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黑水初现,箭怒刀扬(2/5)
"从之不易,择之不移,武屈你便是一个值得我贪狼尊敬的人。
"
"而只要你还肯将这同样的忠诚奉献于太平一道,只要你不会为了这样的原因来刻意和我冲突,延误要事,武屈,我便不会介意你的态度,和你的选择。
"
"而现在,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
"既如此,你又为何从不当着巨门的面,称他老大了"
"那个吗"
歪歪嘴,武屈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多余和没意义的事,我武屈就从来也不喜欢作。
"
"尊重这东西,是放在心里的,不是拿出来给人看的。
"
"真人既已选择了你,我便得服从,而在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面前表现我的想法",都只会造成咱们中的不合,和使巨门不便。
那种错误,试问我武屈又怎会犯了"
流着汗,和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马伏波知道,自己的背上,至少被开了一道半尺来长的口子。
他还知道,云东宪,徐人达,朱问道和扈由基的情况,也都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虽然地上又多了十七具尸体,可马伏波的心情,却更加担忧了。
他怕的,不是眼前的刀手,纵会受些损伤,可要将这些最强也只有第三级力量的刀手们杀光,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却越来越强烈的感到,那两个"真正"的敌人,已渐渐的要开始"动"了
重重的吐着粗气,马伏波开始移动脚步,挡向他认为最有可能的方向,而同时,他更满意的感到:默默的,徐人达和朱问道已相互掩护着,站到了他们最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
纵有不和也好,但,能在千军万马,碧血黄沙中得胜成名而还,五虎将,他们便不会是些在"不该"的时候还做意气之争的人。
"呀"
吼叫着,正如那"巨门"的预计般,那九尺巨汉"窟哥"终于再没法容忍,张着手,扑向战团。
而这一次,嵬名也没有再试图将他阻止,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并没别的什么动作。
"哼。
"
反手将刀插回腰间,马伏波闷哼一声,挥拳仰上。
同一时间内,徐朱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些不豫之色。
任何情况下也好,马伏波,他便始终也有着武者的"自尊",对手既然不用兵器,他便也不肯以刀剑相向。
"崩"
双拳相撞,震天介响声震起,以两人为中心,暴风向四面卷出,离得最近的六七名刀手都被震得有些个晃晃悠悠,两个些的本想借此机会暗算马伏波,却被震得连刀也握不大住,那里近得身去
呼果然不行,还是交给老徐他们罢。
已将力量催运到第六级顶峰境界,但对方拳上传来的压迫之力,却仍是全然没有可以被压制的迹象,很明显得,窟哥的力量,与马伏波已不在同一级数上面。
"着"
断喝着,马伏波的左拳全力挥出,重重轰在自己右腕上面,两力叠加之下,强如窟哥也被震得右拳反弹,而把握此一空隙,马伏波更以"铁板桥"之势全力抽身急退
"那里走"
只退后半步,暴怒的窟哥已重重一脚跺在地上,将地面震裂的同时,他已将退势止住和,反身急追过来,但,方才掠出一步,他的身子便猛然一震,停滞下来,与之同时,离他最近的十数名刀手的动作,也都变作"缓慢"和"滑稽"起来。
远处,掠阵的嵬名面色一变,急奔过来时,却被早有准备的扈由基连发三箭,将他生生逼住,一时赶不过来。
这是"定身法"不对是密宗的"不动土印"
满头大汗滚滚而下,徐人达的脸色涨得通红,两手却还是结印结得死死的,指向窟哥,把他强行定住。
窟哥虽已有了第七级力量修为,却对法术一窍不通,全无"术防"能力的他,被徐人达定住,原也不怪,只是,当他怒吼着发力狂挣时,徐人达的样子,却显就比那日对抗土蝼时还要辛苦,和难看。
不动土印若练到精深处,便是在数十步外,也能准确无误的去将任何一名想要对付的目标控制,但徐人达,他却并没有那样的修为。
没机会近身接触到窟哥,他现下所用的,其实是不动土印中一个极为耗力的变化,既是所谓的"面积技"而非"目标技",换言之,是将一定范围内的对象,不分敌我,尽数凭籍土力封禁的技巧,而这,不仅使他的法力"大量"和"快速"的消耗着,更使云东宪等人也同样没法把握机会近前去将窟哥斩下。
所幸的是,在云东宪等人的阵营中,除徐人达外,还有着一名术士在。
"千山万峰,皆源于地,万锋千刃,本于土中。
"
"地矛刺"
把握住这一瞬的机会,朱问道断然出手,豁尽法力,施放出这最利群战的法咒。
除窟哥之外,他更还打算将尽可能多的刀手刺杀。
因为,他很清楚,在经过了整个晚上的消耗后再这样全力施展,无论他还是徐人达,都已没可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而与之同时,在大约地下三丈的地方,正静静闭目盘坐土中的巨门忽地将眼睁开。
"很好,机会终于来了。
"
"乘黄,去吧"
如波浪般,地面开始不住的涌动,上下振动,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激烈冲突着。
"咯"
大汗淋漓,窟哥挣到连眼角的青筋也都暴突而起,但,没用,纵然徐人达的脸色已涨到了几要滴出血来的地步,纵然他的双腿与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可,他遥遥指向窟哥的双手却仍是纹丝不动,有若铁铸。
不顾每一战动也若是用快刀在肺叶和咽喉上刮过般的痛苦,朱问道拼尽全力,大口的呼吸着,将所有残余的法力聚起,迫入地下,细细体会和引导着强劲地气的脉动。
快,快不行了
两尺,离地面只有不到两尺了
牙关咬的吱吱作响,但,距离将那庞大"地力"转换为强劲的"突刺"仍还有一点才能全功,苦苦挣扎着,朱问道只盼望,在自己不支倒地前,能将计划之中的过百锋刃唤出地面。
"呀"
暴吼着,窟哥全身的肌肉猛烈收缩,又猛烈扩张,虽是向着虚空拼斗,但,当他将积蓄了许久的"怒意"暴发时,爆裂与炸开的声音,便清清楚楚的被听见。
如遭重击,徐人达的全身骨髂一齐发出咯咯怪响,大口喷血的同时,他整个人就如被放空了的水囊般,软软倒下。
复得自由,第一个动作并非攻向任何一人,窟哥大声咆哮着,双足发力,将两道强劲之极的力量轰入土中,虽只是没有任何"术感"的纯力量,可当大片土地被震得四分五裂,翻飞而起时,本已将近完功的"地力",也被影响,不复凝聚,开始瓦解。
完,完了
力量已尽枯竭,纵将残存的真元豁尽,朱问道也只能将那地力束住,却再也没办法将之聚起攻上。
绝望的念头闪过,可下一个瞬间,朱问道,他却愕然,和惊喜的发现,地力,竟开始疯狂的盘旋冲突起来而刚刚还沉浸在破困而出的狂喜中的窟哥,也似是察觉到了些什么,开始狐疑的四下察看着和摆出了一个防守的姿势。
这,不是我带动,是什么东西
一念未竭,轰然巨响着,以窟哥为中心,大地崩裂,阔至尺余的裂口四下横走,延伸至数十步外,威力之大,范围之广,远远超出了朱问道等人之前的"期望",而对这"意外之喜",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朱道和徐人达都有些不知所措,愣在了那里,若非云东宪及时援手,险些也被地裂卷入。
虽有强过场中任何一人的"力量",却身处地裂的"中心",喷吐的狂风与破裂的震荡交加,令窟哥没法将身形稳住,而原就不长于轻身腾挪功夫的他,为了避免被裂口吞入,没奈何,也只有跃起至空中,先避眼前之厄。
好
大喜着,朱问道也不知那里来了力气,竟猛然自云冲波的臂中挣起,而与之同时,正同样在设法自地裂中脱身的嵬名的脸色,却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糟了
面对如此强劲和剧烈的能量流动,以两人的法力,都已没法作到什么,但,术者的直觉,却让他们能够察觉得,那一道虽不猛烈,却极是锐利,正自地下高速移动,驰近地面的狂飙。
刚刚脱困的四肢,反应犹还有些迟钝,余光虽注意到了自地下的黑暗中疾驰而上的那一点鲜黄,可,窟哥却已没办法足够快的作出反应。
"攻"
脆响着,窟哥庞大的身躯被一道黄影重重撞在腰间,倒飞起来。
几点鲜红也随之洒落空中,但,清些,那血却是出自窟哥的口中,身上并无伤痕。
黄光一现,一转即敛,凝定下来,却是一头大若奔马的异兽,遍体金黄的它,外形颇似狐狸,只背上突出三块菱形的骨板,闪着幽幽的白光。
这,这是什么
地力迸发,却非计划当中的千百锋刃,反弄出头不知是什么的金毛异兽,朱问道不由得怔住,倒是徐人达与此道所知甚博,失声呼道:"天,竟是乘黄"
听得徐人达说话,朱问道也不由失惊道:"你说什么,是乘黄"
乘黄在诸多神兽当中,它就是一种颇为奇怪的存在。
作为第六级神兽的它,要召唤并不是多么困难,可事实却是,除了好奇心最强的术者外,就没有人会去认真研习召唤它的方法。
因为,它就是一种"没有用"的神兽。
没有异能,没有战力,不食草木的它,长年遁于土中,止取地露为生,如非有山崩地裂之变,绝不出土。
而它唯一的优点,是高速的移动能力,但,因为它是长年栖息土中的神兽,乘黄的视觉已退化到了将近于无的地步,纵是千里良驹,若两眼是瞎的,却又能派上什么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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