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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博斯科姆比溪谷秘案(5/7)

而对福尔摩斯来说,他脸上的热切表情和锐利的目光已经告诉我,他会在这片已经被众人破坏的现场侦查出大量的其他线索来,跑了一圈之后,他就像一只已嗅出气味来的狗一样,将脸转向了我的新同伴。

他问道:“你是不是到湖里去过,去做什么?”“我拿了一个草耙在那附近打捞了一下,我以为会发现凶器或其他什么的。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

“哦,行了,行了!

我没工夫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这里被你的脚印踩满了,甚至连一只鼹鼠都可以跟踪到你的脚印,而那个人的脚印正好在芦苇那边不见了。

唉,要是我能赶在一群水牛似的在这儿乱打滚的那些人之前到这儿的话,整个案情就没那么复杂了。

当时正是在看门人的带领下,把那帮人带着走过这里的。

他们的脚印把尸体周围六到八英尺的区域都踩遍了。

不过,好在我发现了三对和这些脚印不同的脚印。”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放大镜,为了看得更清晰,他趴在了他的防水油布上。

这段时间里,与其说他在跟我说话,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这些是小麦卡锡的脚印,他来来回回一共走了两趟,其中一次跑得比较快,这从他脚板的印迹很深,而脚后跟的印迹很模糊就可以看出,而这就足以证明,他没有说谎。

他一见父亲倒在地上,就急忙跑了过来。

好了,再看这里,这应该是他父亲当时来回走动的脚印。

而这又是什么呢?

这应该是他儿子手拿枪站着细听时,枪托顶端靠在地上的痕迹。

而这个呢?

噢,噢!

这应该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印迹呢?

是脚尖!

是脚尖!

而且是方头的,很显然,这个靴子与常人的不一样!

你看,这是走过来的脚印,那是走过去的,然后又是走过来的……可以肯定,这应该是为了取大衣又回来的脚印。

可是这一行脚印又是从哪儿过来的呢?”他来回审视着,脚印或断或续,一直延伸到树林的边缘,然后又到了一棵大山毛榉树的树荫下——这是附近最大的一棵树。

福尔摩斯跟着脚印继续往前搜寻着,一直跟到那边,然后再次俯身趴下去,并且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轻的得意的叫声。

在那里,他保持趴着的姿势很长时间之后,又翻动了一下树叶和枯枝,把一件东西放进了一个信封里,在我看来,那应该是一块泥。

他的放大镜不仅连地面都要检查,甚至把能检查到的树皮都检查了一遍。

在长满苔藓的中间,一块锯齿状的石头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样也没放过,并且在检查后把它收藏了起来。

接着,他又沿着一条横穿过树林的小路一直走到树林边的公路,而就在那里,所有的踪迹都消失了。

他说:“这个案子绝对有意思。”直到这时他好像才恢复了常态。

“据我猜测,右边这所灰色的房子一定是门房了,我需要去那儿找莫兰问一下,或者给他写个便笺吧!

等这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坐马车回去吃中饭了,要不你们先走到马车那里去吧,我随后就到。”

大概10分钟后,我们走到了马车停着的地方,随后福尔摩斯带着他在树林里捡来的那块石头也到了,我们便一起乘马车回到了罗斯。

他把那块捡来的石头取出来,告诉莱斯特雷:“雷斯垂德,这个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这就是杀人的凶器。”

“没看到这上面有什么标志啊!”“当然没有标志。”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发现石头底下的草是活着的,这说明这块石头放在那里时间不长,同时这块石头又没有一个合理的来处可以印证。

根据这块石头的形状来看,正好和死者的伤痕是吻合的,除此之外,没发现其他任何凶器的痕迹。”

“那么凶手又是什么人呢?”

“这个凶手是个男子,个子很高,左撇子,右腿瘸,穿一双厚跟的狩猎靴子和一件灰色大衣,喜欢抽印度雪茄,并用雪茄烟嘴,在他的口袋里有一把削鹅毛笔的很钝的小刀,以及其他种种特征,不过这些特征估计足够帮助我们侦查此案了。”

莱斯特雷笑了,他说:“看来我依旧是个怀疑论者。

谁都能绘声绘色地说出一套理论来,可是别忘了,我们的对手是只注重事实的英国陪审团。”

福尔摩斯冷冷地回答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时候你只管按我的方法来办就好了。

今天下午我可能会很忙,估计回伦敦的话只能坐最后一班火车了。”

“你的案子不是还没破吗,怎么就走了?”

“你错了,我的案子已经结案了。”

“但是,那个谜团呢?”

“已经解决了啊!”

“那么凶手呢?”

“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个男人啊!”

“可是,他是谁啊?”

“找到这个人相信很容易,因为毕竟这一片的居民就那么几个人。”

莱斯特雷耸了耸肩说:“我是个很现实的人,先说好,我可不愿意在这附近跑来跑去地找一个左撇子的瘸腿先生,那样我岂不成了苏格兰农场人的笑话了。”

福尔摩斯平静地说:“反正我已经把机会给你了,就看你的了。

你的住处到了,再见!

不过我还会给你写个便笺的,在我走之前。”

等莱斯特雷在他的住处下车后,我们便回到了所住的旅馆。

等我们到旅馆时,我们看见午饭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福尔摩斯一直没有说话,又陷入了思考中,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而这是只有处于困境中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吃完午饭,等到餐桌收拾完毕,他说话了:“华生,来,就坐在这把椅子上,先让我跟你说几句吧!

现在我还确定不下来到底该如何才好,我想看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意见。

稍等一下,我先点根雪茄,听我跟你说说我的看法。”

“请尽管说吧!”

“嗯,在一开始我们讨论这个案子的细节时,从小麦卡锡的供词中,当时有两点马上就引起了我们俩的注意,尽管我们的想法一个对他有利,一个对他不利。

这第一点:依据他的说法,在他出现在父亲面前之前,他的父亲就叫了声‘库伊’。

第二点:被害人临终前说到‘拉特’这个词。

虽然被害人还说了其他什么词,但是,根据他儿子的供述,只听清了这个词。

这是我们研究这个案子的两个不可缺少的出发点。

在我们进入案情分析的时候可以先假设一下,这个年轻人没有说谎。”

“那这个‘库伊’的意思是什么呢?”

“嗯,很明显,不可能是为了让他儿子听到才喊的。

因为那时他只知道他的儿子还在布里斯托尔呢!

在完全巧合的情况下,他儿子听到了‘库伊’这个词。

被害人之所以叫出‘库伊’这个词目的应该是要引起他约见的那个人的注意,而‘库伊’很明显是维多利亚人的一种叫法,而且往往用在维多利亚人相互之间。

就此,我就可以大胆地假设,老麦卡锡在博斯科姆比湖要约见的那个人是一个他在维多利亚的熟人。”

“那么‘拉特’这个词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时,歇洛克·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把它摊开在桌子上。

他说:“这是一张维多利亚殖民地的地图,是我昨晚发电报到布里斯托尔要过来的。”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问我:“这个应该怎么读?”

我照着他所指的地方读道:“阿拉特。”他抬起手说:“你再读一遍。”

“巴勒拉特。”

“完全正确。

这就是被害人临死前叫出的那个词,而他的儿子因为没听清,只听到了个词的最后两个音节,被害人极力想说出谋杀他的罪犯的名字,应该是巴勒拉特的某某人。”

我不禁折服了:“太妙了!”

“这一点很明显嘛!

行了,现在你看,经过这样一分析,就大大缩小了研究的范围。

如果现在假设麦卡锡儿子的话是实话,那么这个人有一件灰色大衣的事实,就顺理成章完全可以得到肯定了,这样一来,以前比较模糊的这个人的印象现在就比较清晰了。

这个人应该是一个来自巴勒拉特的维多利亚人,并且身穿一件灰色大衣。”

“这已经毫无疑问了。”

“而这个人肯定对这一块比较熟悉,要知道,这个地方一般是不允许生人进来的。

要到湖这边来,必经这个农场或这个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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