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黑水初现,箭怒刀扬(3/5)
而且,钟情于粘滞细密的土地,当皮肤感受到风的流动时,乘黄会变得极为紧张和难以控制,会依着它的本能去向可能的任何一个方向疯狂奔驰,往往要至百里之外,才能回复平静,开始设法遁回地下,象这样又"瞎"又"疯"的"快马",一般人避之犹恐不及,又怎会大费力气的刻意召唤了
难道说,这头乘黄本就栖息于附近地下,被我和人达先后全力施展的土系法术惊动,冲奔出来这不会这般巧的罢
完全不知道巨门的存在,朱问道自是只能这般对自己解释,而且,现在,他的精力,实也没法放在思考这乘黄的来历上面。
"他妈的,什么乘黄奔红的"
"若想知道,就让老子将你班废物砍成一堆肉酱,下去寻阎罗王问罢"
被意料之外的一撞震至飞去,可,还在空中时,窟哥便已感到,虽然痛疼,气脉五脏却全没有受损的迹象,而对他这种类型的武者来说,"疼",那便只是他力量"爆发"的开始而非擎肘。
尚未落地,窟哥的双手已向两边平平分开,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两柄亮如银,薄若纸的大刀,就自他的背上滑出,落入手中。
"夏猪,给我受死"
咆哮着,双刀舞动,幻作外绽万千锋芒的巨大银球,裹着窟哥,旋向朱问道
"四弟,小心"
徐人达已是强弩之末,马伏波敌住众多刀手,扈由基全力牵制嵬名,还能出手的,只得一个云东宪,纵知道自己的不敌也好,他也只能急冲上去,去硬接那绝对可以将朱问道片剐成粉碎的"刀球"。
"咚"
闷响声中,云东宪的全力一挥,将那刀球成功阻下,可,作为代价,他却剧烈的震动和弓下身子,虽然努力的闭着嘴和掩饰着,但当能够看见一点殷红自他那紧紧闭住的嘴角中沁出的时候,那伤势,任谁也知道是不会轻的了。
"爹"
再按捺不住,云冲波不顾自己眼前的对手,抽身急退,掠到云东宪的身侧。
同时,似是有着默契,刀手的攻势蓦地变得更为疯狂和激烈,将本也打算抽身来援的马伏波死死拖住。
"小子"
狞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将左手的刀收起。
窟哥嘿嘿笑道:"妙极,这几人中,爷爷本就看你最不顺眼。
"
"但爷爷还是给你条路走,若动作够快,你便逃吧"
大吼着,立刀而下,与方才的千变万幻不同,这一刀,便是"简单"和"痛快"的。
刀光森森,将云冲波的眼眉尽数映出,刀风鼓荡,将他的头发衣袖振动,但,紧紧横握着朴刀,挡在云东宪的身前,他连一动都没动。
若让开,爹便完了
虽然还不熟,可也只好用那一招了
咳着血,努力想将云冲波撞开,但,甫一动,激烈的痛疼便让云东宪的腰又弯下。
不要啊冲波
"冲波"
情急之下,马伏波与扈由基同声怒吼,各各施展出几乎是同归于尽的猛招,将面前的对手迫后,但,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刀落,血溅。
面色惨白,半个身子都被染成通红,云冲波的嘴,却是在笑的。
好险,竟然成功了
"吼"
"小子,我杀了你"
如受伤野兽般狂吼着,窟哥的左拳重重轰出,正中云冲波的小腹,根本连反应也不及作,云冲波的身子便被轰的高高飞起。
但,出奇的,目睹这一情景,本应是不顾一切全力赴援的马扈二人反同时慢了下来,满面狐疑。
他妈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绝非什么善男信女,窟哥的凶恶与好杀都是一看即明的事情,但,当轰击云冲波时,他选择的却偏偏便是拳,而非刀。
之所以这样选择,马扈二人看得极是明白,那,就是让他们"狐疑"的原因。
用拳,是因为,窟哥的右手,还紧紧抓着大刀的右手,已被斩落于地,如泉般的鲜血,将云冲波半身染红的鲜血,正从他的断腕上大量的激射出来
事情的经过,除两名当事人之外,只离现场最近的云东宪该有机会看清,可,就和他的两个义弟一样,他同样是一面愕然,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冲波他用的这是什么武功
方才窟哥重刀斩下,云冲波似是不知死活,横刀硬接,但,双刀相触的一瞬,云冲波松手,卸刀,旋身,在间不容发之际将刀劲引发,将刀锋躲过,更在窟哥新力未生之时,以左手将朴刀重持,向上掠起,在一个窟哥最为"脆弱"的时刻,用一记干净利落的"反手刀",将窟哥的右腕斩断。
也算是见多认广,可,云东宪完全没法看懂这一招是如何施展,又是出自那门那派,他能知道的只是,这一招,绝非自己或自己的任何一个义弟所能传授,更不可能出自云冲波的自悟
云东宪的"困惑",在数里之外,正由那面具人"贪狼"以着一种极为吃惊和愤怒的语声呼喝出来。
"缩寸金蛇变"
"是云台山孙无法的混天七十二变武屈,快让巨门停手"
可,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与贪狼的呼喝同时,自出土后一直也静静伏地不动的乘黄忽地站起身来,鼻翼疯狂的扇动着,将头转向云冲波的方向。
"嚎"
发出着自破土而出之后的第一声嗥叫,乘黄蓦地发力狂奔,撞向云冲波所在的方向,云冲波硬吃窟哥一记重拳,被抛起老高,刚刚落下,犹还有些个昏头昏脑,立足未稳,那里有去提防这意外之变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已被那乘黄又复撞的飞起,却总算他自幼行猎山野,对这种事情亦不陌生,人在空中,已是本能的双手伸拢,将乘黄的脖子死死抱住,跟着便是发力一勒一扭。
这原是北方牧儿擒拿野马之技,是云东宪当年西征时学得,后来传给云冲波,这些年来,虽是没见过几头野马,却也不知擒拿过多少野鹿野羊,可说是练到几乎是熟极而流的一招,此时大危之际,云冲波自然而然,便用了出来。
但,神兽乘黄,它又怎是云冲波平日对付的那些个无知野鹿所能比拟的了
痛苦的长嘶一声,却未似云冲波的期望般气闷倒地,而是猛然的一记大跳,将云冲波的身子又复震的荡起,全仗双手死死抱住乘黄颈子,才未被摔出,而这时,马伏波已疾奔过来,扈由基更已提箭上弦,却都投鼠忌器,怕误伤着云冲波,不敢出手。
再度伸着脖子长嘶一声,似是感觉得了周围的"危险",乘黄忽地低下头,向着西北方向直冲出去,一连撞翻了几名刀手,转眼间,已是奔得不见踪影了。
这冲波
完全不熟悉乘黄的习性,马扈两人都未想到要预防他暴走逃去,这一下事出突然,两人唯有望着那远去的一路烟尘徒呼奈何,要知乘黄的脚力原就胜过最好的骏马,两人久经战阵,一见那奔走之势便已知道,除非那神兽力疲,否则的话,是万万追不上的。
"冲波"
呆立着,脑中一片空白,云东宪木然的向西北方向伸出双手,抖抖的,徒劳的抓着。
"冲波"
震惊和担忧的老人,几乎神离体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外的危机。
"他妈的老东西,还我手来"
怒吼着,自"失腕"的震惊和怖怒中初步回复过来,窟哥的第一个意念,就是杀
右手已断,此次止得左手中的大刀,但,当窟哥在"力量"和"技巧"之外更加进来了"狂怒"来将这一刀挥动时,那挥舞而成的刀球,便赫然比刚才更亮,更大,和更可怕。
"大哥"
对窟哥的出刀没有反应,对徐人达的惊呼也没有反应,木然的云东宪,瞧上去,几乎就和一个木人没什么两样了。
"锵"
炸响着,火花四溅,在离云东宪的脖颈只得半尺不到时,窟哥的刀,终被架住
双手握刀齐眉,横挡在云东宪的身前,马伏波将窟哥的这一刀硬生生架住,怒视着,他的两眼中已几乎不见眼白眼黑,只见得两点炽热怒火。
"滚"
大吼一声,马伏波全力挥刀,竟将之前明明还对他有着压倒性优势的窟哥一挥而退
窟哥后退的同时,似是终于敌不住这沛然大力,马伏波手中的钢刀终于开始发出吱吱的悲鸣声,开始分解崩坏。
只余下了一个连着数寸残刀的刀柄在手中,却全不在乎,索性将之随手弃去,马伏波的双眼,一刻也没有离开窟哥。
"杀杀杀,没有什么说话和道理的就来杀杀杀"
"他妈的,而既是如此,我马伏波又还有什么话好说,什么选择好作了"
"青釭,给我出来罢"
大吼着神兵的名字,马伏波的背上便忽地绽开了七色霞光,亮华夺目,令几乎每个刀手也不自由主的低头或别过身去,不敢正视。
霞光渐淡,凝聚化作一道白练,泻入到马伏波手中,被他紧紧握住,握得格格有声。
"失空刀法,神鬼亦有失"
糟
勉强的横着刀,面对着马伏波那如千百恶狼般凶狠残烈的滔滔刀势,窟哥只得及闪过一个念头,便已被完全吞没了进去。
金铁交鸣,铮响着,将刀光中似有似无的一丝惨呼盖没,当刀光终于停滞和收起的时候,窟哥,已不能再算是一个人了。
持刀的手臂连同大刀一起被粉碎至目不能辨,多至难以计算的血红伤口将窟哥的全身覆盖,无衣,无发,无皮,一个血红,和没有了双臂,皮肤几乎被完全剥除的"人",在马伏波的身前,跌跌撞撞的走着,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深深的红脚印,和溅下串串血珠成花。
"呜嵬名救我救我"
再没了方才的嚣张和不可一世,绝望的,窟哥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在呼救着。
被求救,被寄以冀望,但,嵬名,他却连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脸色惨白,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来控制,嵬名他才免于当众颤抖甚至失禁的耻辱,被马伏波的一刀吓至连"逃走"都暂时忘却的他,又那来力量,那来勇气去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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