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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线索中断的原因(2/3)

“从查尔兹爵士的遗嘱里,巴里莫尔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我的伙伴问道。

“他们夫妇每人可以得到500英镑。”莫蒂默医生说。

“哦!

他们夫妇是不是清楚自己将要拿到这笔钱呢?”

“他们清楚,因为查尔兹爵士非常喜欢谈论他那遗嘱的内容。”

“这事非常有意义。”

“我希望,福尔摩斯先生,”莫蒂默医生说道,“对每一个从查尔兹爵士的遗嘱里得到利益的人,您不要都当做嫌疑人吧,他也留给了我1000英镑呢!”

“真的吗?

还有谁得到了好处?”

“还有嘛,大批捐给公共慈善事业的巨款,不少分给一些人的小笔款项,余产则完全归亨利爵士。”

“查尔兹爵士的余产究竟有多少?”“74万英镑!”

我的伙伴惊奇地耸了耸眉毛,说道:“真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巨大的财富。”

“查尔兹爵士是以富甲天下闻名的,但在我们统计他的证券以前,我们并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富。

原来,他全部财产的总价值竟然有100万英镑上上。”

“老天爷!

不管谁见了如此大的赌注,肯定都要拼命赌他一把了,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福尔摩斯指着亨利说:“莫蒂默医生,假设我们这个年轻的朋友发生了不幸——请原谅我这不愉快的假设,那么,还有谁有资格继承这笔巨额财产呢?”

“查尔兹爵士的弟弟罗杰未结婚就死了,因此,财产就应传给远房的表兄弟代思门家里的人了。

詹姆士·代思门是维思模兰地区的一位年长的牧师。”

“谢谢你,所有这些细节,都是非常值得关注的,你见过詹姆士·代思门吗?”

“见过,他来拜会过查尔兹爵士一次。

这是一个态度庄重的人,生活很圣洁单纯。

我还知道,他拒绝从查尔兹爵士手里接收任何财产,查尔兹爵士曾经强迫他接收一笔财产。”

“这个没任何嗜好的人,竟然会可能成为查尔兹爵士巨额财产的继承人吗?”

“他很可能成为查尔兹爵士巨额财产的继承人,这是法律所规定的。

除非现在的所有者亨利爵士重新立下遗嘱。”莫蒂默医生说道。

“亨利爵士,你打算立遗嘱吗?”我的伙伴问道。

“我还没打算呢,福尔摩斯先生,我还没有空闲时间呢!

直到昨天,我才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总觉得,钱财不应和爵位及产业分开,我伯父的遗志就是如此。

若主人缺乏足以维持产业的钱财,如何能重振巴思柯威尔家族的声望呢?

房地产和钱财绝不能分离。”

“看法很正确。

哦,亨利爵士,对于你应当立刻回德纹郡去的这个想法,我和你是一致的,不过,有一个条件,你绝对不能单独回去。”

“有莫蒂默医生跟我一块回去。”

“不过,莫蒂默医生有自己的工作啊,并且他家离庄园有几千米的路程,他虽然对你怀有莫大的善意,但他或许对你也是鞭长莫及,照顾不周。

这样不行,亨利爵士,你一定要另找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可以跟你形影不离的人一块去庄园。”

“福尔摩斯先生,您打算自己去吗?”亨利问道。

“若事情到了出现巨大危机的程度,我肯定尽量亲自出马,不过,你是了解的,我拥有接收大量侦探咨询的业务,还有时常来自方方面面的事情。

若让我长时间离开伦敦城,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一位英国的极为可敬的年轻绅士,正在受到莫名其妙的威胁、侮辱,只有我才能制止这严重的诽谤继续发生。

你可以看出来,目前,要我亲自前往达特沼泽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您准备让谁陪我去?”

我的伙伴用手拍着我的手背,说道:“若我的朋友华生愿意的话,那么,在你正处于威胁的情况下,要想找一个人陪伴你、保护你,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这一点,也再没人能说得比我更有信心了。”

福尔摩斯这个出乎我意料的建议,让我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亨利就握住我的手,热情地摇了起来。

他说:“啊,华生医生,您的深情厚意,我真是无比感谢。

您了解我目前所处的危险境地,若您能到巴思柯威尔庄园去陪我,我将铭记在心。”

对我来说,投入冒险活动是永远具有强大吸引力的,更何况,我还受到了我伙伴的恭维,以及亨利把我当做好友看待的真挚之情的感动。

“一定,我一定去!”我说道,“这样使用我的时间和精力很值得。”

“华生,你得非常仔细地向我汇报,”我的伙伴说道,“当危机来临之时——危机迟早会来临,我将指导你怎样行动。

我想,礼拜六你们就可以准备动身了。”

“华生医生,这样对你方便吗?”亨利问道。

“方便,方便。”我连忙说道。

福尔摩斯说:“除非我另有通知,要不然,礼拜六我们就在车站会面,乘坐由帕丁顿开来的10点30分那趟车。”

当我和福尔摩斯正站起身来准备告辞时,亨利忽然发出了一声欢呼,接着冲向屋角,从橱柜下边拿出一只棕色的长筒皮鞋。

“这是我丢的新鞋。”亨利叫了起来。

“但愿一切艰难险阻都像这件事一样消失!”我的伙伴说道。

“不过,这真是很奇怪。”莫蒂默医生说:“午饭之前,我已在这屋子里仔细找过了。”

“我也找过啊!”亨利说:“这屋子里四处都找遍了。”

“那时候,屋子里肯定没有这只鞋。”莫蒂默医生说。

亨利说:“这样的话,肯定是我们共进午餐时,侍者给放进来的。”

那个德国籍侍者被叫了来,但他表示,对此事他一点儿也不知情,不管我们如何询问,都搞不清楚。

目的不明确的神秘事件,一件接一件地不断发生,如今又多了一件。

除了查尔兹爵士暴卒的可怕的故事以外,两天之内就发生了一系列难以解释的奇事,包括亨利收到用铅印字拼凑而成的信,双轮马车中有着黑胡须的那个跟踪者,新买的棕色皮鞋与旧的黑皮鞋接连神秘失踪,新皮鞋现在又被送还,等等。

当我们乘马车回贝克街的家时,我的伙伴默默无语地坐着,从他那紧皱的双眉、严肃的神情就可以看出,他的心里正跟我一样,忙于努力拼凑某些可以解释这一系列奇异事件,而又显然似乎是彼此毫无关联的推想。

回到家以后,整个下午,福尔摩斯都呆坐着,沉浸于烟草与沉思当中。

我们刚要吃晚饭,就有两份电报送来了,第一份电报的内容是:

“巴里莫尔确在庄园。

亨利·巴思柯威尔。”

第二份电报的内容是:

“遵照指示,曾去23家旅社,被剪破的《泰晤士报》未寻得。

抱歉。

卡特来。”

“华生,我的两个线索都断了,再没有什么比案件事事不顺更烦人的了,我们一定要转换思路,另寻线索。”

“给跟踪者赶车的车夫,我们总还能找到吧!”“是的,我已发了电报,要求执照管理科查清车夫的姓名及地址,假如我可以从中得到问题的答案,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结果证明,门铃声带来了超出我们期望的满意答案。

门刚打开,就闯进来一个举止粗俗的人,很显然,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名车夫。

“我接到总局通知,说这儿有一个绅士要找No.2704车的车夫。”他说道,“我驾车已经7年了,从未听顾客说一句不满的话,我直接就从车场到这儿来了,我要当面问清楚,先生,您对我有何不满意的地方。”

“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我的伙伴说,“恰恰相反,若你可以清楚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半英镑的金币。”

这车夫咧开嘴笑着说:“今天,我可真是撞大运啦!

先生,您要问我什么事?”

“第一,我要知道你的姓名、住址,以后需要的时候,我好再去找你。”

“约翰·克莱顿,住在镇上特匹街3号,我驾的马车是由滑铁卢车站附近的西波里车场租来的。”

我的伙伴把这些记了下来,说:“好的,现在,克莱顿,请你把今天早上来监视我的住所,后来又在摄政街跟踪两位绅士的那个家伙的情况告诉我们。”

看样子,克莱顿大吃一惊,而且还有点措手不及。

“先生,这件事,好像用不着我再告诉您了,看来,您了解的跟我知道的一样多。”克莱顿说,“事实上,是这么回事,那个绅士曾跟我说,他是侦探,关于他的事,不准许对任何人说。”

“克莱顿,这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若你想对我隐瞒任何情况,那么,你就会倒霉了。

你是说,你的乘客曾告诉你他是个侦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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