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剑抱日月(2/4)
“好快的杀人招数。”一道剑光顿时刺出,无数道寒星顿时闪动着跌落大地,人也跌落大地,剑尖断成十七八截,那人的脸上已因惊慌、恐惧而彻底扭曲、变形。
他似已不信自己会死在这女人的手里。
云白在这人身上摸索着,久久忽然摸出一只令牌,迎着月色看上去,宛如一枝发亮的花。
桃花!
云白提着尸骨往回赶,她希望青衫、小玉佛还在,因为这对他们很有用,还有那个桃花令牌,他们知道的比自己更清楚。
得月楼里更安静,里面的尸骨已不见,桌上只有一个人静静坐着,似已在发呆,又仿佛在沉思。
灯光照在这人的脸颊上,这人的脸发白如死人。
云白顿住。
这人赫然是青衫,他竟已死了!
不远处一个人躺在地上,鼻子已被打歪,嘴角已被打的浮肿,眼睛深陷,见到这人的时候,云白几乎认不出这人是小玉佛。
是什么人将他打成这个样子?
苏州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难道是别的七星联手将他们干掉?
云白又想不通了,可是为何没有动手杀了这人?
云白将小玉佛扶起来,正想个法子将他弄醒,没想到这人却疯笑着扑向外面,然后十几道寒光射在他的躯体上,接着倒下。
他竟已死了。
外面已有火光,也有人影,很多也很冷。
“无论你是什么人,都应该快点出来,躲在里面是没有用的。”外面那人冷笑着又说,“躲着是办不了事的。”
云白纵身掠了出去。
他掠出的时候,掌中忽然多出一块木条,木条化作长剑,剑光飞动间,数道寒星顿时跌落大地。
落下时,一群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其中一人脸色冷峻一身正气,看起来不是某某掌门,也是某某帮主,他摸着胡须,细细瞧着云白,眼眸好像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其实他的脸已变得惨白。
无论谁都
看得出那一剑的威力,更知道那是什么名堂。
万物化剑,一剑归西。
云白对着小胡子,淡淡的说,“贵干?”
这人摸了摸胡子,冷冷的说,“当然是杀你,为江湖除害了。”
“那请动手。”云白冷笑瞧向这群人。
小胡子没有动手,却已动嘴,他说,“你犯了这么大的过错,看在我们都是江湖人的份上,你自己了结吧。”
他说着话的时候,身子已往后退了一步。
云白大笑,“想要我命的,为何不出手?”
“我们不耻与你动手。”小胡子摸了摸胡子又说,“你罪恶滔天,难道还需要别人动手杀你?”
“我怎么罪恶滔天了?”云白忽然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自己这一点的。
“你杀了七老太爷,又杀了青衫,你还......。”小胡子目中露出凶光。
云白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又说,“可你们也杀了小玉佛。”
小胡子讥笑,“我们是在替天行道,替江湖除一大害。”
云白又笑了,她笑的有些许不明白了,“你们杀人就是替天行道,替江湖除一大害,那我杀了你呢?”
小胡子不语,脸颊似已红了红。
“你们被我杀了,是不是死不瞑目,含冤莫白,含恨而终?”云白笑了,讥笑更浓。
小胡子忽然指了指屋里,又说,“难道是我们眼瞎了,看不出来你的居心?”
“我什么居心?”云白傻了,她竟丝毫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居心。
小胡子指了指自己的头颅,又说,“我就是一口断真假,天下没有第二家的胡金言。”
胡金言又笑了笑,“难道我还会冤枉你不成?”
“你还没有冤枉我?”云白苦笑,可他并不在乎,一个人活着,难免会被人误会、冤枉,甚至遇到很多不甘不平的事。
她长长叹息,久久又说,“你来杀我吧,我站在这里让你杀。”
胡金言目光落到云白掌中那截木条上,脸颊上肌肉竟已不由跳动,却始终没有动手。
他又指了指后面的一群人,才说,“这些人是斧头帮王二爷、巨龙帮龙大爷、白虎帮林少公子、三鲜堂路教头、......。”
云白已听得晕眩了,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生怕一个一个的说,说不定会说到天亮,她说,“你不要一一介绍了,只需说出他们来干什么就行了。”
胡金言竟已喘息,一口断真假的金言说多了,也会劳累的,只见他喘了几口气才回过劲来,“我们当然是来替江湖同道除害,替江湖同道造福。”
云白苦笑,“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都到了份上了,你还有隐瞒的必要?”胡金言冷冷笑了笑,又说,“有我胡金言在的一天,你绝对隐瞒不了的。”
云开嘴角苦涩更浓,她说,“那你说说看,我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们江湖同道在赌局里下了注,赌后两剑输赢,可你却将中间人七老太爷杀了,你的居心实在很恶毒。”他说着说着竟已伸出手去指云白的胸口。
云白笑意不变,竟没有一丝愤怒之意,“我的居心怎么恶毒了?”
“你想吞掉那笔下注的钱财?”这句话他竟已咬牙,捏着嗓门大叫着说出的。
云白吓了一跳。
这才令他吓了一跳,这笔钱在哪里是多少,她都未知晓,又怎么会吞掉?
她淡淡的说,“你有没有断错?
这可不是一点点钱?
差不多是大半个江湖的钱财了。”
“我胡金言又怎么会断错?”胡金言冷笑,又说,“你还是说出银两在哪里,然后自行了断,我们绝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云白冷笑,他实在不得不笑。
江湖有时真的很奇怪,错的有时就是对的,而对的却偏偏是错的,她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
对与错之间的辨别,并非由本身来决定的,而是由别人来说的,别人说你是对的,那才是对的,想不对都不行;反之别人说你是错的,那一定是错的,想不错都很困难。
现在胡金言认定她是吐掉那笔巨款,别的人也就跟着认定她吞掉那笔巨款,所以她自己想不认定,也不行了。
云白苦笑,“现在我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你现在已是万夫所指,还想狡辩下去?”胡金言又说,“你觉得我们谁还会相信你的话?”
云白点头,这人说的没错,好像真的不会有人相信她说出的话了。
每个人的眼睛冷冷瞧着云白,如果目光能杀人,云白也许已死上十次了。
胡金言又说,“我们不想跟你磨牙了,你还是快点利索点,我们也许还会原谅你大奸大恶的一面。”
云白点头,心里更苦了。
“实在受不了了。”屋脊上忽然下沉一条人影。
一身白衣如雪,长身玉立,掌中随随便便的握住一口剑,剑并未入鞘,因为剑本无鞘。
一口随时都要杀人的剑,是绝不该有鞘的。
云白很明白这一点。
这人落下时,还在抱着肚子在笑,他又说,“我真的忍不住了,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胡金言没有笑,他没觉得有一点好笑,“你是什么人?
敢来这里捣乱?
不怕群雄拿你?”
这人抬起头,努力咳了咳,仿佛想控制住自己的笑意。
胡金言脸色变了变,直到此时,他才看清这人的脸颊,“是你?”
“是我。”这人虽然十八九岁,那种成熟而潇洒的样子,却令大多数在寂寞、孤独中的少女心醉。
他的衣着虽然很干净很整洁,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始终很不相称,正是那种穿做龙袍不像太子的类型。
那种放荡不羁潇洒不羁的气质,就连云白见了,也不免暗暗喜欢,因为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也许比他更疯狂。
云白瞧了瞧少年一眼,笑了笑,“这里的人怎么令你笑了。”
“我在笑他们不要脸,真的很不要脸。”少年轻轻咳了咳,故作镇定,他此刻正在学胡金言那种一面大义凛然、侠义震震的模样,虽然很不像,却令人想发笑。
胡金言脸色变了变,似已红了一下。
“哦?”云白眨了眨眼,又说,“可这里并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我看你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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