的事。



见他如此孝顺,我很受感动。

我说道:‘在诊治时,你也许希望留在诊室里吧?



‘噢,不行。

’他几乎惊叫起来,‘我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假如让我目睹我父亲疾病发作时那种可怕的样子,我确信我一定是受不了的,我的神经器官也异常敏感。

如果你许可的话,你为我父亲诊治时,我就在候诊室里等候吧!



我自然同意了他这么做,然后青年人就出去了。

于是我就开始了解、研究病人的病情,并做了非常详细的记录。

老人的智力平平,问题也经常回答得含糊不清,我以为这是他不太懂英语的缘故。

可是,就在我坐着记录病历时,他突然停止回答我的询问,在我把身子转向他时,我惊讶地看到他僵直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肌肉僵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哦,大概是他又犯病了。

恰如我说过的,一开始我是怜悯而害怕,但后来,我的职业兴趣占了主导地位。

我把病人的脉搏与体温分别记了下来,测试了他肌肉的强直程度,检查了他身体的反应能力,和我从前诊断的这类病例情况完全一致。

在以前这类病例中,我运用烷基亚硝酸吸入剂,疗效曾经很好,现在仿佛又到了试验它疗效的最好时机了。

我把这个药瓶放在了楼下的实验室里,于是,我暂时丢下椅子上的患者,一个人迅速跑下楼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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