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深深地看了苏小小一眼：“你对蛇骨花很了解。”

卫廷及时收了手电，不着痕迹地递给苏小小。

男子放下画笔，低声道：“她看见我了，她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死掉，要么疯掉。”

那时的程桑可真美。

其中三幅画都是程桑，只不过是程桑年轻时的模样。

苏小小与卫廷交换了一个眼神。

但他的五官与骨相十分俊秀，不难想象他年轻时俊美倜傥的模样。

身后的石门轰隆一声关上了。

男子的眼底再次掠过一丝惊诧。

不过，她是一个严谨的人，凡事得讲证据。

殿内飘着桂花糕与酥油的香气。

苏小小没说话。

苏小小与卫廷胆子也大，不管这儿是个什么地方，他又是何等身份，直接毫无顾忌地走了过去。

男子叹道：“我也只是猜测，我总觉得，她不是那种轻易疯掉的人。”

那边，沐潭与男子寒暄了几句。

卫廷用眼神回答。

他的震惊不似作假。

男子良久等不到脚步声靠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如果当初不是他救了程桑，程桑很可能已经死在矿井里了。

男子严肃地看向卫廷，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说过，关于我的事，你们最好不要打听太多。

否则，你们就是下一个程桑。”

男子端起桌上的茶壶，沿着案桌的周围泼了一圈水，包括苏小小与卫廷席地坐过的地方。

男子道：“是。”

苏小小问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具体的日子你记得吗？”

他有些迟疑地问。

沐潭既对他行礼，先不管敷衍不敷衍吧，至少说明男子的身份是在沐潭之上的。

轰隆。

他该不会才是自己的亲外公吧？

假设一下，谢云鹤被戴了绿帽，或者他一成亲就做了接盘侠。

药房：“……”

卫廷双耳一动：“有人来了！”

苏小小问道：“你认识程桑？”

但倘若细看，还夹杂着几分惘然。

却一眼见到满地水渍，他眉头皱了下，只好站着了。

大抵是缺乏日照，他的皮肤泛着透明的苍白，额角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她先出了药房。

苏小小喃喃道：“那就是二到三月。”

苏小小想了想：“我换个问题，你这些年一直在这里？”

男子道：“算是吧。”

然而男子的目光扫过二人之后，又落回了苏小小的脸上。

苏小小：“我说我们是误入此地的你信吗？”

为何程桑看见他就得被灭口或逼疯？

伍长刚捡了钱，心情还算不错：“干活儿去！”

在苏小小与卫廷观察男子时，男子也在观察他二人。

如果男子没有撒谎，她是不会怪罪他的。

只不过半路上他听到了呼救声，转头先去救了人。

来的是沐家主沐潭。

毕竟太远。

苏小小让卫廷先出去。

“认识。”男子顿了顿，说道，“她来过这里，那时，她和你差不多大。”

苏小小不解：“什么叫算是？”

如果是发生在同一年……

她娘是冬季出生的，程桑是春季与男子结识的。

不过就算是做梦，苏小小也不会想到废弃的矿井里竟然住着一个人。

“不太好，她疯了。”

那时的程桑应该还没有疯。

苏小小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卫廷在问男子：“沐潭为何要取你的血？”

他没必要撒这个谎，因为有程桑在，他的谎言很容易被拆穿。

因为就算她是真的程苏，也不是他谢云鹤的种。

男子惭愧道：“到底是我害了她。”

不是吧，这人眼睛这么毒辣，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没有回头，手里的毛笔也没有丝毫停顿。

卫廷带着她在男子对面坐下。

苏小小想了想，决定赌一把：“她是我外祖母。”

二人装模作样地干了一会儿，趁人不备溜了。

回小竹苑的路上。

苏小小问道：“卫廷，他会不会才是我外公？”

卫廷回想起男子叮嘱他时的神情，正色道：“你可以查一查，但我总觉得，他的身份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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