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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份案(4/5)

据此我判断她应该是因为她在穿戴好之后,走出家门之前写了一张字条,因为比较匆忙,所以蘸墨水时笔插得太深了染上去的。

而从清晰地墨迹来看,事情一定发生在今天早晨。

这些看似很简单,但却很有意思。

不过言归正传,华生,你能帮我念一下那则寻找霍斯默·安吉尔先生的启事吗?”

我拿着那张印刷体的小纸条,凑到灯前开始读:

“十四日晨,霍斯默·安吉尔的先生突然失踪。

该先生身高五英尺七英寸,身材魁梧,皮肤稍显黄色,黑发,头顶略秃,两鬓留有浓须。

常戴一副浅色墨镜,讲话声音比较细。

失踪前身穿丝制镶边的黑色礼服,着黑色背心,哈里斯花呢灰裤,褐色绑腿,脚穿两边有松紧带的皮靴。

背心上挂一条艾伯特式金链。

失踪前曾在莱登霍尔街一事务所任职。

如有人……”

“可以了。”福尔摩斯说:“至于这些……”他看了一眼那些信件,继续说:“太平常了,其中除了摘引过一次巴尔扎克的话以外,几乎一点儿与霍斯默先生有关的线索都没有。

好在它还有一个可以让人感到惊异的地方值得注意。”

“这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信件。”我插话说。

“还不止这些呢,就连他落款的名字也是用的打字机。

看一下信的末尾这很工整的小字就知道了:‘霍斯默·安吉尔’。

日期虽然有,但是地址却只有‘莱登霍尔街’几个字,这些都给人很含糊的印象。

尤其是他的落款,是最能说明问题的,甚至可以说对整件事情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具体是指哪方面呢?”

“老伙计,你不会还没看出来这个落款和本案之间的重要联系吧?”

“我不能肯定是否已经看出来了,他有可能是想万一有人起诉他的毁约行为时,以此为借口不承认是自己写的名字吧!”

“错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不过,相信在我写过两封信之后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了。

一封写给伦敦的一个商行;另一封写给那个女人的继父温迪班克先生。

问问他明晚6点钟可不可以跟我们在这儿见个面,以便先和她的男性亲属做个了解。

好了,大夫,在没有得到这两封信的回信之前,我们暂时可能无事可做了,先把这个小问题放在一边吧!”

对于我朋友的能力我是绝对信服的。

我想,他之所以在别人请他破案的时候表现出胸有成竹和从容的态度,与他细致的推理能力和充沛的精力是分不开的。

据我所知,他到目前为止除了波希米亚国王和艾琳·阿德勒照片案之外,每次都是成功破案了的。

所以当我回顾‘四签名’那种怪案与‘血字的研究’联系在一起的不同寻常的案件时,我觉得要是连他都不能解决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案子太离奇了。

当我离开时,他还在抽着他那只黑色的陶制烟斗,明晚再来时我相信他差不多就能发现能够确证有关玛丽·萨瑟兰小姐的失踪新郎的所有线索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我就开始忙了起来。

先是忙于治疗一个病重的患者,第三天又在病床边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快6点时我才闲了下来。

因为担心不能及时去帮助朋友破案,我随即坐上了一辆双轮小马车,直奔贝克街而去。

当我见到歇洛克·福尔摩斯时,看到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那瘦长的身子正迷迷糊糊地蜷缩在深陷下去的扶手椅中,而屋子里那一排排烧瓶和试管正散发出刺鼻的盐酸气味,从这些可以判断出,他是个喜欢整天埋头做化学实验的人。

“嗨,案子解决了吗?”我边进门边问道。

“解决了,是硫酸氢钡。”

“不……不,我是说那个案子!”我嚷道。

“哦,你是说那个啊!

我只顾着想我正在做的这个实验了。

那个案子虽然我曾经说过没什么神奇的地方,不过有些细节还是很有意思的。

我只担心一点,那就是可能所有法律都不能严惩那个坏蛋。”

“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抛弃萨瑟兰小姐?”

我刚说出这个疑问,福尔摩斯还没顾得上回答我,就被楼道里传来的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紧接着传来“嗒嗒嗒”有人敲门的声音。

“是那个女人的继父詹姆斯·温迪班克先生。”福尔摩斯说道。

“他给我回信了,说好了今天6点钟过来,请进吧!”

进门的是个30来岁的男人,他长得很结实,身材中等,脸上很干净,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皮肤呈淡黄色。

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是一个殷勤的、曲意奉承的人,而一双锐利逼人的灰色眼睛更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探询式地扫视了我们一眼,脱下帽子,朝我们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把那顶有光泽的圆式帽子搁在边架上,侧身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晚上好,詹姆斯·温迪班克先生!”福尔摩斯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封用打字机打出来的信是你写的吧,你在信中约定6点钟和我们见面,对吗?”

“是的,先生。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些,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对萨 兰小姐居然把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拿来麻烦你,我真是感到很抱歉。

我不希望家里的这种事传扬出去,她擅自来找你们,这一点让我感到很不开心。

正如你们所见,这孩子太容易冲动和发脾气,只要她决定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

当然,我对你们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因为你们没有和政府的警察联系。

但是家里发生这种事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我还是不希望被传扬到社会上去。

何况你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因为你是不可能找到霍斯默·安吉尔这个人的。”

“正好跟你所说的相反。”福尔摩斯平静地说,“我有充分的把握会找到霍斯默·安吉尔先生。”

闻听此话,温迪班克先生的身子猛地一震,手套也掉在了地上。

“听你这样说,我真是太高兴了。”他说道。

“令人惊奇的是……”福尔摩斯说:“打字机打出来的字跟手写字一样,也会反映出一个人的个性。

两台打字机打出来的字是不会完全一模一样的,除非是新的打字机。

旧的打字机会出现有的字母比别的字母磨损得更厉害一些的情况。

温迪班克先生,请你看看你打出的这封信,这里所有的字母‘e’都不太清晰,字母‘r’的上部都是有缺失的,此外还有14个更加明显的特征。”

“因为这些来往信函都是用商行的打字机打印的,有点磨损是很自然的。”我们的客人说道,并偷偷用眼快速瞥了一下福尔摩斯。

“温迪班克先生,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有趣的研究。”福尔摩斯继续说,“这几天,我打算就打字机和犯罪之间的关系问题写一篇短文,这就是我为此写的标题。

现在我手头有四封信是出自那个失踪男人的,并且一律是打字机打出来的。

不仅每封信中所出现的字母‘e’都是不清晰的,字母‘r’也都是缺损的,而且只要你愿意,拿一个放大镜来看的话,就会很清晰地看到我所说的另外14个特征。”

温迪班克先生猛地跳下椅子,抓起帽子,说:“福尔摩斯先生,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耗费在听这类无稽之谈的事情上了。

如果你真能把那个人抓到,那就尽管去抓他好了,只需到时候通知我一下就行。”

福尔摩斯往前跨了一步,顺手把门反锁上了,说:“那好,我现在就可以通知你,这个人已经被我抓到了。”

“什么,他人呢?”温迪班克先生嚷道,因为惊吓,他的嘴唇发白,就像一只掉进鼠笼的老鼠,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噢,温迪班先生,再嚷也没什么用了。”福尔摩斯温和地说:“不管怎样你是逃避不了事实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居然认为我不能解决,那真是太瞧不起我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

请继续坐下来,让我慢慢来告诉你。”

客人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满头是汗,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还不足以提出诉讼呢!”

“是的,可能还没到那个程度。

不过,温迪班克先生,对我来说,这种做法简直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自私、最残酷、最不人道的把戏了,请允许我把事情先完完整整叙述一遍吧,如有不对的地方你随时可以纠正。”

这个人已经被彻底击垮了,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中,脑袋无力地垂在胸前。

福尔摩斯身子后仰,站在壁炉台的壁角上,双手插在口袋里,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

“这个男人当初因为金钱的诱惑,违心地跟一个年龄大他很多的女人结了婚。”他说道,“因为只要女儿能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他就能堂而皇之地花她的钱。

根据现实情况来看,这是一笔很可观的财产,而没有了这笔财产,他们的境况将迥然不同,所以,为此他觉得为了保住它,即使拼出性命也值得。

而他们的女儿又是一个特别善良、温柔、多情的女子。

很显然,凭她漂亮的外貌和良好的品行,再加上她所拥有的财产,是不愁嫁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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