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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丝线索(2/3)

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研究的问题,一旦找到了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向破解案情迈近了一大步。

“我也觉得他们是串通好的。”我说,“在丈夫尸骨未寒之时,道格拉斯夫人竟然可以跟巴克开心地聊天,她肯定是个心肠冷漠的女人。”

“是的,而且她在陈述案情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被害**子的样子。

华生,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对女性崇拜的人,但是我在生活中得出的经验是,如果一个女人在别人的劝说下就放弃看望丈夫的尸体,那么她肯定没怎么把丈夫放在心里。

华生,如果我娶了妻子,一定会把这样的思想灌输给她——如果我的尸体躺在地上,她一定不会跟着别人离开。

他们的这种做法真是太愚蠢了,就算一个侦探再没有经验,也会因为看不到女人悲痛哭嚎的场面而心存怀疑的,就算没有别的因素,仅仅这一条我就可以判断这场血案是有预谋的了。”

“如果这样的话,你肯定凶手就是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吗?”

“你问得可真够直接的。”福尔摩斯拿着烟斗朝我比划:跟子弹似的直接对我射过来,你要是觉得道格拉斯夫人和巴克了解案情真相后,联手谋划隐瞒,那么我真的从心里佩服你,事情就是这样。

但是你的假设虽然一语中的,但还不够清晰具体。

现在,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这些妨碍我们进度的难题吧!

我们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假设他们二人暧昧偷情,然后决定铲除绊脚石。

但从我们对仆人和其他所有人的严谨调查得到的资料来看,道格拉斯夫妇感情很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我打赌这是假象。”想起道格拉斯夫人在花园里的欢声笑语,我说道。

“好吧,但至少他们给外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接着,我们假设他们两人是故意在这一点上使计欺骗大众,并且在道格拉斯遭遇危险的时候联手将其杀害……”

“那些只是他们二人的一面之词啊!”

福尔摩斯略微沉思,继续说道:“华生,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嘴里的话从一开始就是虚构的,依你看来,所谓的暗藏危险、秘密社团、恐怖谷、首领麦金蒂这些东西都根本不存在。

没错,你这种想法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么,顺着你的思路我们看看能得到什么结论吧!

首先,他们编造故事阐述犯罪动机,然后为了圆谎,他们在花园里丢弃一辆自行车,以示凶手来自外界。

同样道理,窗台上的血渍也是造假的,尸体上的卡片很有可能在房间里就写好了,这一切都能与你的设想相符合,华生。

但是,下面这些问题就比较难以解释了:在所有的武器中,他们为什么偏偏选择一把截短了的美国手枪?

他们如何能够确定,枪声不会惊动别人,而使自己被发现呢?

艾伦太太那样把枪声误认为是关门声的现象,实在太偶然了。

华生,你觉得如果他们就是两个罪犯的话,会这样愚蠢吗?”

“好吧,我确实没办法解释这些问题。”

“另外,就算这个女人和情夫合伙谋杀了她的丈夫,怎么可能把结婚戒指从尸体上摘下来,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们在炫耀自己的胜利罪行呢?

华生,你觉得这可能吗?”

“嗯,这确实不太可能。”

“还有,如果你想到将藏在外头的自行车丢下,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最没有经验的侦探也会看出这是故弄玄虚的做法,因为凶手逃命的时候,自行车是最重要的工具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但是,人类的智慧解释不了有关联的一系列事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我来说说我的思路,不管正确与否,权且当做一次头脑训练。

我承认这是想象而已,但是真实生活不就起源于想象吗?

我们假设道格拉斯确实在生活中犯过罪,并且一直将可耻的犯罪行为隐藏起来,这就是他遭遇血案的根本原因,为此招来了外面的仇敌。

但是我还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这个凶手会取走他的婚戒,也许他们的恩怨是在他结婚时结下的,所以才会这样做。”

“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是在凶手逃走之前进到房间内的,如果逮捕凶手就会让他们的奸情公之于众,于是他们悄无声息地将吊桥放下以便凶手逃走,再悄悄把吊桥拉上去。

凶手在逃走时,可能出于安全的考虑,选择用步行代替自行车,于是他把自行车藏到了隐秘的地方,确保不会在他顺利逃走前被发现。

目前为止,我们的这些猜测都是可能发生的,对吧?”

“是的,这些推测毫无疑问是可能发生的。”我应和道,心里却略有保留。

“华生,还有一点我们必须注意,那就是这件事情非常特殊,现在我们继续进一步讨论我们推测的案情发展。

这两个嫌疑人在凶手逃走后,意识到自己将成为被怀疑的对象,他们一方面无法证明自己不是杀人凶手,另一方面又难以解释自己纵容包庇了真正的凶手。

所以他们情急之下进行了粗糙笨拙的掩饰——巴克把自己带血迹的鞋印按在窗台上,伪造凶手逃匿的痕迹;并且他们在听到枪响的30分钟后,将一切安排妥当才拉响警报。”

“你怎么证明你的这些推测呢?”

“嗯,如果是外人的话,这样的推测很容易证明,并且将他逮捕归案。

但是假如情况不是这样……没关系,解决问题的方法是无穷的。

只要我单独待在书房一夜的话,应该能够想出好办法。”

“你要一个人在那待上一整夜?”

“我现在就打算过去。

管家艾姆斯是个令人起敬的人,他肯定不是巴克的手下。

我已经跟他商量过了,到那个房间坐坐,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破案的灵感。

亲爱的朋友华生,我确实是相信神明的,你如果想笑就尽情地笑好了,我们拭目以待。

对了,你不是有把大雨伞吗?

你现在带着了吗?”

“带了,在这里。”

“很好,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呢?”

“当然。

但是,这雨伞作为武器来说太笨拙了吧?

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

“亲爱的华生,你放心吧,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否则,我早就请你帮忙了。

但是我必须借用一下这把伞,现在我的同事们正在滕布里奇韦尔斯市追查自行车的主人,我得等他们回来。”

黄昏的时候,外出调查的麦克唐纳和怀特·梅森警官回来了。

他们看起来很高兴,似乎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朋友,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怀疑过是外人干的。”麦克唐纳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定位了这辆自行车,并且确定了车主的长相,出去这一趟真的是收获很大啊!”

福尔摩斯说:“听你们的意思,案子似乎可以结了。”

“我真是要恭喜您二位啊!”

“没错,我是从这里作为突破口的:从道格拉斯先生到达滕布里奇韦尔斯市的那天起,他就看起来心神不宁,很显然他感觉到了危险。

如果凶手是骑自行车来的,那么他肯定是来自达滕布里奇韦尔斯市,于是我们带着自行车到各个旅馆,很快就在伊格尔商业旅馆被经理认出,并确定车主叫做哈格雷夫。

他在两天前开过那里的房间,他的全部家当就是这辆自行车和一个小型手提箱。

登记记录显示他来自伦敦,但没有具体住址,手提箱也是伦敦生产的,并且装满了英国货,可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国人。”

“太好了,太好了!”福尔摩斯很高兴地说,“你们的工作的确扎实,我和华生却坐在这里凭空推测。

麦克警官,这确实是我们该吸取的经验——工作一定要多从实际下手。”

“你说得没错,福尔摩斯先生。”麦克唐纳警官骄傲地说。

“但是这些跟你的推测也是完全一致的啊!”我提醒福尔摩斯。

“现在还很难说。

但是,麦克先生,你们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有能够查实他身份的线索吗?”

“很显然他是个谨小慎微的家伙,处处提防以免被指认出来。

我们在他的物品里没有发现任何文件或者书信,甚至衣服上也没有特别的标记,只有一张本地的自行车路线图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他似乎是在昨天早饭后骑车离开的,一直到我们去调查的时候,还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这正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福尔摩斯先生。”怀特·梅森说,“这个人如果不想被怀疑的话,就应该马上回到旅馆,跟一般游客一样,可是那时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旅馆老板肯定会报警,并且联系到发生的凶案。”

“他确实这样想,但是现在我们还找不到他,说明他还是很聪明的,只是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呢?”

麦克警官翻开自己的笔记。

“我们已经把目击者的描述记录下来了。

虽然他们的话都不太细致,但是查访、管事和女仆们的描述基本一致。

那个人大概50岁左右,身高5英尺9英寸,头发灰白,胡须淡灰,一张凶狠的脸孔和鹰钩鼻子让人畏惧。”

“行了,不用再说了,这就是道格拉斯的样貌。”福尔摩斯说,“他刚好50岁左右,头发有点儿花白,身高也相符,你还获得了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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