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可不是从机器里打印出来的。”徐炀告诉她。

虽然现在很多人用机器设计伴侣，但徐澄应该不是那种找不到对象的类型。

“呱呀？”徐澄不解。

她觉得以她的社交习惯，如果不从机器里打出个男朋友，以后就找不到任何男朋友了。

“你可以去外面认识一些小伙伴，然后谨慎地选择。”徐炀告诉她。

“卟卟……”徐澄认真地思考。

自己必须要有一个小伙伴。

因为爸爸工作很忙、早出晚归的，自己一个人待着实在太无聊了，她也想认识同龄人。

徐澄提到男朋友，这让徐炀感觉患得患失的。

他也不知自己把徐澄嫁出去是种什么体验，虽然现在说还太早，但这是早晚的事情。

未来某一天，徐澄会爱上某个王八蛋，离开爸爸的怀抱。

每个当爸爸的都得做好这样的心理觉悟。

“说真的，如果找男朋友的话，你有想过他会是什么样的吗？”徐炀问。

“呱。”

她的眼睛也是绿色的，仔细看会发现里面有些其他色彩。

绿头发的小女孩？

徐澄想着。

她看到一些搬运无人机从空中缓慢掠过，非常吃力地拖着预制板，它们的重量以无人机来说还是太沉。

“呼呼……”泡泡舍不得穿这么精致的斗篷，打算用它来包地上的小玩意们。

“呱卜！”徐澄用力推，她爱吃东西。

下午三点放学，徐澄把头盔摘掉，眨眨眼睛，从被窝里起来刷牙洗脸，然后就穿好厚厚的衣服，带着雪球出门玩去了。

由于提前几年展开积累，其薪资和待遇都比普通大学毕业生高出很多，早已是行业的中坚人员了，远胜同龄人。

“这里的桥洞比较干净。”

“喝水病死了。”

四周只有无人机静默飞行，徐澄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小孩在运货铁轨附近推车，努力地将一车塑料板往终点推。

徐澄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接替绿头发，用力地推车，结果推了5步就累垮了。

“八木重工公司呢。”徐澄看着入口处建筑挂着的条幅，“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

“40块钱呢。”绿头发对徐澄挥了挥手，“谢谢你帮忙。”

也有人把现在的北部列岛称为证书社会、能力社会。

徐澄发现还有好多塑料板要推，站在绿头发小女孩旁边，跟她一块推。

此外，尼斯托公司也主持了大量“证书考试”，包括传统的工程师、医师、建造师、教师等证书。

许多学生高中毕业后就选择去尼斯托公司边上班边学习，进行半工半读的生活。

这样一来，学生早在学习生涯中便熟悉了工作内容，毕业后可以选择签约留任，或利用工作中积累的行业经验跳槽。

“呼呼……”徐澄感觉胳膊都要断了，汗水都累积在衣服底下。

“呱呱。”

啊，这不是美好的人生吗？

徐澄躺在被窝里戴着头盔上课，上完后就自己做饭吃，吃完了再上课，下午学历史。

这种课程隔绝学生之间的接触，弱化学生交际能力的培养，但也避免了校园霸凌现象。

对于天性独来独往的徐澄来说最好了，不像当初在学院里要跟莱拉那批人斗争。

“今天要认识新朋友，所以看到那样的人要跟我说哦。”徐澄在街上摇摇晃晃地走动。

没有人跟徐澄交流，因为他们感觉跟徐澄交流费劲。

“呱呱？”徐澄说。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泡泡带徐澄走出建筑工地，在街边的自动烤番薯机器里花1资金买了2个番薯。

因为非常累了，所以绿头发再推了10步就推不动了，靠在推车上休息。

“推完车就能吃东西了。”绿头发说，直视前方。

“是好东西，会有人来买的。”泡泡抱着膝盖坐在摊子后面。

在这样的新教育体系中，徐澄也朦朦胧胧有了规划。

“卟卟。”徐澄陷入深深的思考。

由于人类所受改造程度的不同，教育手段也有不同分级。

她把它们掏出来，在24区一个街道交汇处的车站摆摊卖一些手工品、杂物和小饰品，包括胸针、钥匙扣、屏幕膜和电池、头绳、竹篮之类的。

很多东西徐澄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大概是天气原因，人类不愿意在这么冷的条件下干活，还是要靠机器来工作。

等再冷一点，机器也受不了，就会全面停工了。

“呱呱卟卟。”徐澄从被窝里伸出手比划。

至于第四等、效率最差的就是传统的大教室学习，也就是前时代人类通行的教育方法，因公认的低效以及对学生的身心摧残，已经陆续废止。

“呱。”徐澄摸摸肚子，仿佛能感到里面有热乎乎的番薯，随后跟上泡泡。

“如果没工作，怎么给你买牛奶呢？”徐炀问。

现在的历史课也是公开的历史，不像过去公司教育那样对魔女时代讳莫如深。

尼斯托公司授权开放历史教育后，徐澄也了解到了过去的魔女评议会统治、三次魔女战争等历史事件。

灌输知识最快的方法是“知识刻录”，直接在脑海里缔造成型的神经回路结构，这种工作非常暴力，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脑损伤，通常给公司人使用。

“呱呱。”徐澄把自己打印出来的斗篷送给泡泡。

检测到指定数量的货物后，大型机械吊臂开始工作，像一个铁手巨人，把塑料板铺到该去的位置。

下面的小豆丁们则可以喘一口气。

“为了买脚踏车，这样就能去更远的地方打工了。”泡泡说。

“冷吗？

衣服借给你。”泡泡看徐澄。

他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我们这些后来的人应该避免重蹈覆辙才对。

“呱。”

想上大学的人减小了竞争压力，想直接赚钱的人则获得了岗位和尼斯托公司的支持，就不像之前那样所有人都一窝蜂地上大学了。

说到脚踏车的时候，泡泡小小的身体都挺直了。

她左右看看，还能看到许多同学，他们都以虚拟形象存在，喜欢付费给自己加装时尚外观。

绿头发抬头看了眼徐澄，眨了眨眼，不明白徐澄为什么要走过来。

徐澄还没接受任何人体改造修饰，所以不能参加这种虚拟课程，实际上徐澄不打算接受任何人体改造。

这种办法通行于有财力和决心为孩子进行义体改造的家庭中。

到这份上，徐炀对徐澄对象唯一的要求就是对她好。

“活是干不完的。”泡泡一边吃番薯一边说。

“呱！”徐澄让雪球去推车。

呱呱……徐澄暗想着。

过去的魔女和人类们已经犯下很多错了，他们的各种办法都没能解决彼此之间的矛盾和问题。

她蹲在雪地上，分徐澄一个。

一个大塑料席子上摆了几十件没人要的东西，泡泡坐在后面等。

第三等就是徐澄现在所用的这种戴头盔进行远程授课的模式，对生物体副作用很小，甚至不会造成近视。

所有知识都以虚拟影像、视频和音乐的方式呈现。

“要走了吗？”泡泡看她。

“呱吧！”徐澄努力地记下来。

在北部列岛，高考也变了，传统选拔性考试的重要性大幅降低，原本学生需要进行规模极大的大学入学考试，经过残酷竞争才能进入上京大学、京城大学、原津大学之类重要学校。

更高级的硕士、博士头衔含金量则变高，因为只有真正醉心学术的人才会费劲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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