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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段历程(1/2)

一段历程

我以千足尸虫的形态去追赶意图离开千足尸虫的洞穴世界的兔女郎白冰,我的存在成功阻遏了那些想要杀死她的人。

我钻进一条黑黢黢的洞道,跑了十几米,现前面有个光亮,那是白冰手中握着的一块白色光石,光亮是从她指缝中泄出的。

她一边惊慌地向前跑,一边回头听声望我,当我冲到她身后时,她尖叫着说道:“果然是你!”

我没有践踏她,更没有任何伤害她的动作,只是追随着她奔跑,她回头对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谁派遣你来的,难道你是受尸王指使来保护我的?”

“为什么不去向尸王动攻击?

你有取代他的机会,为什么离开尸王殿?”蜗角人牛李树一路连滚带跳地跟了过来,他跳上我的背,在我头上喋喋不休地说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我早看你奇怪了!

但你为什么不天性释放,杀死现在的尸王,取而代之?

难道你会顾念生育之情,把它看作你的父母?

难道你不想成为新的尸王?”

白冰忽然停住奔跑,她惊愕地说:“我真没想到,原来你有思想,有头脑,难怪你的眼神举止与众不同!”

蜗角人牛李树不断地在我头上跳跃,他兴奋地叫道:“快回去动攻击!

事成之后,你就是尸王,你就是王后,我就是大指挥官,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白冰恼怒地将蜗角人的脸按在了壳里,嗤鼻地说:“我不做王后,我要离开这里,我现在就走,谁也不能阻止我!”

牛李树把头缩在壳里,声音模糊地说:“当他成为新的尸王你再走不迟啊!

我成为大指挥官后也一定不会追杀你,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洞洞相连,你根本走不出去。”

“我一定会走出去,我要去寻找传说中的黄土地,去一个没有残杀的地方,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与威胁,我都不会再回尸王殿了,我要么活生生地离开这里,要么就死在这里,是生是死,但凭天命!”白冰信念坚定,成竹在胸地说,再次迈出坚定无悔的步伐。

“你不许走!”蜗角人牛李树大叫道,“外面的世界更凶险,即便你能活生生的离开这里,你也会轻易的被他人残杀,你难道真想死吗?”

“我只想离开这里,你们不要跟着我,你们回尸王殿杀掉尸王吧!

不要纠缠我。”白冰不妥协地说。

牛李树心想:“是啊!”于是问我:“你回不回尸王殿,去杀掉尸王?”

我追随着白冰,用行动表示我的意图。

牛李树感觉不可思议地说:“你不回尸王殿,难道要追随她出去?

这是什么道理?”

白冰见此情景,内心不安地对我说道:“你不要追随着我,你会引来千足尸王的,而且你不能独立生存,单凭你一个,你不仅很难获得食物,还容易遭到他人的攻击,你离开你的群体,就意味着你走向了死亡。”

我听了她的话在想:“当一个千足尸虫独行而死,当一个千足尸虫在族群中死亡亦是死,唯一的不同是,一个死的是你自己,一个死的是一条命。”

“我真怀疑,”蜗角人牛李树在我头上说道,“它是否真能听懂语言?

它不懂装懂,或者是个行为错乱者,它其实没有思想,也许是误吃了什么,行为才变得古怪与不可理解了,就像你可以说话了一样。”

“也许它可以带我们出去!”白冰恍然说道,她满眼期盼地看向我,“快找出出口在哪里,你带路!

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带我们尽快出去。”

“吆,吆,吆!”蜗角人笑道,“看来它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它没有思想,行为简单,是靠气味支配的虫子。”

“我不信!”白冰争辩说,“它有思想,我感觉得到,或许它并不是很清楚道路,因为它们总是一群一群的出洞,后面的跟着前面的,它不是领路者,所以不太容易判断道路。”

“自我安慰!”蜗角人不屑地说,“让它表示它能听懂我们说话!

它们是在气味支配下的迷醉行为者,一举一动都离不开尸王的调度!”

“翻过你的身子,”白冰对我说,“以表示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蜗角人说:“它没有反应,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它是被某种错误的气味掌控了行为,它还是只虫子,它帮不了你什么,当它体内的应激反应消失后,它绝不会和你走在一起的!

只怕它别行为错乱,把我们给吃了,结果它也毒死了。”

“不要啰嗦!”白冰说,“在我的计划中,根本就没有你们的存在,我坚信我可以走出这里,我幻想已久了,只要我们能说话,没有人还会想待在这里。”

从此,他们便彻底忽略了我,虽然我一直和他们在一起,而蜗角人牛李树甚至时时刻刻都骑在我头上,一副君临天下的气派。

尸虫洞的复杂与曲折完全出了白冰的想象与预期,有很多洞道深入地下数千米,我们一个不小心,就滑进了深处。

我们接二连三,不离不弃地摔下去,直至一个布满石子的水坑边。

我们满脸泥垢,一身苔藓,全身散着植物的气息,好在没有什么损伤。

蜗角人牛李树滚成了泥球,他直接掉进了水里,泡去了泥污,他抱怨白冰的不小心时,却一点点的向水潭深处飘去,他的头朝上,脑壳没在水下,在水中完全无法自已,当现自己的窘境时,又连连向白冰呼救。

白冰下水将蜗角人丢上了岸,我也下水洗去满身泥污,蜗角人在岸上说:“这地方只怕尸王也没来过。”

我听着他的话,看着水潭,突然感到心中生出阵阵恐怖感,我不禁臆想,这水潭里有一只像章鱼一样的怪兽,它有着鳄鱼一样的皮甲,螳螂臂一样的触手,猪一样的头,大象一样的利牙,还有毒蛇一样的长舌头;它的眼睛是瓦红色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地底深处并不黑暗的缘故,有淡淡的红色光亮,足以使我们看清对方,照亮水面。

这讨厌的臆想使我难以继续,我讨厌要与之生搏斗,我们滑下的洞道也许就是它食物的来源,不慎滑入此间的千足尸虫是它又爱又恨的果腹之物,而且它足够大,根本离不开这里。

“蜗角人你去了哪里?”白冰打了个寒战,在水岸边喊道,她声线的颤抖,好像水里真有怪兽似得。

“这里难道是尸虫的浴池?”白冰看我还在水里,不禁说道。

我从水里爬出来,心中不管因自己的臆想而感到多么恐惧与紧张,我仍保持着极致的稳定。

这时蜗角人老鼠般从黑暗中跑了出来,他自傲地说道:“我现另一条路,那条泥滑道,我们怎么也走不上去,必须要走那里了。”

白冰谨慎地环视左右,问道:“这里会不会有其它生物?”

“不知道,”蜗角人说,“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跟着我走!”他沿着水边走了十几米,然后进入了一条缓缓向上的洞道,里面一片黑暗,但远处依稀有水流声。

白冰手拿白色光石在前面领路,蜗角人又跳到了我的头上。

“你听到水声了吗?”白冰突然问道。

“还很远,水声微乎其微,我几乎听不到。”蜗角人说。

“水声很响亮,我听得很清楚,”白冰小跑着说,“水流似乎就在我们周围。”

“噢,我的天!”蜗角人叫了起来,“难道我们是倒着走的,脚踏在了洞顶上?”

白冰也突然现了洞道顶上的水流,她惊讶地说:“不可能,是水在沿着洞顶在向上流,我们绝不可能倒过了身子,没有那种感觉。”

“你怎么能确定?”蜗角人说,“我宁愿相信我们可以垂着头走在洞顶上,也不会相信水会无缘无故地在我们头上流,而且是由低处流向高处。”

“谁说水无缘无故的流在我们头上?”白冰说,“是你自认为它无缘无故,就否定它。”

“那这是什么原因?”蜗角人问道,“你能给我解释吗?”他向上一跳,想触到水,谁知头顶微乎其微地接触到水面,他就被吸入了水流中,急的顺水而去。

白冰大惊,看着从自己头顶上流去的蜗角人叫道:“喂!

你怎么上去了?

跳下来,跳下来!”

水流急,蜗角人看起来快要溺水了,他在挣扎,求救,呼喊,终于承认:“水是流在上面的,我现在感觉头被吊起来了,快救我下去,我快被淹死了!”他一浮一沉,说话断续,而且已远远地抛下了我们。

白冰眼见水流将蜗角人越冲越远,急的跳到我背上,伸指说:“快追上他!”我沿着头顶上的水道狂奔,有天塌的错觉,心中惊悸,觉得头上的水流就要砸下来似得。

随着我们身体的移动,一道水浪在我们头上汹涌,并且我看得出它深不见底,以及浊浪滚滚,还有它那诡异莫测的推动力。

水道随着洞道的宽窄变化,时高时低,那飞溅的水花匪夷所思地离开水流又返回水流,那状态猛然下落,猛然上升,看起来水与水之间具有磁性似得。

那水面的最低点只有半米高,我们惊险通过,几滴水珠溅在我身上,水珠被水面吸上时,我清晰的感受到水滴带给我身体的轻微拉扯力,也许若非我们庞大的身体,我们只怕也要进入水中。

在令人窒息的水道中奔袭了十几分钟后,我们完全听不到蜗角人的叫喊声了,逐渐增大的水流声湮灭了一切,回声叠加,响彻耳际。

水流一直向上流动,我忐忑不安地忧心这水道的尽头,难以想象它的成因与结果,难道这水还真能流到天上去不成?

奔过一段折来折去的路径,前面忽然没了道路,但水流仍未积聚,它沿着一个孔洞涌了上去,而在这个孔洞附近,也有七八个大小不一,被草蔓堵住的通道,我们抬头望去,草缝中的光亮如珠光宝石般闪耀。

我将身体挺立,白冰踩着我的头扒开草蔓爬出了洞口,欣欣向荣的地面上草木横翠。

我身躯庞大,挺身一跃,将洞孔撞塌,爬上地面,重见天日的喜悦难掩我粗重的冰气喘息,寒气所至,草木披霜。

水流从地下冲出地面,并没有涌泉天际,它自然而然地形成一条看似普通的河流,潺潺水声,粼粼波光。

溪水冲刷着地表,水下的石头清晰可见,溪岸两畔无数青绿,山花烂漫,花草清香,周围环境安宁,充斥着迷幻色彩。

白冰敲冰碎凌地对我说:“没看见蜗角人,他不见了,可能还没爬上岸,我们要去找他,看这水会流到哪里?”

我和她目光对视,她看似相信我能听懂她的话,而我却不免纠结,我是不是该选择离开?

改变形态后,以偶然的方式再回来和她同行?

也许我可以与她有一场美丽的梦幻的邂逅。

我痴呆幻想的沉静使白冰主动跃上我的后背,她叫道:“走吧,沿着河走,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不管你能否听懂我说的话,但我们可以用眼睛交流的。

你听我说,我们顺水而下,但不要接触水,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我像温驯的骏马,驮着白冰,风驰电掣,又似下山猛虎,出水蛟龙,声势浩浩地疾冲。

白冰收缰般叫道:“慢一些,慢一些!

也许我们会看到蜗角人的尸体,他也许已经溺水身亡了,虽然水道看起来还不到我的膝盖,但淹死他已绰绰有余了!”

我保持匀前进,我们四只眼睛全都注视着水中,溪水清亮无比,却无游动生物,也无水草之类的植物,若非我们曾见过这水流的诡异,否则也不会太对此感到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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