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伯尔尼专利局。

三级临时专利员爱因斯坦先生正在仔细对照普朗克1900年的论文以及李谕现在的论文，看了半天感觉还是更能接受普朗克的“能量子”说法。

至于李谕，直接用“量子”说法，实在是太超前了。

爱因斯坦又找到维恩与瑞利的公式仔细研究，此时似乎看出了点道道：

维恩的出发点是基于经典热力学，而且他显然使用了玻尔兹曼的分子以及原子假说，得到了高频适应很好的维恩公式。

——简单点说，维恩是从粒子角度出发。

至于瑞利，虽然也是基于经典理论推导，不过瑞利的理论根基是麦克斯韦的电磁学理论，从而得到了低频适应很好的瑞利公式（严格说应该叫做瑞利－金斯公式）。

——也简单点说的话，即瑞利是从波的角度出发。

一个是粒子，一个是波？

都只是符合部分。

而李谕与普朗克的理论却可以完美符合黑体辐射。

鲁本斯说：“所以才说难以置信！

而且看他最近发表的那篇反驳奥斯特瓦尔德教授的文章，同样很精彩，行文逻辑如同春日的风一样自然而然，似乎他早就能猜到别人说什么。”

西门子公司的创始人维尔纳·冯·西门子已经过世，现在的掌门人是他的弟弟以及两个儿子，当然还是姓西门子。

鲁本斯说：“十分难以置信的成果，不过都是天文学发现。”

这一招外交手段真的很高明很高明，让很多人感觉美国似乎做了天大的好事，为其歌功颂德。

至于美国，现在还是在追赶阶段。

不过在二战后，科学中心迅速转移到了美国，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许多德国科学家逃亡到了美国。

李谕收到梁诚的电报，火速从纽约回到了华盛顿。

普朗克常数后世成为了构成宇宙的三大基本物理常数之一（另两个就是光速与引力常数），地位何其超然。

维恩这边还在头疼众多理论与公式，一听就感觉有点泄气：如果马赫与奥斯特瓦尔德也没力气反击，自己都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寻找普朗克与李谕理论中的漏洞。

科尔劳施解释说：“话虽如此，但反对声音太大了，现在遍寻国内，也找不到多少普朗克的支持者。

他的理论太颠覆，只是那名叫做李谕的人给出的推导太完美，找不出问题而已。”

李谕说：“此事当然要争取，另外，大使也可以提议让美国停止索要庚子赔款。”

李谕说：“这可不是什么逆鳞。

现在美国的排华法案已经让其产品倾销遇阻，他们也想通过其他方式找补回来，况且你看美国像缺钱的样子吗。”

虽然退还的庚子赔款确实做了实事，建设了包括清华大学在内的著名学校。

但钱其实还是咱自己的。

德国，帝国物理技术研究所。

在此后的十几年里，他自己都常常告诫其他人要谨慎使用自己的理论以及普朗克常数。

海伊又说：“当初李鸿章大人还对我们的摩天大厦甚为赞叹，希望也在贵国兴建。”

“也就是说，都是对的？”卡尔·西门子问道。

“李谕”这名字维恩真是太熟了，抬头问道：“他怎么又去美国了？

又有什么新发现？”

两人并未谋面，但已经通过量子理论联系在了一起。

梁诚自然知道美国的强大实力，而且美国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殖民地，相比欧洲列强，看起来更“人畜无害”一点。

但众所周知，外交实际上看的是综合国力。

“弱国无外交”、“落后就要挨打”，估计是中华民族近代史上最深刻最惨痛的两个教训。

按照实际情况，当美国决定退还庚子赔款时，清政府已经赔偿了超过半数。

梁诚是聪明人，这种事当然要在外交上处理得圆滑一些。

不过维恩显然并不想去继续深究瑞利男爵甚至李谕的论文，他还是想继续完善自己的理论。

这里是十九世纪末研究黑体辐射的核心，很多数据、图像、试验都是在这里做出来。

梁诚兴奋道：“李谕小友说得太好了！

你的建议正中我下怀！”

梁诚说：“有劳海伊先生。”

他们早就得到了天大的好处，远超损失。

然后借花送佛，免掉剩下的赔款，又卖了个大好人。

李谕只得回道：“尊敬的普朗克教授，很荣幸你喜爱这部科幻作品，续作我会尽快写出，敬请期待。”

梁诚苦笑道：“现在清国太穷了，哪有钱请什么仆人。”

普朗克年轻时对文学、音乐都非常感兴趣，尤其擅长弹钢琴，不过最终他的兴趣还是转到了物理学上。

好嘛，李谕收到这封电报也是哭笑不得。

科尔劳施说：“英国皇家学会已经授予了李谕外籍院士，我想英国佬眼光也不会差。”

由于创始人维尔纳·冯·西门子对于物理非常热衷，本人也是个物理学家，所以对帝国物理技术研究所的投资真心不小，一出手就是12.5万美元，当然后来德国国会又资助了不少。

反正以如今清朝的地位，梁诚真心只能等人家的空闲时间。

说做就做，普朗克提笔就给李谕拟好了电文：

“神秘而伟大的东方科学之星，你写的论文让我异常惊喜！

但我现在更想知道的却是《星球大战：新希望》书中，那个邪恶的银河帝国以及强大的达斯·维达接下来会怎样，卢克·天行者有没有与莱娅公主最终在一起？”

至于其中缘由嘛，大家还是自行判断吧。

他提出量子假说时已经四十多岁，并不是个激情昂扬的年轻人，而且即便没有过高的名声，也好歹是个大学教授、科学院院士，所以做事都力求稳重，不能犯错。

普朗克与西门子等人一样，都认为德国才是当下世界科学的中心，而且他为此更是深深自负。

普朗克在电文最后终于又想起来“正事”，加了一句：“如果能够来德国，一定要与先生当面探讨物理学最高深的奥秘。”

“切！”卡尔·西门子不屑道，“现在科学的中心应该在我们德国，我现在就给李谕写信，我也可以在德国为他建造一座新的研究所。”

李谕此前还收到了哥廷根大学希尔伯特的邀请，德国肯定是会去的，于是回道：“我定将亲赴德国向教授当面求教。”

现在的欧洲公司不少都喜欢赞助科研项目，后来以波尔为代表的大名鼎鼎的哥本哈根学派就是由啤酒商嘉士伯公司赞助。

维恩愕然：“天文学！

他竟然在研究如此困难的黑体辐射问题同时，还有闲心搞天文学？”

——

于是小明说：已经赔给我的6000元我不退了。

剩下的4000元，我可以免掉，但只是名义上免掉！

这些钱你要打到银行的一个账户，叫做“教育资助”的账户。

海伊受过严格的大学教育，而且学的是对从政很有用的法学，青年时代一直追随林肯，是他的私人秘书。

南北战争时又被授予了上校军衔，此后一直活跃在政坛，是个很成熟的政治家、外交家，此外，他还帮助美国取得了巴拿马运河的开凿权。

总之在美国历史上的一众国务卿中，是拔尖的。

梁诚思忖道：“就怕触犯了美国人的逆鳞。”

国务卿在美国政坛上一向是个极为重要的位置，至少能排在第五六位的实权位置。

普朗克作为最早推开量子理论大门的人，思想确实是有点保守的。

毕竟他之前研究的也都是经典的热力学以及电磁学。

历史上，要到差不多明后年，梁诚才会正式提及此事，但必然是越早越好。

科尔劳施说：“普朗克先生似乎还没有做好为他惊世骇俗理论高呼的准备。”

此时的他心情确实很激动，谁看到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接受时都会开心万分。

他也比玻尔兹曼的命运要幸运得太多，起码有生之年就能看到量子力学大扫四方、万里开疆。

李谕说：“美国在庚子赔款上提出的缘由是弥补其在义和团运动中的损失，但显然美国所求的3000余万两白银远远超过他们的实际损失。”

当然了，德国的科学这时候确实非常强，大牛太多，甚至爱因斯坦本来也是德国国籍。

库尔班也说：“没错！

听说连马赫先生都去学习新理论了。”

合上书普朗克还在回味书中的情节，“有点意思，不知道故事接下去会怎么样。”

来到白宫时，他们先见到了时任美国国务卿约翰·海伊。

但德国的科学依然突飞猛进，在多个领域均取得了巨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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