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存的必然(4/4)
这些人身处残杀关系中,依靠既定的生存规则彼此杀戮,我感到他们即可怜又可悲,完全陷在了跳不脱的宿命之中,非生即死的残杀着。
“有鱼龙人!”锦蕊轻声说道,“他们在攻击蚁红人。”
躲在灌木丛中的我看向黑暗中跳跃闪转的蚁红人,借助有些发光的彩石光亮,看清她身上橙红色的铠甲,有力量的身躯,以及灵活的肢体,还有她手中一把弯弓般的武器。
在七八个战团中,都是多方混战,至少三方,形成制约,每种生命因各人的身体需要,会选择残杀不同的生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无益可图,就会逃窜。
鱼龙人残杀蚁红人延续生命,他们会始终追杀着蚁红人,而蚁红人残杀黄鼠人获益,她们会追杀黄鼠人,黄鼠人又依靠鱼龙人存活,他自然而然地残杀鱼龙人,在没有特别大的人员差距下,三方人彼此杀戮,不死不休,难以逃离退缩。
红毛硕鼠残杀鱼龙人,强大的攻击压迫会使鱼龙人有时不得不丧失攻击蚁红人的机会。
蚁红人与螳螂人因在不同的残杀关系中而造成了彼此残杀生存,如同红毛硕鼠与螳螂人,蝴蝶人,黄鼠人,千足尸虫构成残杀关系,而红毛硕鼠与螳螂人,千足尸虫,蛇鳞人,蜜蜂人又构成残杀关系,因此造就了红毛硕鼠与螳螂人的互相残杀,生存获益。
这些杂乱的残杀关系网我几乎一点也搞不清楚,而锦蕊所知的残杀关系有很小一部分是错误的,这也会使她的判断出现很大的错误,她依照内心的意识冲动,很想去残杀黄鼠人,获得生命元素,开启鱼龙人生,但她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残杀关系错误,于是在极力自控。
锦敏的视力局限在一个以她为中心的直径为二十米左右的圆形范围内,而她的注意力大多聚集在可延续他生命的蚁红人身上,她对我说:“我们有道义去助战鱼龙人的,你们听我说,杀戮分为致命性杀戮与可愈性杀戮,我们对蚁红人是攫取性杀戮,对其他人是致命性杀戮,一定不要将攫取性杀戮误用,否则会被死者毒杀,虽然有药可解,但会增加被他人杀害的危险,误杀等于自戕,千万自控自律,”
我看到大约有七个鱼龙人分别散布在五个战团中,而蚁红人共有十个,她们三三两两的为伙,手中红弓如弓似戟,忽而似矛般刺杀,忽而搭手射箭。
她们所射的箭是手指箭,是自己的气血能量所聚,从手指中泄出,湛湛有光。
随着残杀的深入,战团越发扩散,彼此失据难以救护联系。
荧光手指箭倏来倏往,有几次险些射中我们,据锦敏说,手指箭有很强的气血封闭性,会使中箭之人气血不畅,身体麻痹,最后僵卧在地,任蚁红人杀戮。
这时锦敏拉着我站起身来,又对我说:“我们要动手,那个鱼龙人快不支了,不能任他被黄鼠人和螳螂人杀掉!”
她所说的是一个黄鼠人,两个蚁红人,一个螳螂人,一个鱼龙人构成的战团。
鱼龙人遭受黄鼠人与螳螂人的纠缠攻击,根本连奔逃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没有人重新加入这个战团,这个鱼龙人必先殒命。
锦敏深知其道,难以再袖手旁观,而且她如果去杀混战中的蚁红人也更容易。
锦敏拉着我的手,我拉着锦蕊的手,我们三人快速地出现在了残杀中的五人面前,众人有喜有忧,刀挥拳打,谁也不想被杀。
由于我们三个鱼龙人的加入战团立刻发生移动重组,以期达到危险平衡,结果我和锦敏,锦蕊一个蚁红人,一个黄鼠人,一个红毛硕鼠组成一个新的战团,而另一个蚁红人与那个鱼龙人和螳螂人,三人之间也形成新的残杀关系,彼此杀伐。
如果我像一个真正的鱼龙人一样参与残杀,那我们所身处的战团会明显的不平衡,但因为我的不攻击,不肯亮出鳍刀,结果没有人更主动的移动逃避了,而且他们似乎已认定我没有多大战斗力,并且怯战,懦弱,不堪一击。
螳螂人手臂腿脚上都长有凸出的锋利骨刃,他打出凌厉的螳螂拳,想要残杀我,我依旧在二女身遭徘徊,依靠二女的攻防护身。
锦蕊面对黄鼠人,将满腔气沮惊惧完全发泄到他身上,她的残杀本性逐渐被激活,满心想要对黄鼠人发动攫取性杀戮;而蚁红人在锦敏与螳螂人的攻击下,亦不舍弃将黄鼠人杀戮的信心与决心,大家各取所需。
近身搏杀,蚁红人根本无暇搭弓射箭,天授其能也就短了几分,但在所有人中,她们的防御力是相对较强的,而且气力亦最足,特别有毅力和人拼杀,并且最显著的特点是一根筋,喜欢武力解决一切,从不曲折婉转行事,女性蚁红人比男性蚁人更好勇斗狠,脾气暴躁,知行合一,固执己见,宁折不弯。
锦敏多次砍中蚁红人,而蚁红人始终恶语相向,辱骂于人,其满口污言秽语,有辱斯文,荼毒灵魂,令人发指。
我逐渐受不了她言语中粗鄙污秽,仗着身挟神力,伸手抓夺她手中的红弯弓,她自然不是我的敌手,却宁死不松红弯弓,我用力一夺之下,直接将她掼倒在地。
锦敏趁势抢上,刀压其颈,气鼓鼓地叫道:“闭上你的臭嘴,休再动弹!”颈部某处是蚁红人全身防御的薄弱处,一攻即破。
螳螂人想在背后偷袭锦敏,锦敏只好反身自救,无暇刺破蚁红人的颈项。
蚁红人倒在地上,双手紧抓红弯弓,而我见不易夺下与她气脉相连的红弯弓,于是用力下压,用红弯弓的一端矛刺,抵住蚁红人橙红色的硬甲胸膛,令她难以起身,而她只能更加污秽地辱骂我,由于其暴怒至极,语速太快,我只能听清腥臭种、李贱儿、死鳞皮、低能者之类的恶语。
黄鼠人心性鬼蜮阴戾,见我制住了蚁红人,便想趁机讨便宜。
他想从背后偷袭我,鼠爪探出,却不慎被有心护持我的锦敏借机寻隙,一刀捅进了腹部,给他刺了一刀致命性杀戮,杀死了他。
螳螂人见状,恐寡不敌众,忙返身逃离。
锦蕊气喘吁吁,盯着地下黄鼠人的尸体,眼睛有些红了,锦敏早看出苗头,拦住锦蕊道:“不要从他身体内攫取任何生命元素,他对我们的生命没什么益处,一定要认清你自己残杀关系的混乱,你可以杀死这个蚁红人!”
蚁红人一直辱骂我们,谁都看得出她很生气,也很令人生气。
我瞪着头发卷曲,满身橙色皮甲的她,想起残杀关系中的她,不由得对她的辱骂释然了,我产生了想要放她离开的意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想杀她,陷身残杀关系。
锦敏洋洋得意,手持鳍刀想要杀死躺在地上的蚁红人。
蚁红人挣扎反抗,脚踢足踹,作最后的殊死抵抗,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呲牙咧嘴地骂道:“死鳞皮,你们也会死,而你们根本杀不死我,你敢不敢放开我的足弓,我们重新拼杀?
你夺我的足弓算什么能耐?
你一定没胆量!”
锦敏笑道:“死到临头,你就闭上你的臭嘴吧!
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让你知道我能否杀死你。”
“你不能杀她!”我斥责锦敏,“我不允许你杀她!”
“你想放了她?”锦敏惊异地说道,“你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恩德,怜悯,慈悲心了吧?
我们放了她,她也不会对我们感恩戴德,反而会更加侮辱鄙视我们!”
“我不怕她们以怨报德,更不怕她还辱还愤,我只是希望你不杀她!”我严肃地说道。
“杀了我!”蚁红人反而叫道,“有能耐就杀了我,你们根本就杀不死我!”她在地上挣动,却被我死死地用红弯弓按在地上。
锦敏突然笑了,她怡然地说:“我明白了,我懂你的心意,你说放了她,我就放了她,我是真心听你的话,你无可怀疑了吧?”
我放开了红弯弓,蚁红人一跃而起,手挺弯弓,气势汹汹地朝我们吼道:“来啊!
再来杀我啊!
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杀死谁!”
锦敏想要动手,但被我死死抓住。
蚁红人仍然怒不可遏地朝我们叫道:“臭鳞皮,腥贱种,来杀啊!
我会怕你们吗?
没勇气杀我,你们就滚蛋!
如果再敢攻击我,我会一定杀死你们!”她发泄了怒气,然后转身跑开了。
锦敏万分气沮,强忍的泪水从眼中溢出,她感到十分委屈,受了大辱,说:“不要再让我碰到她,否则我一定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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