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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六尊拿破仑半身塑像(2/5)

哈克先生,现在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半身人像的碎片呢?”

这位新闻人士坐在写字台旁边情绪低落。

他说:“现在估计第一批晚报已经发行,我相信上面已经写了这件事情,然而我还是要把这件事写一下,这就是我的命运!

你还记得顿卡斯特看台倒塌的事吗?

那个看台上只有我是记者,但是我的报纸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登载此事的报纸,因为我写不了了,我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所以我现在要动笔写一写发生在我家门前的这件凶杀案,虽然晚了一些。”

当我们动身出发的时候,我看到他已经在书案前开始写了。

半身像的残骸离这所房子大概有二三百米远,细小的碎片散落在草地上,半身像已经被打得粉碎了,可以想象砸这个雕像的人心中是多么仇恨这座雕像,这位伟大的皇帝估计想不到自己的雕像会落到这步田地。

福尔摩斯仔细地检查从地上捡起来的雕像碎片,从他自信的表情,我已经可以确信,他找到了线索。

莱斯特雷德问:“发现了什么吗?”

福尔摩斯耸耸肩说:

“我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来作为咱们行动的依据,但是显然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这个罪犯弄到半身像只是为了打碎,但是他并不在房子或者房子附近打碎,而且对于这个罪犯来说,半身像明显比人的生命更为重要。”

“我觉得是他遇见死者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就慌乱了起来,于是就拿出了刀子。”

“很有可能,不过雕像是在这座房子的花园里被打碎的,所以我请你看看咱们所在的这座房子的位置。”

莱斯特雷德停下来看了看四周。

“他可能知道这是一座空房子,所以在这里打碎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你要知道,他拿这雕像每多走一步,就多了一分被别人发现的危险,而在这条街入口的地方就有一座空房子,他要来到这里肯定会先路过那栋房子,既然都是空房子为什么他不选择更接近街口的那间,而却非要拿到这里来打碎呢?”

莱斯特雷德说:“我不知道。”

“这里有路灯,他在这里能看得见而在那边却看不到,这就是理由。”

“对啊,就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在巴尔尼柯大夫家的那个被砸碎的半身像也是这样,离路灯不远。

那现在这种情况你想如何处理呢?

福尔摩斯先生。”

“记住就行,也许我们会碰见和他有关系的状况,应该写在备案录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莱斯特雷德先生。”

“要我说,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弄清楚死者的身份,这个并不是太困难,这样我们就可以进一步弄清,昨天晚上死者在彼特街做什么,以及谁在哈克先生门前的台阶上杀死了他,你觉得是这样吗?”

“不错,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这和我处理案件的方法却完全不一样。”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当然也有我的想法,你也别受影响,咱们还是自己做自己的,然后我们可以交换意见,这样就可以取长补短了。”

“就这样吧!”莱斯特雷德说。

“对了,你回彼特街的时候见到哈克先生,请你帮我转告他,我认为可以肯定,案发当晚在他家杀人的罪犯一定是杀人狂,而且相当仇视拿破仑,这对他的报道很有帮助。”

“你真的这样想吗?”莱斯特雷德凝视着福尔摩斯问。

福尔摩斯笑着说:“这其实并不重要。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写,我敢说,哈克先生及中央报刊辛迪加的订户们对此会很感兴趣的。

华生,看来我们今天的工作将会很多而且很复杂。

莱斯特雷德,你今晚6点来贝克街和我们见面吧!

这张死者口袋里的照片你先给我用用,到了晚上我再还给你。

要是我判断正确的话,你可能要在夜里出门来协助我们一下了,祝你一切顺利,晚上见。”

我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走路到了高地街,来到了哈定兄弟卖半身像的商店,而得到的答复是哈定先生一般下午才会来到商店,而他自己也是刚来商店,不了解情况,福尔摩斯的表情因此而变得失望和懊恼。

他说:“好吧,看来哈定先生上午不会来了,我们也只好下午再来找他,既然如此,我们的计划也要改变了。

华生,我想你一定猜到我为什么要追查这些半身像的来源,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特殊的事情,从而可以正确地解释这些雕像被砸的真正原因,现在我们可以先去肯宁顿街贺得逊先生的商店,看看在他那里可不可以得到一些更有用的线索。”

我们坐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马车,来到了这家商店,贺得逊身体强壮,脸色红润,但是身材却不高,而且态度也显得很急躁。

他说:“没错,先生,塑像就是在我这个柜台上被打碎的,这简直太荒谬了,我们纳税人的钱交上都做什么了?

就是为了让强盗为所欲为吗?

的确,我是卖给了巴尔尼柯大夫两座像,我就觉得这件事肯定是个无政府主义的人干的,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去到处打碎雕像。

我从哪弄的雕像?

这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我实在看不出,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是在斯捷班尼区教堂街盖尔得尔公司买来的,这家公司在石膏雕塑行业中一直是很有名的,大概持续了20年了。

至于我买了多少,一共是3个,第一次2个,第二次1个,一共3个。

卖给了巴尔尼柯大夫2个,另1个则在我的柜台上被打碎了。

至于照片上的这个人,我不认识,嗯?

不,也算是认识,这不是倍波吗?

他在这里干过活,是干零活的,意大利人,他会点儿雕刻,会镀金,能给人做框子,反正就是干点儿零活,他是上星期走的,走后就再没有人提过他了,打碎半身像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两天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只是在这的时候干了点儿活,而且干得还不错。”

我与福尔摩斯走出了商店,他对我说:“我们从莫尔斯·哈得逊这儿得到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但是我们知道了一个重要线索,就是前两次案件里都有倍波,单凭这点,我们这一个小时的马车坐得值。

华生,现在我们得去一趟斯捷班尼区的盖尔得尔公司,估计在那儿我们能知道一点儿情况,因为半身像是在那儿制作的。”

于是,我们快速地连续穿过伦敦一片繁华的地区:经过了有很多旅店的街道,紧挨着剧院的街道,商店集中的街道,还经过了伦敦海运公司聚集的地方,最后来到泰晤士河沿岸的一个有10几万人口的城区。

城区的出租房屋里住着很多欧洲流浪汉,他们的气味和氛围在周遭弥漫。

我们在原来集中居住在伦敦富商的一条宽敞的街道上,找到了那间雕塑公司的厂址,工厂里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堆满了石碑等物品。

再往里便是一间大房子,50个工人正在里面劳动。

经理是个德国人,高大魁梧,皮肤白皙,他礼貌地接待我们,并一一对福尔摩斯的问题做出清晰的解答。

查阅过账目后,我们知道他们用石膏复制了几百座笛万的大理石拿破仑半身像,3座在一年前卖给了莫尔斯·哈得逊,3座卖给了肯辛顿的哈定兄弟公司。

这6座石像是同一批货,看起来和其他的半身像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对于有人企图毁坏这些石像,他觉得无法理解——事实上,他对所谓“偏执狂”的解释持嘲讽态度,这些塑像的批发价是6个先令,但零售价可以达到12个先令或者更多。

复制品是将大理石半身像的前后两面分别做成模片,再连接在一起,形成完整的半身像。

这样的工作一般是意大利人来做,他们也在这个房子里,然后再放在走廊的桌子上风干,存放妥当,他只能告诉我们这些情况了。

但是,经理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却产生了奇怪的反应。

他的脸涨得通红,条顿族式蓝眼睛上方的眉毛紧紧皱着。

他嚷着:“啊,这个混蛋!

没错,我太了解他了。

我们公司的名声一向很好,唯一一次招来警察的就是因为他。

一年多之前,他在街道上捅了另一个意大利人一刀。

警察在他刚刚走到车间的时候就来了,跟着就把他抓走了。

他的名字叫做倍波,但我不知道他姓什么,我真是倒霉,雇佣了这么一个品德不好的工人。

不过他干起活儿来,还是很不错的。”

“最后定下的罪名是什么?”

“他捅的那个人没死,于是他被关了一年就出来了,我肯定他现在没有关在监狱里,但是他也不敢在这里出现了。

他的一个表弟在这里,也许能告诉你他的下落。”

福尔摩斯赶忙说:“不用,不用,你不要对他的表弟透露这件事,我请你什么都别说。

这件事很严重,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刚刚看你的账目时,我记得塑像是去年6月3日卖出去的,你还记得倍波是哪天被抓走的吗?”

经理回答说:“我查看一下工资记录,就能告诉你日期了。”他翻看了几页后,说:“没错,他最后一次领工资的时间是5月20号。”

福尔摩斯说:“谢谢!

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最后,他再次叮嘱经理不要透露此事,然后我们就起身离开了。

直到下午四五点,我们才有时间在一家小饭馆里吃午饭。

一个报童在饭店门口,喊着:“肯辛顿杀人案,凶手是疯子!”这说明哈克先生的报道已经见报了,文章占了两栏的位置,辞藻得体并且令人震惊。

福尔摩斯把报纸插在调味品的架子上,一边吃饭一边阅读,甚至他还出声地笑了几次。

他说:“华生,这里是这么写的。

你听听:‘我们可以很高兴地向读者透露,具有丰富经验的官方侦探莱斯特雷德先生和知名的私人侦探家福尔摩斯先生对于这个案件的意见很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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