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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十三年后(3/4)

“嗯。”云白面无表情,却在品尝着翡翠虾仁那道精致小菜。

她慢慢的吃着,也在悄悄的落泪,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道菜竟已吃尽,而云白自己却没有发现。

媚娘笑着又从锅子里装一碟出来,她说,“多吃点。”

云白拭去泪水,又在吃着,她对这道菜仿佛永远都不会生出厌倦。

瞧着她吃菜喝酒的样子,媚娘痴痴的笑着,她说,“瞧见你吃菜,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云白立刻问着。

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已想到了白小叶,多年前媚娘经常说他们父子二人吃饭的样子实在很像。

“白小叶。”媚娘微笑瞧着云白吃惊的样子,这令她又想起了白小叶,白小叶跟这人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所以她又忍不住说,“他说他老子最爱吃的是翡翠虾仁。”

云白的手忽然握紧,肚子里的心几乎已被这句话击碎,她勉强自己笑了笑,才说,“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了如果谁喜欢吃这道菜,一定要告诉他。”媚娘的心也在隐隐刺痛,她似已被白小叶这句话深深刺痛。

最痛的也许还是云白,云白将一口菜吃下,忽然站起往外面走去。

躯体上的伤口丝毫不能影响到他的决心。

“你要出去?”媚娘的身子忽然紧张,嘴角都在轻颤。

云白没有说话,他已在往外面走着。

媚娘忽然握住云白的手,又说,“你真的忍心走?”

云白依然不语。

她的心痛的几乎要裂开,已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我还有话要说。”媚娘的声音已在哀求,她又接着说,“至少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

云白的声音在喉管出奇的起伏着,却始终发不出来,她忽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句话,她又往前面走着。

夜色很漆黑,窄道上更黑,黑而僵硬不已。

冰冷的风吹在躯体上那两道伤口,疼的她隐隐轻颤。

媚娘忽然跟了过去,一把将他的手紧紧握住,她说,“你不能就这样走。”

“为什么?”

“我知道你一定是白小叶的家人,一定是他想找的人。”媚娘眼中已有泪光,她说,“你怎么忍心去伤害一个孩子。”

云白沉默不语。

她不语,是因为她要将躯体上的力气集中起来,用来控制住心中的那种刺痛。

媚娘忽然将云白柔柔抱住,她又说,“白小叶找了你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

“她已找了你十三年。”媚娘的声音已在低诉,躯体已在轻颤,她似已痛苦到了极点,似已随时都会倒下。

云白身子又是一阵刺痛、轻颤,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为了寻找自己,并未停止过。

她喘息着,久久才说,“我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媚娘的手没有放开,抓的更紧,“白小叶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云白躯体上那两道伤口已悄悄崩裂,鲜血流出,她并不在乎,她连死都不在乎,岂会在乎这鲜血?

“他说无论找寻到什么时候,都绝不会放弃。”

云白咬牙,深深吸口气,就看到不远处一条影子飘了过来,孤云般矗立在那里。

孤孤单单的身子,孤孤单单的杀气。

江湖中有这种特异气质的人并不多,也许只有一个。

叶孤云。

云白身子一滑,从媚娘柔情蜜意中滑开,又白云般飘动,骤然消失于无形,天地间能追上他的人并不多,也许没有人。

叶孤云静静的矗立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像是纸糊成的。

媚娘转过身,就看到了叶孤云,她快速将泪水擦净,又说,“你来了。”

叶孤云点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依然盯着云白离去的方向。

“那个人是......。”

叶孤云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又说,“我知道他是谁。”

他的确看得出这人,夜色里虽然看不到这人的脸,但是他却可以肯定这是白云,有些人身上那种特意气质,是别人永远都学不会的,特别是那种飞行的潇洒、快乐的姿态,更是江湖中一大奇点。

“她是什么人?”媚娘的声音已轻颤。

“他就是白云。”叶孤云又说,“我看得出这一点。”

媚娘怔住,她想不到这人竟是绝代双剑之一的白云。

“可她是个女人。”

“女人?”叶孤云怔住。

白云绝不会是女人,天下间难道有跟他如此相似的人?

媚娘又解释着,“而且很美丽。”

“而且很美丽?”叶孤云又怔住。

“是的。”媚娘又接着说,“也许是你一生中遇到的最漂亮女人。”

叶孤云彻底怔住。

他瞧着媚娘,似已死也不信媚娘说出的这个人是女人,更不信会如此漂亮。

媚娘轻轻贴上他的躯体,她似已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换了个话题,“你多久没来看我了?”

叶孤云叹息,他笑了笑,又说,“大概有三个月了。”

媚娘忽然甩了甩他的手,仿佛很生气,又仿佛在抱怨,她说,“是三个月零三天六个时辰。”

叶孤云没有说话,深深吐出口气。

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暖意,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很舒服。

媚娘已在他身上搜索,她媚笑着,“这次你带什么给我了?”

“你猜猜?”

媚娘没有猜拉着叶孤云往回走,边走鼻子边靠过去嗅着,叶孤云只有苦笑。

“你想要点什么?”

媚娘嗅着嗅着,身子忽然紧紧贴了上去,她嘻嘻笑着,笑的像个孩子,“我就想要你。”

叶孤云嘿嘿笑着,吓得在草堂里四处躲避,他发现自己在这时竟也像个孩子。

他们在草堂里躲躲闪闪,嬉笑打闹着,仿佛都已回到了童年。

夜色里悄悄的已起雾,说不出的朦胧、神秘不已,没有风,外面那株梧桐已在轻颤,也在滴着血。

树不会轻颤,也不会滴血。

水红色衣衫已变成血红,雾水沿着脸颊滴滴滑落,她看起来些许疲倦些许狼狈,但那双眼睛确实明亮的,明亮而痛苦不已。

就在叶孤云被媚娘抓住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时候。

明亮的眼睛里悄悄落下了泪水,她依然在笑,笑着纵身掠起,往街道的方向掠去。

她需要发泄!

街道上唯一一家有灯光的地方,就是赌坊,外面的牌子很大,灯笼也很白。

云白走进去,就看到了几个想杀的人。

宽袍大袖、穿着木屐、腰上佩刀很弯很长,中间一个瞧着云白走进来,嘴里顿时流出口水。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说,“请里面坐。”

云白没有要他请,忽然走了进去,她说,“你赌钱?”

“是的。”这人嘴巴少了半边,耳朵也少了一个,在夜色里看来,宛如野兽,在云白看来,这人根本连禽兽都不如。

这人手里抓着骰子,但是却忘了掷,看得越久,他的眼睛越亮,嘴里的口水更多。

他瞧着瞧着,忽然说了句,“大半夜的在这里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云白点头承认。

这人瞧见云白身上的血迹,顿了顿,却丝毫没有在意,像这种人看到美色时,别的事情是很难令他们分心的,他说,“贵姓?”

“免贵姓云。”云白没有说话走到最里面,将缩在墙角的那个女人扶起来,她说,“他们抓你来的?”

这女人点头,眼眸里那种恐惧没有一丝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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