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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彼得船长(3/5)

平时或许放着一本书或一个小箱子之类的东西。

好,似乎没什么事情了。

华生,我们去那边的小树林里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霍普金,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等候他的到来吧!”

当我们把这个小小的埋伏布置好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

霍普金主张打开门,但福尔摩斯觉得这样是打草惊蛇。

锁是很容易就能撬开的那种,一块结实的小铁皮就能搞定。

福尔摩斯还建议,我们最好在屋角附近的那片矮树丛里等他。

要是这个人点灯,我们便能看见他的模样,弄清楚他半夜偷偷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等待的时间虽然长久而又枯燥,但感觉有历险的刺激,我们就像在水池旁等候捕捉来饮水的动物的猎人。

我们在暗自揣摩着,这位在深夜里偷偷摸摸来到这里的野兽,是什么样的呢?

是一只必须要经过和他搏斗,才能抓到的伤人的猛虎呢?

还是一只对于胆小和无防备的人来说,才显得可怕的躲躲闪闪的豺狼呢?

我们一声不响地蹲伏在矮树丛里,急切地等候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

起初,我们能听到回村很晚的人的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从村里传出的交谈的声音,这些都曾经让我们非常注意,但后来发现只不过是些不相干的声音,而且这些都随着夜深而相继消失,四周寂静无声,偶尔传来的教堂的钟声在提示着我们过去的时间,有时还会感觉到细雨落在我们头顶的树叶上所发出的簌簌声。

两点半的钟声刚过,黎明前的黑暗来到。

突然,大门那里一声沉闷尖锐的滴答声传来,让我们立刻警觉而惊讶。

看见有人正在穿过小道一步步地走近,紧接着是较长时间的沉默,我正猜想着这会不会是虚惊一场,但突然从屋子另一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一会儿我又听见了金属的摩擦和碰撞声。

很显然他在用力地试图打开门锁。

这一次他有了经验或换了好工具,因为我们听到了突然传来的“啪嗒”一声,接着门“嘎吱”一声敞开。

一支火柴被点燃,紧接着我们看到了,小屋的内部充满着蜡烛的光亮。

透过那薄纱的窗帘,我们紧紧凝视着屋内的情景。

这位夜间的不速之客身体瘦小,下巴的黑胡须使他本来惨白的脸更惨白瘆人,看得出来,他是个年轻人,好像20岁出头。

我从未看到过有人如同他这样惊讶,他上牙敲打着下牙,很明显在打冷战,四肢不停地颤抖。

看他一副绅士的打扮,诺福克式的上衣套在他身上,下身穿着一条灯笼裤,头戴一顶便帽。

他凝视四周,惊慌不已,然后,他把蜡烛头放在桌子上,走到一个角落里,这时我们便看不到他了。

远远望去他手里好像抱着大本子又走到桌子旁边,这个大本子是放在那个架子上航海日志里的其中一本,他靠着桌子“唰唰”地翻阅着那个大本子,直到翻出他要的东西。

他紧握着拳,显得有些愤怒,重重地合上本子便把它放回原处。

然后他转身把蜡烛吹灭,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走出屋子的那个当口,霍普金的手一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领子。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捕了,我便听到他仰天长叹了一声。

我们点燃刚被熄灭的蜡烛。

在侦探直视下他蜷缩着浑身打颤。

他坐在储物箱上,茫然失措地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

斯坦利·霍普金说:“朋友,你是谁?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这个人直起腰来看着我们,尽量显出他的冷静。

他说:“你们是侦探吧?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凯里船长的死去有关系呢?

我敢保证我是无辜的。”

霍普金说:“这个我们会搞清楚的,先报报你的名字吧?”

“约翰·霍普利·内利根。”

我看见福尔摩斯和霍普金互相示意了一下。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有个秘密,我能够相信你们吗?”

“不用,不必了。”

“那么我干吗要告诉你们呢?”

“如果你不告诉我们,那么将来在审问你的时候,会对你很不利。”

这个年轻人窘迫了起来。

他说:“好吧!

我跟你们讲,本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可是我个人不希望让周围又传开旧的流言蜚语,你们听说过道生和乃尔根公司的事情吗?”

从霍普金的面部表情得知,他并不知道,我看得出福尔摩斯却对此非常感兴趣。

于是他说:“你是说那些西部银行家们?

他们亏损了100万镑,在康沃尔郡,有一半银行家破产了,乃尔根后来被曝失踪。

是的,他就是我的父亲。”

我们终于有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一个因为破产现在又失踪的银行家,和一个被自己的鱼叉钉在墙上的黑彼得之间的距离,也似乎有些太大了。

为此,我们也都开始全神贯注地听着这个年轻人的讲述……

这件事主要涉及我的父亲,道生当时已经退休了,那时的我刚满10岁,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因为这件事情给全家人蒙上了阴影和羞辱。

人们纷纷传言我父亲卷走了全部证券出逃,这是非常不符合事实的。

因为我父亲一直对能够偿还债务的事情深信不疑,他相信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把证券变成现款,一切都能顺利解决了。

在逮捕我父亲的传票刚刚发出去的时候,他便乘着他的小游艇逃往挪威,至今我仍然记得在他临走前的那晚,他与我的母亲告别的情景。

他带走了所有证券的清单,并给我们留下了一份备份,临走时他发誓说到时候会回来澄清他的名声,并向我们保证绝不连累那些信任他的人。

然而很不幸,从此以后他本人和那艘游艇杳无音讯,我母亲和我都觉得他和游艇,包括他临走时带走的那些证券都沉入了海底。

我们有一位可靠的商人朋友,不久前他发现伦敦市场上出现了一些证券,它们正是我父亲当年带走的那些。

你们肯定能想象得到,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是多么的惊讶,我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来追查这些证券从哪儿来,这期间经历了很多的波折,但终于我发现最早卖出这些证券的人,就是这间小屋的主人,彼得·凯里船长。

当然喽,我便想方设法对他进行了一些调查,我发现他曾经是一艘捕鲸船的船长,这只船,在我父亲乘快艇去挪威的那个时候,正好从北冰洋返航。

那年秋季经历了很多从南方吹来的风暴,我怀疑我父亲的游艇很可能被吹到北方,直到遇到了那艘捕鲸船。

如果这些假设成立,我父亲后来如何了?

不管怎样,我想我必须要和彼得·凯里见面,通过他可以搞清楚证券是通过什么方式在市场上出现的,这样可以证明我父亲没有出售这些证券,也可以证明他拿走这些证券并不是为了自己发财。

我来到苏塞克斯打算与这位船长会面,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说他被杀了,通过验尸报告,我了解到有这间小屋,并且报告中说航海日志仍在小屋里放着。

我想如果我能看到航海日志里,记录1883年8月那时候在‘海上独角兽’号上所发生的事情,我父亲的失踪之谜便会被揭开。

昨天晚上我试图进来翻阅这些航海日志,但是没有打开门。

于是我选择今天晚上再试一次,我找到了那一期间的航海日志,可是8月份那几页已经被别的人撕掉了,然后你们抓住了我。

霍普金向他问道:“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的事实吗?”

“没错,全部事实。”他边说边躲避了我们的目光。

“还有没有别的需要补充的呢?”他稍做迟疑。

“没了。”

“昨天晚上之前,你有没有到过这个地方?”“没来过。”

霍普金举起那本外皮有血迹的笔记本证物,第一页的字首便是这个人名字,他朝着乃尔根喊道:“那对于这件东西,你做何解释?”

这位可怜的人神色黯淡了下来,他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

他面带痛苦:“关于这个本子,你怎么弄到的?

我记不起来了,我想好像我把它丢在旅馆里了。”

霍普金严厉地打断了他:“够了。

你还有什么想继续编造的,就留在法庭上吧!

现在我要带你去警察局走一趟。

福尔摩斯先生,非常感谢您和您的朋友华生医生来这里,但事实摆在面前,这次浪费了您的时间,即使您不在这里,案件也同样能像这般取得圆满的结果,尽管如此,我仍然对您的到来表示感谢!

我在勃兰布莱特旅店还给您留着房间,现在,让我们一起回到村子里吧!”

次日早晨,我们乘马车走在回伦敦的路上时,福尔摩斯扭头问我:“华生,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反正我感觉你不太满意。”

“喔,亲爱的朋友,我很满意。

不过,我不是非常赞同斯坦利·霍普金的办案方式。

我本来希望他在这件案子上会有很好的判断和处理方式,结果却令我失望。

一个侦探应该具备随时准备探索是否存在另一种可能性的能力,并随时防备这种可能性发生的几率和原则。”

“那么对于这个案子,它的第二种可能性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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