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同的是，他用的是过去的，自己用的是未来的……

朱肃面前，那位叫做希直的小哥确是一脸震惊。

朱肃的话如同当头一棒，震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朱肃上来就占领了学术高地，居高临下的对那个儒衫少年进行降维打击。

看着那哥们煞白的小脸，朱肃只能心说抱歉了。

谁让他一开始没料到，这次考较居然还是提问制……

他低了低头，下面没问题啊，拉链没开。

话说这衣服也没拉链啊。

“措辞可能是激进了些，意思表达到位就行。”朱肃说道。

心里也有些懊悔，在网上喷杠精喷多了，一不小心说顺嘴了。

“哎，罢了。”宋老夫子摇了摇头。

“便算五殿下通过了吧。”

“你可少说两句吧，平白给老五招祸！”朱棡转头低斥二哥两句，见老朱虎目转盯着自己，忙惶恐的低下头。

“唯有保存心中本具的天理，消灭人的私有欲望，方能得其所德。

这才是圣人此言的真意。”

“若无私，则无心矣？

！”那位叫希直的儒生听得此言，霎时竟又呆住了。

不管朱子与五殿下的观点谁对谁错，五殿下对圣人之言，确有独到的见解，而自己则只是沿用先人之言。

从这点来看，自己已然输了。

“承让，承让……”朱五有些郝然。

这句“夫私者，人之心也”，其实出自后世心学泰州学派大儒李贽。

李贽作为对抗理学的急先锋，让无数人追捧的超级大儒，他的这句话，自然会在希直这种涉世未深的儒生心中引起震荡。

“若无私，则无心矣！”

“依我看，这位兄弟对于孔圣人这句话，也没什么高深的见解。

不过是按着程朱的标准，照本宣科罢了。”

且五殿下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路子不符合程朱。

自己多加督促，纠正过来，也就是了。

见自己弟子已经叹服，宋濂虽不快朱肃的见解离经叛道，但在陛下面前，倒也不好失仪申斥。

不等宋濂反应，朱肃便将矛头对准了那个少年儒生。

“反而孔圣开头就说，‘富与贵人之所欲也’。

说明孔夫子他也认为，这些欲望是正常的。”

“我以为，大善个屁！”朱老五语不惊人死不休。

“谢过夫子。”朱肃躬身为礼。

而后抬起头，朝老朱和大哥那挑了挑眉。

老朱原本好转些的脸又是一黑，大哥朱标则面带宠溺，无奈的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幼弟。

“今日便到此吧。”老朱一拂袍服，站起身来。

“老五，跟咱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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