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钓鱼之法上(1/2)
上皇竭力把自家尝试作死的儿子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当今耷拉着脑袋, 不开心的回去办公。
道理他也知晓的, 就是忍不住, 憋不住。
贾家一下子祸祸了两个朝廷栋梁,是真正爱民如子的两个朝臣。
若是一般见风使舵投机倒把钻营只为做官的, 他还不至于那么气。
见他亲爹不认同,当今麻溜处理完政务, 打算冤有头债有主,去找贾敬聊一聊。
贾敬冷不丁的听闻贾珍断袖,还有些不可思议, “皇上, 您说得是贾珍?
贾珍瞅上了包大人, 就芝儿那师父?”
“没错!”当今抑制住“终于寻到同好”的小激动, 矜持的应了一声。
得到了笃定的回答, 贾敬手摸了摸拂尘,抬手掐算了一会,而后看向当今, 恢复了淡然, “贾蓉没断袖就好。”
当今:“…………”
当今:“…………可包卿连个后都没有!
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他呢?”
“贫道不介意蓉儿给人捧灵送终。”贾敬不急不缓着,“更何况,包大人既收贾芝为徒, 贾琏不会,贾赦都得按着贾琏去养老孝敬。
更不提贾芝她也是心孝的。
至于包大人自己是否娶妻生子,延续香火, 他之前都没考虑过,那就不存在是贾珍害其没子孙的逻辑关系。”
当今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贾敬。
贾敬抬手挥了挥拂尘,抑郁叹口气。
这红尘之人就是太俗,太俗。
感觉要把这个话题直接捅破了,他才能够得些安生日子。
贾敬心道,而后便开门见山,毫不犹豫着:“贾珍断袖了也好。
贾珍虽武力高,哪怕还有些令人难以理解的武力,但他是个断袖,日后就算闯出一片天来。
能够传承的也就蓉儿。
蓉儿……”贾敬顿了顿,“蓉儿是个心善的,大概守成有余。
故而,皇上您不必担心日后如何。”
听到这话,当今感觉自己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
是,他从前还是对贾珍突如其来的武力有些提防的,但是自打天庭一日游之后,他可是把贾珍看做自家半个侄子的。
毕竟,贾珍先前解释的“祖宗托梦,点醒”之事,很有可能是他的太子哥在背后指引着呢。
不谈感情问题,现在太子哥可是皇帝界的老大,他这个人间帝王再怎么蠢,再怎么提防,也不会对贾珍下手。
谁叫那谁代号入座那么快的。
不光他父皇对此深信不疑,他也信了。
看看,他在心理想了好几遍,都没任何事情发生。
这就意味着默认啊!
贾敬原本在观察当今神色,岂料下一刻忽然狂风怒号,吹得正堂外的门都啪啪作响,而且雷声大作。
当然,晴空万里忽然暴风雨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当今一个箭步,身形竟然蹿到了他身后。
贾敬:“…………”
当今:“…………”
在心理默念了九十九遍“我错了,不敢了”了之后,当今看着外边渐渐放晴,缓缓嘘口气。
也不去管贾敬一脸困惑的脸,当今正襟危坐,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朕今日找你,还是有正事的。
前朝余孽成立了御龙阁,御龙阁之下除却擅用美人计外,还有个叫双玉派的组织,专搞邪祟之道,截取佛道话语,断章取义,妖言惑众。
包卿他们带人打击了不少,也宣传了又宣传,可还有些走火入魔的信众。
你呢,也南下。
别的不成,你不还编注过《阴骘文》?
到底是科举进士出生,总比那些旁门左道的好。
就照着你编写的那个,给信众们讲讲。”贾敬这脸,定比那什么破圣女要强。
说起自己注解过的《阴骘文》,贾敬还是有些自豪的,但当转眸看见当今身上那一身明黄时,身形僵了僵,垂首郑重提醒道:“哪怕有歪门邪教,也不能抬另外一个去打压。”
瞧着人似乎又想起太子伴读时期学到的权术,当今漫不经心挥挥手,也直言道:“朕没想权衡,只觉得你脸瞅着得比圣女好。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话说明神佛界也是看脸的。”
贾敬:“…………”
“那些高人不愿意出面处理,而且也要争个高低,容易打起来。
还是你出面,比较妥当,以爱国忠君为核心传道,懂吗?”当今道:“你将传教这一块领走了,包卿他们才能腾出更多的精力来追查埋伏最深的美人们。”
前朝余孽的美人,一方面靠自己生,另外一方面便是犯官家眷们,这帮人也天然的仇视朝廷。
不仇视也很容易被洗、脑。
贾敬最终还是被劝服了,等了十天,与贾赦一同南下。
在此期间,当今接到了贾珍他们有关“雅片”的加急奏报。
虽然觉得没准有些小题大做,毕竟自打雅片传入后,基本上都是药用的,还从来没有上、瘾、成毒的记载。
且,普通勋贵朝臣也无法天天用。
天天雅片吸食,得帝王了。
当今自然不会自己去试验,只派密探连夜南下,潜伏爪哇,暹罗,看看这两个国家皇帝重臣有没有用。
因为是这两国特产嘛。
特产,普通老百姓没准用不到,但是权贵肯定是天天用的。
比如扬州特产—瘦马,基本人手一个。
不用,那么就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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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等到了回信,见皇帝也算郑重,心理微微松口气。
但当看见当今所提及的其他事件,以及蹭皇家快递而来的家信,贾珍不受控制的眉头紧紧簇成川。
“这也太巧了。”
—贾蓉来信,他也随行南下,不过是去广东十三行公干。
以鸿胪寺少卿的身份,接待远道而来的西弗朗斯牙国,传说中的海上霸主国家,洽谈海口停靠居住通商等事。
哪怕他不过一打酱油的,贾蓉表示自己有些压力有些兴奋有些紧张还有些好奇,整整给他写了十八页纸。
略过贾蓉通篇小情绪的废话,以及贾蓉还牢记的番薯一事,贾珍感觉自己脑海挥之不去的既视感—澳门被葡萄牙侵占,便是从获得居住权开始。
而且还有东桑国作伴。
既视感便愈发强烈了。
他感觉自己所处的时代,类似于明朝中后期与清朝初期间。
虽然没有大的天灾,但是小的灾祸却是有的。
红楼梦开篇便隐晦提及过一句—【偏值近年水旱不收,贼盗蜂起,官兵剿捕,田庄上又难以安身,只得将田地都折变了,携了妻子与两个丫鬟投他岳丈家去。】
也不能怪他记得牢,毕竟这是第一章的内容。
看书嘛,有时候翻不到底,可前面几页还是翻得很熟的。
像贾蓉这混小子,叫嚷了好几遍也要开始学番邦语,对得起自己鸿胪寺少卿的身份。
但据说学来学去,永远停留在abandon。
当今来信对此也提及了一句,道贾蓉虽然学得不快,但好歹相比某些守旧的大臣,是乐于接受学习新事物,故而也把人派出去涨一涨见识。
字里行间,还透着一股对西弗朗斯牙国一行的期待。
“哎,我又得给皇帝泼盆冷水了。”贾珍揉揉头,感觉自己万分头疼。
他之前还想问问苏行一行有关“雅片”之事,也想跟人聊一聊海洋诸国的发展。
岂料,还没见到苏行,就先迎来了海洋霸主。
包勉接过书信阅览了一遍,瞧着贾珍这苦脸皱的,听完前因后果,劝了一句:“你且放心,领队的乃是礼部左侍郎张恺,况且还有户部鼎鼎有名的铁公鸡孙吉。
这两人结合,一同出使,那合约我朝定不会亏了。
若是西弗朗斯牙国真为友好建交而来,那哪怕对方稍微有些坐地起价,都可以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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