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硬纸做的盒子(5/6)
我们之间争吵不断,但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这样真的使我既莫名其妙又难过极了。
现在,萨拉和我刻意地疏远了,而同时她又和玛丽走得很近,两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了。
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萨拉是如何去挑拨玛丽,用谎言欺骗她,教唆她和我为敌了,但是在当时我确实是像个蒙蔽双眼的傻瓜一样看不出来。
再后来,我又开始喝酒了,苦闷得不行。
我知道我这样她又会有理由来讨厌我了,我们之间的隔阂就这样一点点地拉大,变得那么难以逾越。
就在这时,亚历克·费尔贝又插足进来,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来我们家是为了看萨拉的,很快他就是专门为找我们而来了。
他这个人总有一套能讨人喜欢的伎俩,不管到哪儿,总能结交到一帮朋友。
他打扮时髦,是个傲慢的年轻人,也可以说长得比较漂亮吧,一头长卷发,长相算是非常迷人的,而且他经常满世界的跑,因此总是有一堆奇谈见闻可以说。
我并不能否认他是个很健谈很风趣的人,他是一个海员,有着这样斯文举止的海员,我想他一定在船上做过高级职员吧!
肯定不是一般的水手那么简单。
有一个月里他几乎成了我们家的常客,经常走动,但我从没想过他会有半点恶意,一直到某些事情的发生,才使我对他产生了防备之心,也就是从那天之后,我平静的日子就一去不返了。
其实那也不过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罢了。
我有一次偶尔来到客厅,进门时正好看到我妻子非常急切的神色,仿佛正盼着某个人的到来,可是当她看清楚来的人是我的时候,眼神中立即露出失望极了的神情,转身走开了。
这一件小小的事情可让我气愤极了,我想她一定是误以为来的人是亚历克·费尔贝,不会有错的,一定是他!
如果当时就被我发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我想我会气急败坏地杀了他的,我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玛丽大概是从我气急败坏的眼神中察觉了什么,她跑过来拉住了我的衣袖。
‘啊,别这样嘛,吉姆!
’她说着。
‘萨拉呢?
’我问道。
‘在厨房里。
’她回答。
‘萨拉!
’我一边叫着一边往厨房走去。
‘你以后再也不要让费尔贝踏进我们家半步了!
’‘为什么?
’她疑惑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命令!
’‘啊!
’她尖叫着说,‘要是你觉得我的朋友不配进你的屋子,那么我也不配待在这里了。
’‘随便你。
’我冷冷地回答,‘不过,要是我再在我家看到费尔贝的话,我会割掉他的一只耳朵给你留作纪念的。
’我想萨拉当时正在厨房里,她可能听到我与玛丽的大声争吵,然后被我的话吓着了,脸色苍白,就在当天晚上萨拉就打包行李离开了我家,什么都没有说。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究竟这个女人使了什么法术?
还是她教唆我的妻子处处和我作对,胡搅蛮缠。
总之她在搬出我家后不久,就在离我家两条街不到的地方又找了个房子,还把它租给水手做宿舍用。
费尔贝常常会去萨拉租的那个房子玩儿,玛丽也经常以去看姐姐为名义绕道去那里,他们三个人就常常一起喝茶聊天。
我不知道玛丽究竟多久去一次,我记得有一次我跟在我妻子后面,当我闯进门的时候,费尔贝吓得从后花园落荒而逃,样子狼狈极了。
我当时就对玛丽发毒誓,如果再让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杀了!
就这样,我把我的妻子带回了家,她一直瑟瑟发抖,还哭哭啼啼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一样。
从那之后,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彻底破碎了,我能感觉到,她是那样的恨我,又是那样的害怕我。
我一想到这些苦闷的事情就只能借酒消愁,而这样一来只会更招来她对我的反感。
萨拉自从搬走后,越来越看得出她在利物浦是待不下去了,后来我听说,她打包行李去了克罗伊登和她的姐姐一起住去了。
再后来,也就是上个星期,所有事情的灾难都一下子降临到我头上来了。
整个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船‘五朔节’号在外面航行了7天。
途中,船上的一个大桶被打翻了,一个横梁脱了节,于是我们不得不靠岸停泊12个小时。
我趁这个机会下船回家,一心想着这会给玛丽一个惊喜的,并且还天真地想她见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我这样想着,便走进我我家住所的那条街。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从我身边驶过,我看到我的妻子玛丽就坐在车里,而她旁边坐着的人正是费尔贝。
两个人看上去有说有笑,谈得不亦乐乎,我好久没有看到我妻子这样开心过了,我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注视着他们从我身边消失。
我跟你们说,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
我从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现在想起来,一切真的像一场噩梦一样。
我最近喝酒喝得比较多,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发生,真把我弄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现在想来我的脑子还像是有千把铁锤在敲诈一样嗡嗡作响,可是你要知道,那天上午,我的整个耳朵里就像是贯穿了尼亚加拉瀑布一样轰鸣声不绝于耳。
接着我悄悄地去追赶那辆马车。
我的手里攥着一根沉重的橡木手杖,由于情绪太激动,我的眼睛就像能喷出火光一样。
这次我学聪明了,追赶的时候刻意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既能不被他们发现,又能观察到他们。
他们一起到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的售票处人潮拥挤,我就时离他们很近也不容易被察觉。
我知道他们买了3张去新布莱顿的车票,我也立即去买了1张。
我就坐在他们后面,隔着3节车厢的距离。
车抵达站的时候,他们沿着阅兵场一路走去,我跟在他们后面不超过100米的地方。
最后,我看到他们租了一艘船,准备去划船。
当时天气很热,我想他们一定是想到水面上凉快凉快吧!
看这形势,这对狗男女今天是落到我手里了。
当时天气有点儿雾,几百米之外就看不到什么人了。
我于是也租了一只船,跟在他们后面在水上划着。
可是他们的船几乎和我一样的速度前行,如果我不小心赶上去,就很容易被他们发现了。
当时的雾气之下,1.6千米之内的水面上只有我们3个人。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他们发现我也在另一艘船上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
玛丽尖叫不已,而费尔贝在一边骂着一边用桨戳向我,我想他当时一定是看到了我眼里充满着杀气。
我巧妙地躲过了他的桨,转而用我手上的木棒狠狠向他戳去,我看到他的脑袋瞬时就像个鸡蛋一样碎裂了。
我知道我当时几乎已经发了疯,但我想即使那样,我还是不会伤害我心爱的妻子的。
可是,可是玛丽抱住了倒在血泊中的那个男人,还伤心地叫喊着“阿利克!”我气急败坏地给了她一棍子,接着,她就倒在了那个男人的旁边。
我当时真的像一头嗜血的野兽一样疯狂,如果萨拉在场的话,我向上帝保证,她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的。
我抽出了刀子……唉……算了,我说够了。
每当我想起萨拉因为多管闲事而惹出这样不堪的下场时,我就有种野兽般的快感。
后来我将两个尸体捆起来,放在一只船上,打穿了船的板面,看着那只船一直沉到水底,我才放心地离开。
我知道,租给他们船的老板一定会以为他们在大雾里迷失了方向,划出海去了。
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上岸还了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当天晚上我就包好了要送给萨拉的包裹,第二天就由贝尔法斯特寄了出去。
现在你们已经了解了全部的事实了,你们可以将我绞死,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是,你们无论如何不能用我已经无法忍受的残忍方式来惩罚我。
我每次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他们两个人血淋淋的脸,他们那样残忍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我当初穿过迷雾出现在他们的小船上时的样子。
他们死在我手上是干脆而痛快的,但我不想这样一点点被他们折磨了。
所以,先生,您不会把我一个人关进牢房里吧?
求求你们千万不要那样对我。
请你们想象一下当你们最痛苦的时候,所渴望受到的对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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