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活了大半辈子，莫说是被人这样殴打，便是稍稍的冷遇都不曾见着。

宦官们不敢追问，只好道：“喏。”

……

亦失哈落座，等小宦官给他斟茶来，他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道：“你们啊，总是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

瞧一瞧锦衣卫，再看看你们，都说你们是宫里的人，这宫里调教出来的人，总该比外头的人更有气度一些，哎……”

亦失哈翘了兰花指，揭开了茶盖，低头，收起了眼中那抹冷然，轻轻地将茶盏凑在唇边抿了一口，而后将茶盏搁下，才道：“没出息，这么大的事，后知后觉，闹出事之后，又一个个慌慌张张的模样，丢人现眼，给咱在外头跪着去，一群酒囊饭袋，要伱们有什么用？”

陈道文道：“叔父说，果然他们开始有动作了。”

张安世却没有深究。

三日之内，世上再无张安世了。

众人听罢，纷纷看向来人：“现在才动手，是不是晚了？”

此时的他，眼里闪烁着什么，似有一团怒火，在升腾而燃烧。

说话间，人流飞快地朝他汇聚。

“好。”有人道了一声，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又道：“我这便去办。”

等张安世穿戴整齐，又等了半个时辰，一宿未睡的陈道文匆匆而来：“殿下有何吩咐？”

亦失哈显得迟疑地道：“这……奴婢不敢说。”

这被称为黄秀才的人听罢，立即大呼：“朝我这儿来，朝为这儿来。”

“周钱，你去发放袖章。”

浑身的疼痛，并不紧要，可是这种屈辱，却令他刻骨铭心。

“大公公，方才又有消息，又有十几个府邸被抄了，还死了不少人。”

丘松已喝醉了，他三杯就倒，却非要抱着酒坛子酣睡，那酒坛子里流了一地的酒水。

这沿途，依旧还是许多人流。

来人正是陈道文。

“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审。”黄秀才嘱咐道：“这是他们昨夜到现在的行迹记录，你们还需核实，要调用人证，随时吩咐便是。”

“来人！”总旗大呼道：“统统拿下，这是谋逆大罪，所以不需讲什么规矩，撬开他们的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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