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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3/5)

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对他攻破戚以潦有利。

茭白没怎么思索就叫上了周兰兰。

这人物对他有用。

周兰兰的母亲最近住在兰墨府,她不在那,得过两天才能去。

这次茭白叫她跟着,她也没多想,只当是对方无聊,想带个同龄人作伴。

“去了别乱叫我舅妈,不然你母亲会整死我。”茭白警告。

周兰兰比了个“OK”的手势。

她嚼着牛皮糖嘀咕:“我妈待会见到我,得训的我找不着头。”

茭白说:“那你走吧,我自己去。”

“别啊,是兄弟就两肋插刀,我妈的战火你一个人抗不来,还是得我上。”周兰兰挤眼睛,“就当是弥补上次偷拿你药跟口罩的事。”

茭白瞥她。

都说外甥像舅舅。

周兰兰就有戚以潦的同款鼻梁,高贵优雅。

在见到周兰兰母亲前,茭白试图通过她,想象她母亲的样子。

等见到的那一刻,茭白才发觉周兰兰跟她母亲是两个极端。

周兰兰活泼肆意,而她母亲……

那是个打扮很冷淡风的中年女人,素颜,戴眼镜,欧式大宽眼皮,轮廓深,皮肤不保养有点松弛,头发很短,没佩戴任何装饰品,衣服上也没一点香水味,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旧社会大家族敬守家规的大小姐,举止有教养,也压抑,苛刻。

“戚院长好!”周兰兰的肩膀挂在肩后,她用一根手指勾着,嬉皮笑脸。

戚院长坐在一楼的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德文手抄本,坐姿规矩而端庄,她一个眼神扫过去。

周兰兰立马就站直了,肩后的书包也拿下来,拎在腿边,她见她妈往茭白那看,就连忙说:“诶,这我同学,茭白,就吃的那个菜,戚院长你喜欢的茭白炒……”

“他自己没长嘴,要你替他说?”戚院长把书往圆桌上一放。

周兰兰没啥不适,显然就现在这情形对常年挨训的她来说,都是小儿科,小场面。

书架这一片关了好几个灯,只有戚院长身边亮着两盏,起先可能是为了看书的氛围,这会儿被僵持的局面一衬托,就显得阴森。

周兰兰对茭白使眼色,她来的路上都透露了,想对付她妈,只能把嘴放甜一点。

茭白的嘴甜不起来,他也没乱阵脚。

对他而言,比起老太太那种拨着佛珠阿弥陀佛,满脸慈祥却在背后放冷箭的,这种直来直去的明枪更好应对一点。

这位颇有官威的戚院长要见他,不会不调查他的底细。

都查明白了,还要他做自我介绍,怎么,应聘吗?

第一回合,茭白不能退。

再说,戚院长知道他在南城的那些事,必定已经在主观的认知下对他有了不好的印象,要是他老实点,对方会觉得假。

那他还不如就这么着。

作为一个在沈家待过,和沈寄结婚又离,被齐家长子绑架死里逃生,有章枕做靠山,被戚以潦特殊对待,没进过社会的高中生,就该把情绪浮上来。

这会让人觉得,果然还是个没阅历不够看的小孩子,虽然凭运气和几个大家族扯上关系走到今天,内里却还是心高气傲,浮躁,连表面功夫都不会做。

戚院长站了起来。

茭白后腰一疼,周兰兰掐住了他。

皇帝不急太监急,快急死了。

“妈,戚院长,我同学紧张。”周兰兰狗腿子地说,“还是别管他了,我给你锤锤肩吧,你问我学习上的事啊。”

戚院长挑剔道:“问你的学习?

你进一中除了丢我的人,还能干什么?”

周兰兰的脸一白,下一秒她就恢复如常,笑嘻嘻地去给她妈捏肩,被嫌弃得一把推开,她又凑上去,频频用眼神让茭白先撤。

“少跟没礼貌的人结交。

“戚院长说。

周兰兰还没回话,茭白就出声了,他不是要做自我介绍,而是喊:“柳姨!”

说着还轻车熟路地走向书架那里,摸到按钮,按下去。

柳姨“姗姗来迟”,茭白不等她表演,就问道:“肖叔说有我的快递,在哪?”

周兰兰都不敢看她妈是什么脸色。

茭白叫她妈那手下叔,却在这连一个招呼都没打。

茭白哪来的底气,这么狂。

这还不是她舅妈?

就是吧!

小舅妈!

茭白等柳姨来点反应,电子音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你的好友已上线】

好友提醒突如其来,白猫的头像亮了。

紧接着,彩虹的头像也展现在茭白眼前,正在剧烈抖动。

一侧拐角隐约传来脚步声,渐渐清晰,伴随一道略带疲惫的声音:“怎么都挤在这?”

周兰兰刚才还敢跟她妈皮笑,这会儿就是个小淑女。

而戚院长坐了回去。

柳姨迎上戚以潦,给他拿西装外套。

戚以潦抬了下手,他将外套挂在臂弯里,单手抄进西裤口袋,步伐稳而缓地走向茭白:“今天的作业多不多?”

茭白一边用眼神安抚后面的章枕,一边留意好友头像。

彩虹抖的幅度小了点,放松了不少。

而白猫耷拉着的眼皮撑了起来,尾巴对他翘了翘。

这让茭白知道,戚以潦没怪他。

茭白跟戚以潦四目相视:“作业挺多的。”

“那就先去做作业。”戚以潦把西装递给他,“兰兰,你也去。”

已经成为老少CP粉,并且开始自挖糖粒的周兰兰:“……”她的书包里就一堆化妆品,连本书都没有,做个鬼的作业。

见舅舅看过来,她的智商突然达到人生巅峰,拉着茭白跑了。

古堡太空荡。

长廊的跑步声带起的回音有些刺耳。

戚院长冷下脸:“聒噪。”

“小孩子不都这样。”戚以潦将圆桌上的手抄本拿起来,翻翻,像翻陌生人的故事一般,“也就该这样。”

戚院长欲要说什么,见柳姨过来添茶,她便改了内容:“那个小孩不适合留在兰墨府。”

“他也就周末过来。”戚以潦道。

“可他在这里有单独的,”戚院长意识到自己情绪过高,她往下压了压,“你小姑也是一样的看法。”

戚以潦笑着摇摇头:“二姐,兰墨府的主人是我。”

周围的气氛顿时就变了。

戚院长拍桌面:“是,兰墨府跟戚家都是你的,我和你小姑一个常年在科研院,一个四处取材丰富摄影事业,我们还能跟你争?

能跟你争的不都在后院躺下了?”

书架前一片死寂。

戚以潦挥手让章枕下去,他将手抄本放回书架,放在它的正确位置,随后他转过身,从阴影里看过去。

整个人如同一具拼凑起来不该存活的腐尸。

诡异,阴冷,疯戾,又危险。

“二姐,祭拜的日子还没到,你如果想提前去后院,也不是不行。”戚以潦的嗓音裹着令人发毛的平静。

戚院长背脊一凉,她端气茶杯喝水,茶杯轻晃。

“刚才那番话是我的不是。”戚院长换一副唠家常的姿态,“我也是气到了,那孩子看到我就跟没看到一样,你却轻易让他走了。

阿潦,你就算要用他,也不能这么惯着,你是雇主,不是他监护人。”

“二姐说重了。”戚以潦抬脚走出阴影,面上挂着笑意,“我们也是从读书时期过来的,高考对一个学生意味着什么,我们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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