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吸血鬼之谜(1/5)
我的朋友福尔摩斯认真地看着一封新收到的信件,看完之后,他坐在那里漠然地一笑,随即就将那封信扔给了我。
“如果是作为现代和中古、现实和幻觉的混合物,这封信可谓是可圈可点了。”他说道,“华生,你以为如何?”
于是,我读道:
老犹太路46号11月19日
关于吸血鬼事由
敬启者:
本店顾客洛勃特·弗格森先生——闵辛大街弗格森·米尔黑德茶叶经销公司职员,今日来信询问关于吸血鬼的事情。
由于本店专门经营机械估价业务,该项事宜不在本店经营范围之内,所以特介绍弗格森先生前去拜访先生,希望可以获得解疑。
因为先生曾成功破获马蒂尔达·布里格斯案件,故予介绍。
莫里森,莫里森-多德公司谨启
经手人E.J.C.
“马蒂尔达,并非姑娘的名字。”福尔摩斯回忆说,“那是一艘船,和苏门答腊的超级鼠有关,是一个会让很多人惊叹的故事。
可是我们和吸血鬼又有什么瓜葛呢?
那属于我们的业务范围吗?
没错,不论是哪种案子,总比无所事事闲待着强。
可是,这次我们要闯入格林童话了。
华生,帮把手,查一查字母‘V’有什么说法。”
我转过身,拿下来那本大索引递给他。
福尔摩斯将书放在腿上,双眼悠然而喜悦地查阅着那些古案记录,其中夹有长期以来积累的知识。
“‘格洛利亚斯科特号’的航程。”他低沉地念道,“这宗案子很糟糕。
我记得你曾经做了不少记录,可结局却不理想。
造伪钞人维克托·林奇,巨毒蜥蜴,这是个出类拔萃的案子。
马戏女演员维特丽亚、凡德彼尔特和窃贼、毒蛇、奇怪锻工威格尔。
哈!
我的老索引,你真是包罗万象呢!
华生,你听一听这个,匈牙利吸血鬼妖术。
还有呢,是特兰西瓦尼亚的吸血鬼案。”我的朋友在那里兴奋地翻阅了半天,而后却失望地哼了一声,就将本子丢到了桌上。
“这简直是胡说。
华生,这全是一派胡言乱语!
那种必以夹板钉于墓穴内,唯恐出来走动的僵尸,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简直是精神不正常。”
“然而……”我说道,“吸血鬼或许并非死人?
活人也可能有吸血的习惯。
譬如我在书上读到,一些年纪衰老的人为葆青春,居然去吸年轻人的血。”
“你说得没错,这种传说在这本索引中有提起,可是这种事我们能信吗?
这个经纪人是双脚站在地球上的,那便无法离开地球。
这个世界对人类来说不小了,无须侵入鬼域。
我想,弗格森的话不可以太信。
下面这封信或许是他所写,或许可以稍微说明让他苦恼的究竟是什么问题。”
福尔摩斯说着,就把另外一封信从桌上拿起来,这封信在刚才研读头一封信时,可以说完全没被注意。
他笑呵呵地看这封信,但看了一小会儿那笑容不见了,而变成了一副专心且紧张的神情。
信看完以后,他就背靠椅子陷入了沉思,那信纸依然还夹在手指间,后来他猛然一惊,恍然从深思中醒过来。
“朗勃利……琦思曼庄园——华生,你知道朗勃利在哪里吗?”
“它在苏塞克斯郡,就是霍尔舍姆以南。”“不是很远吧?
那琦思曼庄园呢?”
“那一带的乡间,我倒是并不陌生,那里有很多年代久远的住宅,全是以几个世纪前的原房主人的姓氏而命名,比如奥得里庄园、哈威庄园、凯力顿庄园等,那些家族早被人淡忘,可他们的姓氏却以房子的形式保留了下来。”
“是的。”福尔摩斯毫无表情地说。
他那骄傲又不乏自制的气质,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虽然他经常安静而准确地将各种新知识纳入头脑,却极少向知识的提供方致谢。
“我想,我们很快就可以对琦思曼庄园了解得更多一些了,这是弗格森本人写来的信,完全不出我的预料。
哦,对了,他还说认识你呢。”
“什么,他认识我?”
“你自己看信就是了。”
他说着就递过来了信。
信首写的,即是他刚刚念过的那个地址。
于是,我读道:
福尔摩斯先生:
我的律师向我建议和你联系,可我的问题的确太敏感了,因此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更好一些。
我是替一个朋友来谈有关他的事情的。
5年前,这位绅士与一位秘鲁姑娘结了婚,她是秘鲁一位商业家之女。
我的朋友认识她,是在一次经营进口硝酸过程中,他无意中见到了那个姑娘,她长得非常漂亮,然而国籍与宗教的差异,使夫妇间在感情与处事方式上产生隔膜。
最后,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对她的感情或许不再那么热烈,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这次结婚是一个错误。
他觉得在她的性格中,有些东西他永远不能理解,这是很痛苦的事儿,因为她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温柔可爱的妻子,而且不管从什么方面看,她都忠实的爱着自己的丈夫。
我现在把主要问题说一下,关于具体情况见面时再细谈。
这封信仅仅是先说一个大概,好让你先有个总体印象,以方便你定夺是否准备接管此事。
前不久,这位秘鲁夫人开始表现出一些和她的温柔性情完全不相吻合的古怪毛病。
这位绅士以前结过一次婚,并且还留下一个儿子。
现在这孩子已经15岁了,是一个很惹人怜爱且重感情的少年,但不幸的是他早年受过外伤。
曾经先后有两次被打的事情,一次有人看到这个可怜的少年遭后妈毫无原因的痛打,为此胳膊上被手杖打的留下一块很大的青痕。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她对自己亲生儿子的行径就严重了,小儿子才几个月大。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有一次保姆有急事刚离开婴儿数分钟,突然听到婴儿的嚎哭声,保姆就匆忙赶回了屋,一进门却看到女主人弯着腰仿佛是在咬婴儿的脖项。
婴儿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小伤口,正在向外流血呢!
保姆当场被吓坏了,马上转身准备去叫男主人,可是女主人不让她去,而且还恳求并贿赂她5英镑钱,叮嘱她一定保密,女主人什么也没有解释,此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此事在保姆心里蒙上了可怕的阴影,从这之后她对女主人的行径就倍加注意,而且对婴儿的护理也更谨慎严密,因为她从内心爱着这个婴儿。
但是她发觉,就像自己监视女主人那样,女主人也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自己,她稍一离开婴儿身边,女主人就会趁机接近婴儿。
保姆全天候守护着婴儿,而女主人也日夜悄悄地如狼等羊一般盯着她的小儿子。
这对你来说一定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我请求你以严肃的心情听我叙述,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一个婴儿的生死,也有可能导致一位绅士的精神失常。
终于有一天,事实再也无法瞒过丈夫了。
保姆的神经承受不了,她向男主人坦白了发生的一切。
对他而言,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几乎和你此时的感觉差不多。
他深知妻子是爱自己的,就算她那次痛打了大儿子,但此外她也一向是疼爱大儿子的,她岂会伤害自己亲生小孩呢?
所以他告诉保姆,这一切全是她个人幻觉所致,这种多疑是不好的,诽谤女主人是令人非常厌恶的。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突然传来婴儿的嚎哭声。
保姆与男主人马上一起奔向了婴儿室。
只望到他妻子刚从摇篮边直起身,而小儿子的脖子正往外淌着血,连床单上也被染了血。
福尔摩斯先生,请你想象他当时的心情吧,当这位丈夫将妻子的脸转朝亮处,看到她嘴唇附近沾满了鲜血的时候,他禁不住毛骨悚然地惊叫出声,原来竟然是她——这次无须质疑了——是她吸了可怜的小儿子的鲜血。
实际情况就是如此,她现在关在室内不见任何人,也没做丝毫解释,那位丈夫已经被折磨得濒临半疯狂状态。
他和我只是闻说过吸血鬼的名称而已,此外就全然不知。
我们本认为那只是一种外国奇谈,谁料想就在英国的苏塞克斯——算了,还是明天上午我们见面时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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