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侦探的临终生活(5/6)
“哦,是吗?
那么让我来帮你回想一下吧,你有没有收到过什么信件之类的呢?”
“信件?”
“你有没有偶然收到过一个很小的盒子?”
“我现在头昏脑胀——啊,我快要死了!”
“你给我听着,福尔摩斯!”我听见传来一阵响声,我感觉他在拼命摇晃一个快要死去的人。
而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躲在那里,又听见他说:“你得听我说继续说下去,一定要听。
你是否还记得有一个盒子——对了,那是一个用象牙做的小盒子?
你是星期三收到的,你打开了那个盒子是这样吗——你还记得吗?”
“是的,是的,我打开了那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个很尖的弹簧,这是谁给我开了个玩笑——”
“这不是有人跟你开的什么玩笑,你上当了。
你真是愚蠢,你这叫自作自受。
谁让你惹了我?
如果你不惹我,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记起来了。”福尔摩斯气喘喘地说:“那个弹簧!
它把我的手刺破啦。
那个盒子——就在那张桌子上。”
“对,就是这个盒子,一点儿都没错!
我还是把它放进我的口袋里吧,你仅有的这一点点的证据也不复存在了。
现在真相大白了,福尔摩斯。
你明白了吧,我想害死你,所以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你既然那么了解维克托·萨维奇的命运,那么我让你来和我一同分享一下吧!
你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福尔摩斯,我要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福尔摩斯发出了简直听不见的细微声音。
“你在说什么?”史密斯问他:“让我把煤气灯开大吗?
啊,天色已经变暗了,是吧?
好吧!
我来打开。
这样我看你也能看得更清楚些。”他穿过房间去打开煤气灯,突然间屋子变得灯火通明起来。
“你还有什么让我为你做的吗,亲爱的朋友?”
“火柴和香烟。”
真是让我惊讶不已,我差点儿叫出了声音。
他竟然恢复了他平常的声音——或许听起来还有一丝的虚弱,但那个声音是我熟悉的。
紧接着是一段时间的寂静和停顿,我能深切地感到,卡尔弗顿·史密斯现在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惊讶地看着他的同伴。
“你这是干什么?”终于他打破了寂静,声音显得焦躁不安。
“要想淋漓尽致的扮演角色,最好用的办法则是自己充当这个角色。”福尔摩斯对他说道:“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这样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多亏你帮我倒了一杯水。
但是,我最忍受不了的是没有香烟。
啊,香烟在这里。”我听见了火柴被点燃的声音。
“感觉好多了。
喂!
喂!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听到了某位朋友的脚步声呢?”
外 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时有个人把门打开,莫顿警长出现在了门口。
“一切都很顺利,你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他。”福尔摩斯说。
警官发出了他通常最爱说的警告。
“现在我以谋害维克托·萨维奇的罪名正式逮捕你。”他说。
“还可以在这个罪名之上加一条。
就在刚才,他试图谋害一个名叫歇洛克·福尔摩斯的人。”我的朋友微笑着:“打着救治一个病人的名义,警长,卡尔弗顿·史密斯先生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他开灯给我们发出了信号。
对了,在罪犯的上衣右边的口袋里,对,就是那儿,有一个小盒子。
你还是脱下他的外套吧,真是太感谢了!
如果换作是我,我将会很小心地拿着它。
你将它小心的保存好,我敢保证在审讯时会大有用处。”
此刻我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哄乱扭打,铁器相撞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阵苦叫。
“你现在挣扎已经无济于事了。”警长严肃地警告他:“站在那里不要动,你听见了吗?”只听见“咔”的一声,手铐锁上了。
“这真是一个巧妙的圈套啊!”接着传来一阵吼叫。
“最应该上被告席的是福尔摩斯,而不是我。
他找人来请求我给治病,我是担心他的病情才答应过来。
当然,他可能会说我说了那些话,其实都是他编造的,用以证明他本已神志不清的猜疑的真实性。
福尔摩斯,你想怎么撒谎随便你吧,我和你的话一样,都是可信的。”
“噢,天哪!”福尔摩斯突然大叫一声:“我竟然忘了他。
亲爱的华生,我感到非常抱歉!
我这会儿竟然忘记你还在这间屋子里!
卡尔弗顿·史密斯先生就不用介绍他了吧,因为你们以前见过面了,对吗?
马车在外面吗?
等我换好衣服,我和你一起出去,也许我在警察局还有些用处的。”
“我想我已经不再需要这副打扮了。”福尔摩斯说完,趁着梳洗的间隙,他小嘬了一杯葡萄酒,又随便吃了一点儿饼干,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你要知道,我的生活习惯太不规律了,这么做对别人来说可能行不通,但是对我却没有什么。
最重要的是让赫德森太太相信我真的得了重病,然后她来转告你,你才能去请他过来看病,你不见怪我这样做吧,华生?
因为你知道,我了解你不善于伪装,如果你预先知道了我的计划,你就不一定那么着急如焚的去请他过来了,而这恰恰是我这个计划中最关键最重要的部分。
我事先知道他要报复我,所以我确信他是肯定要来看看他报复的结果。”
“可是福尔摩斯——你的外貌,你那看起来惨白又可怕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禁食三天,你的皮肤不会看起来特别好的,华生。
至于其他问题嘛,另外再需要一块海绵就都解决了。
额头上需要涂一点儿凡士林,滴一点儿番茄在眼睛中,为了让脸色看起来苍白而潮红,需要涂一点儿口红,而嘴唇上则得抹一层蜡,绝妙的效果立刻显现出来了。
如何装病是我有时候想写的东西。
更有趣的是,偶尔不时地在嘴里说出来例如半个克朗啦、牡蛎啦之类的让人摸不到头脑的东西,让人觉得我神志昏迷。”
“既然你并没有染上这种疾病,那为什么还不让我挨近你呢?”
“你要问这个问题嘛,我亲爱的华生。
你难道认为我不相信你的医术吗?
不论我伪装得多么奄奄一息,不论我多么虚弱,但我的脉搏始终保持平稳,体温也不会升高,这些又怎么会逃得过你机智准确的判断呢?
我和你至少应该相隔4米左右,才能稳住你。
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我能找谁把史密斯带到这里让我掌握呢?
就没有人了,华生。
我并没有去碰那个盒子。
当你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在它的旁边看过去,就会发现像是毒牙一样的弹簧突然伸出来。
萨维奇与这个魔鬼争夺财产的继承权,所以我确信,他用这种方法把他的侄子害死了。
你要知道,我每天收到那么多形形**的信件,大凡有包裹寄给我,我都会非常小心。
我其实非常明白,所以才会假装他已经得逞,这样让他把他的疑虑都消除,然后攻其不备,让他全部招认了他的所作所为。
这次我学习了一个艺术家彻底抛弃自己的精神,来演了这么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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