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狮鬃毛之谜(2/4)
“几乎每个人都认识她,那姑娘是本地的一个美人,并且是标准的美人,不管她在哪里都会受到瞩目的。
迈费逊先生追求她,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已进展到信上所写的那种程度。”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那姑娘是老汤姆·贝拉米的女儿,伏耳沃司的渔船与游泳场更衣室全是他父亲的资产。
老汤姆原本只是一个渔民,但如今生活已经很富足了,他的企业由他与儿子威廉一起经营。”
“我们是否去一趟伏耳沃司,拜访一下他们呢?”
“借口是什么呢?”
“借口总不难找到。
不论怎样说,死者总不至于是自我虐待而死的吧!
应该有人手挥鞭子,当然,假如真是鞭笞导致创伤的话,在这个偏远之地,他来往的人并不多。
假如我们细心地查遍各个角落,总会寻找到某种动机的,而动机是引出罪犯的导火索。”
若非心情被亲眼目睹的悲剧侵扰,其实,在这飘溢着麝香草芳香的草原上散步,原本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儿。
这个海滨小渔村伏耳沃司,就坐落在海湾附近的半圆地带,在老式的小村背后是几座现代的房子,思泰赫思特先生领着我向那里走去。
“这即是贝拉米所谓的‘港口山庄’,就是那座有角楼与青石瓦的房子,对于一个空手打拼的人而言,这的确算是不差了——嘿,你瞧!”
山庄花园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望着那副高瘦疏懒的身影,不是其他人,正是数学教师默多克,我们在事发几分钟后在路上曾碰过面。
“嗨!”思泰赫思特先生给他打招呼。
他点了一下头,用他诡异的黑眼睛瞅了一眼我们,正准备离去,却被他的校长拉住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思泰赫思特先生不解地问他。
默多克听到这样的问题时,顿时气得瘪红了脸,反驳道:“先生,在学校我是你的下属,可我并没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私人行动。”
思泰赫思特先生的神经,在经受了这一整天的紧张之后,已变得敏感而易怒,不然他不会这么没有耐心的,此时他几乎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脾气。
“默多克先生,你如此回答毫无礼貌,简直是放肆。”
“你本人的问题也同属一类。”
“你一再地放肆无礼,我实在无法继续容忍,请你尽快另觅高职吧!”
“我已准备走了。
既然今天我已经失去了那个唯一让我愿意待在此处的朋友。”
说完他就大步走开了,我的朋友思泰赫思特愤愤不平地瞪着他:“如此不像话的人,你见识过吗?”他几乎气愤地喊起来。
我印象最深的一点却是,默多克逮住了第一个抽身离开这个犯罪现场的时机,我的脑海里此时开始出现一种模糊的质疑。
或许通过拜访贝拉米家,能使该问题获得进一步澄清,思泰赫思特先生强打起精神,我们一起走进了住宅。
主人贝拉米先生人到中年,蓄着通红的大胡子,看上去他好像正在生气,很快脸也涨得通红了。
“不,先生,我拒绝听任何细节。
我儿子……”他说道,同时指了一下屋角里那个强壮的、脸色暗沉的小伙子:“他和我都认为莫德被迈费逊追求,简直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先生,结婚的话题他从未提出过,可是通信、约会成堆,另外还有不少我们反感的做法。
她失去了母亲,我们就是她的保护人,我们决心……”
不过莫德小姐走进来了,他就把话吞了下去。
如今,连我们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姑娘的确无论走到世上任何场合,都是光彩照人的。
无法想象,在这种环境和这样的家庭里,居然会长出一朵如此娇美的鲜花。
对于我来说,女性从来不具有特殊的吸引力,因为我的心灵总在大脑的控制下,然而当我目睹到她那原生态的,充满着新鲜草原之血色和完美而清晰的脸庞时,我确信没有哪个青年男人不甘做她膝下的俘虏。
就是如此一位美丽的姑娘,她豁然推门走进来,瞪着一双美丽紧张的大眼睛,站在了我的朋友思泰赫思特跟前。
“我已听说弗茨罗伊死了。”她说,“请不必顾虑,将详情说给我吧!”
“消息是另外那位先生告诉我们的。”她父亲急忙解释说。
“这件事情,毫无必要把我妹妹牵扯进去!”小伙子咆哮道。
姑娘不满地甚至是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说:“威廉,这是我自己的事,请你允许我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自己的事情。
根据目前情况看,不排除有人犯了罪,假如我可以协助找出罪犯,也算是我为死者略尽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心意。”
于是,思泰赫思特先生简短地向她讲述了事发情况。
她是如此镇静而专心地倾听着,让我不仅喟叹她有着如此与众不同的美貌,并且更有着坚韧的性格。
在我的印象里,莫德·贝拉米永远是一位完美而超凡的女性。
看来她从我的外貌已认出我来,因为她终于转头对我说:“福尔摩斯先生,请把凶手尽快找出来,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不论他们是什么人,你都会得到我的协助与同情。”我好像感觉她说话的同时,还充满挑战性地瞅了一眼她的父亲与哥哥。
“谢谢你!”我说,“我明白,女性在这些事情上的直觉一向很有价值,你刚才说到‘他们’,你是不是意识到牵涉此事的不止一人?”
“我很了解迈费逊先生,他勇敢而有力量,如果是一个人很难应付他。”
“我是否可以和你单独谈谈?”
“莫德。”她父亲不满地大声喊道。
莫德小姐镇静地对她父亲说:“我对你说过,别牵涉到这件事情里面去。”
她很无助地望着我,说:“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其实,事情很快就会在公众中传开,因此我在这里权且探讨一下也无妨碍。”我说,“我原计划和你单独谈一谈,可如果你父亲不答应的话,他也就一起来参加讨论吧!”随后我便说到了死者衣袋内的便条。
“在验尸的时候,这个便条必然会被公布,你如何解释此事?”
“这并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她答道,“我们已经有了婚约。
没有宣布的原因,只是顾忌弗茨罗伊被年迈垂危的叔叔取消了他的继承权,假如他不遵照叔叔的意志结婚的话,仅此而已。”
“你应当早跟我们说。”贝拉米吼道。
“爸爸,假如你流露出一丝同情,我也早跟你说了。”
“我反对女儿和社会地位不匹配的人交往。”“恰恰是你对他抱有的成见,才让我们没有对你说。
关于那次约会……”她说着从衣袋内掏出一张揉成了团的纸条,“那是我写给这张条子的回信。”
条子的内容:
亲爱的:
周二太阳初落时在海滨老地方。
这是我仅有的能抽身出来的时间。
F.M“周二就是今天,原本今晚我们要会面的。”我把条子翻过来看了看,说:“这并非邮寄来的,如何到你手里的呢?”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因为它的确和案情没有丝毫关系,所有相关的问题我肯定毫不保留。”
她的确这么做了,可是对侦破此案来说,并无有价值的情况。
她并不觉得未婚夫有什么暗藏的仇人,可她坦诚自己是有几个狂热地追求者。
“我可否问你,默多克先生也是追求者之一吗?”
姑娘的脸一下子红了,并且神情有些慌乱。
“我认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是。
不过,当他知晓了弗茨罗伊和我的关系之后,情况就全不一样了。”
有关这个怪人的疑团再一次变得肯定了,他的档案必须要调查,他的房间也要私下进行搜查。
作为校长的思泰赫思特先生,也自愿帮助我调查,因为在他的感觉里也产生了怀疑。
我们就这样从港口山庄回来了,原本毫无头绪的案情,似乎有一个线索已握在我们手中。
一周过去了,验尸没有得出任何线索,不得不暂停审理,以寻找新的证据。
思泰赫思特对他的职员做了谨慎的调查,也找机会查看了默多克的房间,可都一无所获。
我自己又将整个现场认真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新结论。
读者或许已经注意到了,在我们以前的探案记录中,从未出现过一个案子这般让我束手无策,就算是设想,甚至也不能得出一个解决方案,后来就出现了狗的事件。
这还缘起于我的管家,是他最早从那个奇妙的无线电中听来的,人们就是利用它来了解各种乡村新闻的。
“先生,有一个悲惨的消息,迈费逊先生的那条狗……”一天晚饭后,我的管家突然说道。
我通常对这种谈话是毫无兴致的,可是迈费逊的名字刺激了我的注意力。
“迈费逊先生的狗怎样了?”
“它死了,先生,因为对主人的深深悲痛而死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那条狗非常激动,一周没进食,今天三角墙学校的两名学生,在海滨发现它死了,就死在它主人出事的那个地方。”
“就在那个地方!”此时,我的直觉中出现一个模糊的概念:这肯定是一个重要问题。
如果只是狗死了,这也符合狗善良忠实的本性。
可是如果是在原地点,就完全不同了。
为何荒凉的海滨对狗有危险呢?
它不会也是仇人的攻击目标吧?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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