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歪唇男人(2/6)
此时的他正对着吃惊的我咧嘴笑呢!
他不动声色地向我示意,让我到他身边去,然后立刻把身子又转了过去,等到再次侧面面对别人时,立刻又显现出一副颤颤巍巍的老者姿态。
“福尔摩斯!
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你要干什么?”
“小点儿声。”他回答,“我的耳朵很灵敏的,要是你愿意帮我个忙的话,你去把那个吸鸦片的朋友给打发走再说,那时我可能会很愿意告诉你一些。”
“我还雇了一辆马车在外边呢!”
“那好,就让他自己坐车回去吧!
你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他了,要知道他绝对没有力气再去惹出什么事来了。
我建议你再写个便条,让马车夫给你的妻子捎去,告诉她我们俩又聚到一起了。
你先到外边等我一会,5分钟以后我就出来。”
对于歇洛克·福尔摩斯提出的任何请求,我每一次都很难拒绝,因为他总是会以一种很委婉的态度明确地提出来。
不管怎样,我也觉得只要惠特尼坐上马车,我也就等于完成了我的任务。
那么接下来当然很乐意跟我的老朋友一起去进行一次非同寻常的探险了。
虽然对于他来说,探险是生活中很平常的事情。
于是,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写好便条,并帮助惠特尼还清了欠账之后,把他带出去坐上车,目送着他在黑夜中渐渐远去。
很快从那鸦片烟馆里走出来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然后我们一起走到了大街上。
他一直弓着腰,佝着背,走路颤颤巍巍的,直到走了两条街的路程之后,他先向周围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然后才把身子伸直了,哈哈大笑起来。
“华生,据我猜测……”他说:“从你的医生角度来看,你肯定认为我除了注射可卡因和其他一些你并不反对的小毛病之外,又添了一个坏毛病吧!”
“在那个地方看到你,我肯定非常惊讶!”
“但是在那里看到你我比你还惊讶呢!”
“我到那里是为了要找一位朋友。”
“那么我到那里是要找一个敌人的。”
“敌人?”
“没错,是我与生俱来的敌人,也可以说是我所称为的一个囊中之物。
简单地说,华生,我所进行的是一个非同寻常的调查,我希望根据那些大烟鬼的胡说八道来寻找我所要的一条线索,这就跟我以前所做的一样。
万一我被那个烟馆里的人识破的话,我可能转眼之间就没命了。
曾经因为个人原因,我以前到那里做过一次调查,而开烟馆的那个混球印度阿三就为此要报复我呢!
有一个活动的木板门,它就在保罗码头附近的拐角处,也就是那栋房子的后面,它可以告诉你一些怪异的、晚上经过那里的东西的故事。”
“什么!
你说的不会是一些死尸吧?”
“哦,就是他们,华生。
要是我们能从所有被那个烟馆害死的倒霉鬼身上弄到1000镑的话,我们可就发大财了,这个地方可是这沿河一带最险恶的谋财害命的场所。
虽然我有点儿为内维尔·圣克莱尔担心,怕他有去无回,但是我们必须在这儿设下陷阱。”他用嘴嘬住两个食指,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远处也随之传来一样的口哨声,很快就传来了一阵车轮声和嘚嘚的马蹄声。
这时从黑暗处驶出一辆高轩的双轮单座马车来,车子两边的吊灯射出两道黄色的灯光。
“好了,华生!”福尔摩斯说,“你肯不肯跟我一块去啊?”
“只要我能给你添一份力的话。”
“啊哈,还是老伙计在关键的时候能帮我啊!
当然对于一个一个记忆力好的人来说那更是甭提了,我在杉园的房间里正好有两张床铺。”
“杉园?”
“对,那是圣克莱尔先生的住处,我就住在那里进行侦查。”
“那它在什么位置?”
“就在肯特郡,离李镇很近,大概要跑20来里路就到了。”
“我到现在对你的案子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当然啦,不过一会儿就会知道了。
上车吧!
好了,约翰,就不再劳你大驾了,给,这是半克朗(英国带王冠的旧制5先令硬币)。
明天大概11点钟左右,还在这里等着我。
好了,出发吧,回头见!”
他轻轻往马背上抽了一鞭子,马车就疾驰起来,在经过了一条条黑黝黝的寂静无人的街道后,路面渐渐宽阔起来,然后经过一条黑沉沉的小河,从河上的一座两侧有栏杆的大桥上穿了过去,再往前,又经过一片到处都是瓦砾的荒僻的地方。
这里一片荒寂,只能听到巡警沉重而有规律的脚步声,偶尔也会传来一些半夜不归、饮酒买醉者在路上的滥情歌唱,他们会暂时打破这无人的寂静。
天上缓缓飘过三两片散散的云朵,寥寥几颗星在云缝中忽隐忽现,发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福尔摩斯一直沉默着,只顾着赶车了。
他埋下头来,好像和尚入定一样。
坐在他身边,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新案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案子呢?
居然能让他如此费神。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又不敢打断他的思考。
走出好几里之后,我们驱车来到了郊外一个别墅区的门口。
直到这时候他才晃了晃身子,耸了耸肩膀,把烟斗给点着,马上就摆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华生,你真能沉得住气啊,竟然能一直保持沉默。”他说,“这一点让你成为一个很难得的朋友,我敢说你一定是这样的。
但是对我来说,我很重视和别人互动的,因为我并不能保证我的想法一定能令别人完全满意。
当今晚那位可爱的年轻女人来门口迎接我时,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你应该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好,我们到李镇之前的时间正好足够向你介绍一下本案的案情,这个案子看似非常简单,但是却让我如坠无云雾中。
虽然有很多明显的线索,但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好吧,让我向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个案子吧!
华生,没准儿你能让眼前一片漆黑的我看到一线曙光呢!”
“好的,你只管说吧!”
几年前,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1884年的5月。
有一个名叫内维尔·圣克莱尔的绅士来到李镇,圣克莱尔先生,现年37岁,无不良习惯与嗜好,此人一看上去就知道比较富有。
他一到这儿就购买了一套很大的别墅,庭前院后装饰得特别漂亮,过着很奢华的生活。
他和附近的邻居们慢慢地结交成为了朋友。
1887年,本地一家酿酒商的女儿被他迎娶为妻,并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
他虽然没有工作,但是却投资了几家公司,他每天早晨都会进城,然后再从坎农街坐下午5点14分的火车回来。
圣克莱尔先生可以说是慈父贤夫的模范,人缘也很好。
另外要多说一句,到现在为止,据我们调查,他的全部债务共计88镑10先令,而他在首都郡银行里却有220镑的存款,因此,很显然他不会为财务问题而苦恼的。
上星期一,圣克莱尔先生比往常进城早了很多。
在出发前,他曾经说过,今天将要办两件重要的事情,并答应小儿子给他捎一盒积木回来。
巧的是,就在那一天,他刚出门,就有一封电报送到了他的妻子手里。
电报说有个贵重的小包裹已经寄到阿伯丁运输公司办事处,正在等她前去取回,这个包裹正是她一直等着的。
那么,我想要是你比较了解伦敦街道的话,你就能知道公司的办事处就在弗雷斯诺街。
在那条街上,一条岔道正好通向今天我们相遇的地方,即天鹅闸巷。
于是,圣克莱尔太太一吃完午饭就进城了,在商店买了一些东西就直奔公司办事处,到那把包裹取出来,然后就准备回车站。
在经过天鹅闸巷时,正好是下午4点35分。
你听懂了吗?
“完全能听明白啊!”
要是把你的记忆再拉长一点,你还记得吗?
星期一那天,天气特别炎热,圣克莱尔太太走得很慢,到处张望着,希望能雇到一辆小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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