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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古代住所里的人(2/3)

“我听说过了。”

“我过着不断遭受我丈夫打骂的悲惨生活,这令我厌恶无比。

但法律偏袒男人的行为,每一天,我都面临着被迫跟他上床的可能。

在我给查尔兹爵士写这封信时,我听说,若我能支付一笔巨款给我丈夫,我就可以重获自由。

这就是我所向往的——心地平静、幸福快乐、拥有自尊——这就是我所向往的。

我了解,查尔兹爵士是慷慨大方的绅士,并且我猜想,若他听我亲口说明这件事,他就肯定会帮助我的。”

“那么,你为什么又没有去赴约呢?”

“因为,就在那时,我又得到其他人的慷慨帮助了。”

“那么,为什么你再没有写信给查尔兹爵士,对这件事进行解释呢?”

“若第二天早上我没在报上看到查尔兹爵士暴死的消息,我一定会写信给他的。”

里昂太太的叙述前后呼应,我提出了许多问题,也找不出她的漏洞来。

我只能再调查一下,是不是在悲剧发生之时或接近悲剧发生的时候,她的确通过法律程序对她丈夫里昂提出了离婚诉讼。

看起来,若她真的去过巴思柯威尔庄园,那么,恐怕她不敢说她没去过。

这是因为,她要乘马车才能到庄园去,如此一来,要到第二天清早,她才能回到库姆·特雷西,这样的一次远行是很难保守秘密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说的是真实情况,或者说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实情况。

我灰心失望地回来了,这是再一次碰壁,这堵墙似乎是修在每一条我想通过它而到达目的地的道路上一般。

但我越想象她的脸色、她的神情,我就越感到,她还有某些事情是瞒着我的。

她的脸为什么会变得苍白呢?

为什么她每次都竭力否认一些东西,只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坦白呢?

面对悲剧的发生,为什么她如此保持沉默呢?

当然,对所有这些问题的解释,并非她说给我听的那么简单。

现在,沿着这方向我已难以再前进一步了,我只好转到沼泽地里的古代人类的住所去搜寻另外的线索了。

但这个方向也是希望渺茫,在我回去的路上,这一点,我深刻感受到了。

我看见一座又一座山连绵不断,山坡上边都有古代人类生活的遗迹。

巴里莫尔说那人住在这些废弃不用的古代住所一个地方,但困难的是,这种古代住所成百上千地分布在整个沼泽地里的山坡上。

幸亏我曾发现那人站在黑岩岗的绝顶上,我不妨以这为线索,把我发现过那人的那个地方做为搜查工作的中心地区。

不错,我应该从那儿开始查看沼泽地里的每一个古代住所,直到发现我要找的那个古代住所为止。

若那人待在古代住所里,我就要让他亲口说自己是谁,为什么要长时间地尾随我们,必要时,我甚至会用我的手枪逼着他说实话。

在伦敦摄政街的人海里,他能从我们的眼前溜掉,但在这样的沼泽地里,恐怕他就会觉得不知该怎么做了。

不过,若我找到了那个古代住所,那人却不在里边,无论需要等多久的时间,我也会在那里等着他,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止。

在伦敦,福尔摩斯让他溜掉了,在我的师父失败后,若我可以把他查出来,对我而言,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在调查这个案件的过程中,我们的运气一直不好,不过,如今居然否极泰来。

送给我好运的不是其他人,恰好是富兰克兰。

这老头长着花白的胡须,健康红润的脸色,他正站在自家花园的门口,园门正对着我要走的大路。

“华生医生,您好!”富兰克兰高兴地叫道,“您真该让您的马歇一歇,请进来喝一杯酒,祝贺我吧!”

在听到富兰克兰怎样对待他的女儿之后,我对这老头实在说不上来有什么好感,但我正急于想让博金思把马车驾回家去,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我下了马车,给准男爵写了个便条,说明我将在晚餐时间漫步回去。

接着,我就跟着富兰克兰走进了他的饭厅。

“对我而言,今天我可真了不起,华生医生,今天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值得庆贺的日子。”他一边格格地笑着,一边叫道:“我已了结两个重要案件了,我一定要给这里的人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法律到底是什么。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不怕法庭诉讼的人呢!

我已证实了,有一条公路完全穿过了老密多屯的花园的中心,离他的前门还不到100米。

这一点,您感觉怎么样?

我真得教训一下这帮所谓的大人物了,我要让他们清楚,老百姓的权利不能随便践踏,这些混蛋!

我还把伏恩沃希家人常去野餐的一片树林给封上了。

这些无法无天的所谓的大人物,他们好像认为产权根本不存在,他们到处乱钻,到处乱丢空瓶子、废纸等垃圾。

华生医生,这两个重要案件我都胜诉了。

从约翰·莫岚爵士由于在自己的畜养场里乱放枪而被我告发之后,我还没有过像今天这般得意呢!”

“您到底是如何指控他的呢?”

“瞧一瞧记录吧,华生医生,真值得你看一看的——富兰克兰对莫岚,高等法院,这次诉讼花费了我200英镑,我胜诉了。”

“您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什么好处也没有,华生医生,我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我觉得无比自豪的是,在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个人一丝一毫的利益。

我的行为,完全是由对社会的强烈责任感所驱使的。

我坚信,比如说,伏恩沃希家的人今夜就可能把我扎成草人烧掉,上次他们这样做的时候,我就报告了警察局,告诉警察应当制止这种可悲的行为。

不过,县里的警察局真是丢人现眼,华生医生,他们并没有给我提供任何有效的保护。

不久,富兰克兰对女王政府的诉讼案就会引起社会公众的关注了。

我告诉过警察,他们如此对待我,终有一天会后悔的,现在,我的话应验了。”

“应验了什么?”我问道。

富兰克兰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

“因为,我本来可以告诉警察一件警察局所急切想要知道的事情,不过,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轻易帮那些笨蛋的。”

本来,我打算找一个离开的借口,不再听富兰克兰东拉西扯,不过,现在,我又希望多听一些消息了。

我很清楚,富兰克兰的异乎寻常的怪脾气,一旦你表示出强烈的兴趣,就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他会停止不往下说。

“肯定是一件关于偷猎的案子。”我带着毫不在乎的神气说。

“华生医生,是一件比偷猎重要得多的事情啊!

现在,你知道在沼泽地里的那个逃犯怎么样了吗?”

我听了简直是大吃一惊。

“难道,您知道赛尔单在哪儿吗?”我说道。

“尽管我并不清楚他所在的确切处所,但我很肯定地知道,我能帮助警察局逮住他。

难道,您从没想到过,抓这个逃犯的办法,就是先找出他从哪儿获取食物,接着再按照这条线索去找到他吗?”

富兰克兰的话的确已更使人不安地接近了真实情况。

“当然。”我说道:“但您如何清楚他的确是在沼泽地里呢?”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亲眼发现过那个给他送食物的家伙。”

顿时,我有些为巴里莫尔担心,被如此爱管闲事的老头揪住了小辫子,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不过,富兰克兰下边那句话,又使我如释重负。

“华生医生,当您听到他吃的东西是一个少年给他送去时,您肯定会感到吃惊。

我每天都从屋顶上用望远镜看到那个少年,在每天的同一时间,他都走过同一条路;除了到那逃犯那儿去以外,那个少年还会给谁送吃的呢?”

真是好运气!

我控制着自己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所有举动。

一个少年!

巴里莫尔曾说,我们搞不清楚的那人,是由一个少年给他送食物的。

富兰克兰所发现的,是那人的线索,而不是逃犯赛尔单的线索。

若我能从这老头嘴里了解到他所清楚的事实,就可以省得我长久而疲劳的追踪行动了。

不过,很显然,我还一定要对此表示怀疑,显示出毫不关心的样子。

“我想,很可能是一个沼泽地里牧民的儿子在给他爸爸送食物呢!”

我稍有不同的表达,就把富兰克兰刺激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他两眼死盯着我,灰白的胡子犹如愤怒的猫一般竖了起来。

“华生医生!”他指着外面广漠的沼泽地,说道,“您看见那边那个黑色的岩岗了吗?

哦,您看见了远处那长满荆棘的低矮的小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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