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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波希米亚丑闻(3/6)

国王从他的大衣下面拿出一个羚羊钱袋,放在桌子上。

“这里有300镑金币和700镑钞票。”

福尔摩斯在笔记本上的一张纸上草草地写了收据,递给了国王。

“那位小姐的地址?”他问。

“圣约翰伍德·塞彭泰恩大街,布里翁尼府第。”

福尔摩斯记了下来。

“还有个问题,那张照片是六英寸吗?”

“是的。”

“好的,再见,陛下,相信不久我们就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华生。”他接着对我说,“这时候皇家马车正向街中心驶去,我想请你明天下午3点钟到我这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聊聊这件小事情。”

二、暗访艾琳府邸

第二天整3点的时候,我来到了福尔摩斯的住所,但他没在家。

女房东告诉我他早上8点多就出去了,我准备待在房间里等他回来,因为我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因此我在火炉旁坐了下来。

尽管这个案子不如我以前记录下来的那两个案子一样带有残酷和令人费解的特征,但其委托者是个国王这一点却很有意思。

另外,福尔摩斯那种巧妙的观察方法和敏锐且透彻的推理思路,还有迅速解决困难问题的方法都值得我去研究和学习,而且我也的确很感兴趣。

对于他屡次破案我已经习惯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失败。

大约4点钟,从外面进来一个醉醺醺的马夫,他看起来很邋遢,衣服破烂不堪,留着满脸胡须,面红耳赤。

虽然我深知我朋友的化妆技术非常了得,但我还是看了几遍才确定是他。

他跟我点了一下头就进了卧室。

不到5分钟他就和往常一样温文尔雅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在火炉前岔开双脚,手插在口袋里大声地笑了起来。

“啊,真是这样吗?”他说道,然后又开始大笑起来,直笑到因疲惫而躺在椅子上。

“怎么回事?”

“太有意思了,你肯定想象不到我上午干什么去了,或有什么结果。”

“我是想象不到,或许你一直在观察艾琳·阿德勒的生活作息,或者去看她的房子了。”

“完全正确,不过结果很不寻常,但是我愿意把情况告诉你。

我早上8点多打扮成一个失业的车夫后出门。

因为在马夫圈子里存在一种互相同情、意气相投的美好感情,如果成为圈子中的一员,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所以我很快就到达了布里翁尼府邸,是一座两层的小巧雅致的别墅,后面还有一个花园,门对着马路,门上用着恰柏锁,起居室在右边,装饰得十分豪华,窗户非常大,其英国窗栓连小孩都能打开。

我绕着别墅转了一圈,仔细地观察,但除了二楼过道的窗户可以从马车房顶够到以外,没有发现什么感兴趣的地方。”

然后我顺着街道溜达,如我所料,在靠着花园墙的巷子里有一排马房。

于是我进去帮那些马夫梳洗马匹,他们给了我两便士酬劳和一杯混啤、两烟斗烟丝,还有很多关于阿德勒小姐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六七个人的情况,当然我没有任何兴趣,但不得不听下去。

“艾琳·阿德勒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了?”我问道。

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征服了那一带所有的男人,在马房里的人都这么说。

阿德勒过着很宁静的生活,生活很有规律,早上5点钟出去演唱,晚上7点钟回家吃晚饭。

如果不唱歌的话,一般深居简出。

她只和一个男人交往甚密。

就是住在坦普尔的戈弗雷·诺顿先生,他肤色黝黑,体态英俊,英气逼人,每天都来看她,经常一天两次。

这就是作为一个心腹车夫的好处,那些车夫每天为他赶车,对他的事无不知晓,我知道这些之后便又在布里翁尼府邸附近徘徊,考虑我该怎么行动。

这个戈弗雷·诺顿是位律师,似乎听起来不太妙,显然他是个关键人物。

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不断去看她有什么目的?

她是他的委托人、朋友还是情妇?

如果是委托人的话,照片应该就在他那,如果是情妇的话,那阿德勒应该就不会把混啤:黑啤酒和烈啤酒或新陈两种啤酒各半的混合物。

照片交给他。

弄清楚这个,我才能决定我应该继续调查布里翁尼府邸,还是把注意力转到那位先生的住宅,所以我必须谨慎处理,否则调查范围就扩大了。

我说的这些你不会觉得厌烦吧,如果你想了解情况,我必须让你知道我的处境。

“我很仔细地听呢!”我回答道。

当我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双轮马车在布里翁尼府邸停了下来,从车里下来了一个人。

他长得非常英俊,皮肤很黑,鹰勾鼻,还留着小胡子,显然就是戈弗雷·诺顿。

他看起来很着急,大声对车夫说话,并让车夫等他,然后从前来开门的女仆身边擦身而过,看起来毫不拘束。

他大概在屋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

我透过起居室的窗户隐约看见他在屋子里兴奋地走来走去,挥动手臂在谈些什么,至于阿德勒小姐,我什么也没看到。

随后,他从屋里出来,显得比刚才更加着急的样子,在登上马车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表,兴奋地看了看,对车夫喊道:‘速度快点儿赶到摄政街格罗斯·汉基旅馆,然后去埃破丰尔路圣莫尼卡教堂,你要是在20分钟内赶到的话,就赏你半个畿尼。



就这样他们嗖地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还在想要不要跟过去的时候,就远远地看见从小巷里跑出来一辆小巧精致的四轮马车。

那车夫的上衣纽扣只扣了一半,领带歪在一边,马车上的挽具的金属箍头都从带扣中凸了出来。

马车没停稳当,就看到阿德勒小姐迫不急待地从门内跑出来,然后一头钻进车厢。

我只瞥到一眼,就已经能看出她的美丽容貌足以令男人倾倒。

‘到去圣莫尼卡教堂,约翰!

’她喊道:‘要是20分钟内赶到的话,我就赏你半磅金币。



伙计,这可是个千截难逢的好机会,我正在想该怎么办时,一辆出租马车从街上过来了,我在车夫可能表示不同意之前就跳进车里。

‘去圣莫尼卡教堂,要是在20分钟内赶到,我就给你半磅金币。

’当时是11点35分,要发生什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马车跑得飞快,我从未坐过那么快的车。

当我们赶到教堂时,那两辆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几匹马正气喘吁吁地呼气。

我急忙付了车钱,进了教堂。

教堂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还有一个穿白色法衣的牧师,好像在劝告他们什么。

他们三个人都围在圣坛前面,我装做偶尔逛到教堂的其他游手好闲的人一样,沿着通道往里面走。

令我奇怪的是,他们三个人突然都转过来看我,然后戈弗雷·诺顿向我跑了过来。

‘天哪!

幸亏你来了。

’他喊道,‘快过来!

来!



‘出了什么事?

’我问道。

‘老兄,只耽误你3分钟就够了,否则就不合法了。



我是被连拉带拖地拉上圣坛的,在我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我正喃喃地疑惑他们对我说的话该怎样做出答复,我正在为他们做证。

换句话说,就是给艾琳·阿德勒和单身汉戈弗雷·诺顿的结合做证人。

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两个人一人站一边地对我表示感谢,牧师站我面前对我微笑。

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的最荒谬的事情,刚才我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看来他们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牧师拒绝给他们证婚,正好我的出现使得新郎不必再跑到大街上找一位证婚人。

新娘给了我一磅金币,我准备将它穿到表链上留做纪念。

“这事真是出乎意料。”我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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