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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未点破的身份(2/3)

我看着她额头上美丽的鱼鳞状色彩斑斓的花瓣纹,欲罢不能的说:“我当然不是,你知道的。

不过你进了鱼龙城,还会理睬我吗?

进了鱼龙城,是不是各归各家,形同陌路,我们只是限于这一路结伴而行的友谊与缘分吗?

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

她头转过一旁,说:“也许,感谢你救过我。”

“但你救我更多!”我说,感觉她与我已渐行渐远,貌合神离。

“救人一次与十次是一样的,况且结伴而行,彼此互救是一种契约,而且是双方心甘情愿的责任。

很幸运,我们都还活着。”她推开我,继续前行。

我没有在跟上她,在她身后大喊:“我不想进城了!”

“你感到那样安全,适合自己,就哪样去做,我理解并支持你,你可以自己想怎样就怎样,随心所欲自由行动。”她很决绝,话里有话。

我难道暴露了,就因为一对剑翼?

我席地而坐,想不清楚其中脉络。

伊人已去,杳无踪影。

不久,有人靠近我,是个男性,与我打扮相似,只着一条雨鳞皮短裤,胸部,肩部,以及背部某些要害处覆有鳞皮。

此人有很好的肌肉线条,皮肤麦色,看他身背草篓,真像个采药的,我的嘴角莫名露出笑意。

“年轻人,你新来的,怎么不走了?”声音厚重,气息很稳,但他一脸书生气,面皮干净,高鼻深目,额高唇薄,眼神很深邃,难以令人看破他的内心,他以一种深思熟虑,且有戒心的感觉打量我,这是我调动精力,从他形貌神情中解读出的一切。

他在我眼中,是个深不可测,胸有块垒的人。

“大哥,贵姓?”天呐!

一句话就令我出丑,我又暴露了!

现实生活中养成的习惯,成了难以一下子改掉的痕迹。

他反而笑说:“我是李顺,你刚才说什么?

我耳朵不太灵光,他人说什么,有时很难一次听清,因为这,我都减少与人交流了。”他的脸虽然友好自然,但我仍能感到那掩之不去的嘲笑。

我稳定情绪,安心说:“大哥,贵庚?”我告诫我说,那几句什么也不代表,我只是随口说说又怎么了?

这不能让他们当作一个笑话乐一乐吗?

他抬头望天,一脸深沉,透过稠密的枝叶,望见斑驳的天空,红绿相间。

只见他叹口气说:“有三十七年了,该有五十二岁了吧!”

鱼在绿菱湖中生存十五年后能化身为人,我又知道了一个未知,笑道:“我十五岁。”我急于证明自己的身份,反而出错了,我完全被他看透了,鱼在绿菱湖中十二年成人,他应该知道我非鱼龙人了,但不点破。

他不苟一笑,问:“你还很年轻,生存才刚刚开始,有很多磨难正等着你,你真不想去鱼龙城了?”

原来他暗中窥视我有一会了,并不是心血来潮才搭讪我的。

我摇头说:“谁知道?

还未下决定。”

“不进鱼龙城也能很好的生存,森林之大,随处是家,只要你够聪明,强壮,勇敢!”他浅笑着说,“那个女孩真漂亮,可惜你们要分隔了,是闹别扭了吗?

谁也不肯让步,一气之下就说不进城了,是想借此逼她改变什么吗?

你太冲动了,这种方式不好。

面对生存,你相对于她,并不是不可替换的;相对情爱,她相对于你,却是天下无双的。

你们二人关于男女结合的理念应该是不同的。”

我干笑两声,权作默认,我不想多和他说话,通过我的话,他会把我解读成白字黑字,我没有实力与信心应对他,避免被剥光,**在他面前。

“你愿不愿跟我进城?”他说,“我该走了。”

他的心太深了,我的眼光深陷在他的眼中,毫无头绪,总感觉他在试探我,他把我推到一片黑暗之中,又抛给我非生即死的抉择。

“城中有什么好去处?”我试探性的问,很想与他斗法。

“进城是回你的家,找到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的宗族,父兄姐妹,家就是一种归属地,一种心灵信仰与安慰。”他说。

我进城明显没有家,更何谈父母兄弟?

我说:“我没有家,亦无兄弟姐妹。”我明摆着告诉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的种种反应与表现,反而令人奇怪。

他很惊讶,说:“你感觉到你的家人都死了吗?

你太不幸了!

你要独自面对生活。

当然,你只是暂时没了家,你可以自己创建一个家,等待自己的家壮大,增大生存机会。”

他说的话很令人动容,但却会装疯卖傻,硬把我鱼龙人身上套。

我又问:“城中有什么特别之处?

每个新来的人都必须经历,面对的?”

“你不知道吗?”他表现得很奇怪地问,“首先要确定你的身份,宗族,血脉,记录在案。

然后你就成了鱼龙城的人了,与城息息相关,肯为鱼龙城献出一切,服从鱼龙城主的调令,也就是鱼龙城国王,做一个受人爱戴的人民,真心生活。”

宗族血脉是我难以跨越的鸿沟,这点我早察觉。

到了,虽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若只是一进一出,被人识破身份,一无所获,亦如不去。

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杀了这个人,变成他的模样,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混进城中,了解一切了吗?

但我又想到我有神力,可以改变容貌,完全能够接受接二连三的失败。

有人打断我的思绪,我们听到不远处有人在痛苦的呻吟。

他闻声而去动作极快,哪里像耳背的人?

我也追随他过去,见到一个人趴在一株大树后面,全身布满鳞片,奄奄一息。

李顺对我说:“是李限家的人,他中了毒。”我看伤者背上的鳞纹,很难辩识,不过明显与锦蕊的不同。

李顺将那人反转过来,见到他收缩的面部肌肉,说:“也是新来的,她竟然误食了缩肌果,这太难了,我救不了他,他身体受到的损害已太严重了,这已经必死了。

忍不住诱惑,吃了果子,只能自取灭亡!”他从草篓中取出一柄月牙小刀割开他的手腕,又从竹篓中取出一片墨色叶子,似梧桐树叶,然后,去接那人流出的血。

“真是可怜,可惜!”他自言自语地说,“李限前天刚死了,他的舌鳞已经枯萎。

哎,李限家现在看来是没有人了。”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似乎是我的一个机会。

我说:“怎么没人?

我与他是兄弟,我从他的鳞甲上看的出来。”

李顺显然一惊,满眼疑惑的盯着我,他的眼神很值得玩味,只是我看不懂其中的含意。

我以为他以为我骗他,于是显出全身鳞甲,与地上半死不活的李限之子身上的鳞甲几无二致,只有一片相差,在颏下,他是一片红鳞,我是黄鳞,不过我现在与之前的鳞纹有较大的不同,李顺已然看出。

李顺开始重新审视我,木然盯了我有两秒钟,说:“你都不悲伤,不难过,不流泪吗?”

我心思不够缜密,处处落于下风,仗着可以失败之心,毅然决然地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性格坚毅,生死从容,我只会流血,绝不流泪!”

“等他死了,说过遗言,你葬了他吧!”他向李限之子口中塞了补血果,可以使濒死的人回光返照,然后他将那接血的黑叶子递给我,很奇怪,血液完全被叶子吸干,叶片色泽更黑晶亮。

他背起背篓,说:“肯流血的人必能勇敢无畏,生命力顽强,生命非凡,你肯流血,我就将他的血给你,内含能量,叶片一破,血就会流出来。

你进了鱼龙城,如果愿意,可以到城北富春苑找我,是内三城,百家城。”言罢,扬长而去。

我的心境瞬间明朗起来,入城已不是难事,只是李顺的言辞太暗藏玄机了,他似乎有能力带我入城,并解决我的宗族血脉什么的。

我不是在等李限之子的遗言,而是在等他断气,他死得太慢了,还在闭目呻吟,迟迟没有醒来,天似乎快黑了,我又不能杀他,真是等的煎熬。

终于,他忽然坐了起来,拉过我的身子,面皮收缩的脸变得红润了,眼睛也特别明亮。

他瞪大了眼珠,手劲特别大,抓得我毛骨悚然,我真感觉像电影里的死人诈尸了!

我后悔没有远离这将死之人,不愿沾染晦气,但他死命抓着我,忽然露出莫名笑容,满口血牙,充满恐怖。

他越发欢笑,终开口说话:“救人!

请你帮助去救人。”

“救什么人?”我对他的态度感觉他有传染病似的,心里很排斥,“生死由命,你知不知道?”

“如果有人愿意施救,”他焦躁急切地说,“将他她从冰肌草丛中拽出,那她完全可以活命。”

我怀疑他的眼睛是否能看见我,从一开始,他的眼睛虽明亮,却木然。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可否先告诉我这些?”

“救人,”他的身子已经丧失了行动力,“在岩坑里,还差一百多米就走出岩坑区,但我们太累了,又太兴奋,而且身体受了很大的伤损,对个人能力失去了准确的判断,一心想要走出岩坑区,结果血气不济,都接二连三的滑进了岩坑里,我是拼了命,踩着岩坑里的一些身体拼死冲过来的,我要找人去就他们,尤其是锦霖,她陷在了冰肌草里,只要有人想法子把她拉出岩坑,经过护养,她一定会从冰眠中醒来。

求你,找人去救她们!”

我犹犹豫豫的听着他的述说,并没有多么想去救人的冲动,我没有置身其中,心理上也多少有些没把他们当作人,因此对他们的生死更多趋于漠然了,而我时常会在漠然与激昂之间摆动,因素就是锦蕊,这有点理智与**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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