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军嫂8(1/2)
周瑞说离婚并不仅仅是因为今天这件事,而是一瞬间他联想到了更多。
在他面前张雪花都这么愚蠢大胆又放/荡不正经,那在老家的时候岂不是更加过分?
原本母亲在信里说张雪花跟镇上的几个混混儿不干不净,那会儿周瑞还不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婆媳之间摩擦。
毕竟在他看来,军婚受国家受法律保护这一点张雪花甚至张雪花的家里人可都是知道的,他们真有那个胆量?
不是周瑞有偏见,张雪花的家里人确实一个个都是鹌鹑似的老实人,张雪花父母老实巴交一辈子,估计最大的心眼跟胆色也就用在了挟恩情让张雪花嫁到周家这事儿上了。
至于张雪花的大哥,那更别提了,成年累月的埋头干活,年纪轻轻也不想写别的门路。
眼看着全国各地搞经济了,张大哥还是一点不睁眼看外面的形势,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种庄稼就是他眼里最大的事了。
因为这些,周瑞一直没把母亲说的那些当回事,可现在看来,她张雪花胆子岂止是大啊,简直是能捅破天的那种大。
也不知这一年多老家的母亲跟妹妹受了张雪花多少气,周瑞捂着刚才气得发痛的胸口,要离婚的心思越发坚定。
至于张家救他母亲那一份恩情,周瑞自认到如今也不算欠他们张家的了,之前周瑞感谢张家,既娶了张雪花又送了丰厚的聘礼,说到底不是因为多喜欢张雪花本人,而是在周瑞的心里,母亲的性命是无价的,要为了母亲的一条命,周瑞给再多东西报恩都愿意。
可如今要是再继续因为这份对母亲性命看重的心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张雪花,周瑞怕自己母亲要被气病,妹妹还要被连累得被人嚼舌头根子坏了清白名声。
严琅看周瑞决心坚定,又回头透过玻璃看被关在阳台上的张雪花。
张雪花正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里面。
看见严琅扭头看她,张雪花不自觉地就露出那种奇奇怪怪的模样。
原本严琅还没想通,今天被警察同志说的那些话一点,严琅突然就恍然大悟了,原来过去几天里张雪花时不时给他的眼神,就是所谓的勾/引。
估计张雪花也不是故意想要对他咋样,只是习惯性的,看见男同志就下意识递个眼神过去,也不知道是跟多少个男人不正经之后才养成的习惯。
严琅怀疑自己战友脑袋上的头发已经飘上了绿。
严琅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帮周瑞琢磨办法。
“老周,其实,刚才我站在门口也听了两耳朵……”
说完,严琅抬眼小心的瞅了周瑞一眼。
周瑞见状忍不住笑着摆摆手,“我能不知道?
虽然是感觉很丢脸,可也不至于想要瞒着你。”
都是铁哥们儿,要是心里这点苦水都不愿意跟严琅吐一吐,周瑞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说。
严琅松了口气,嘿嘿一笑,下巴一抬冲周瑞露出个得意的笑,“不愧是好哥们儿,放心,以后我跟媳妇吵架了肯定也找你诉苦!”
被严琅这么耍宝打岔,周瑞感觉心情好多了,至少能笑出来了。
严琅脑子里一转,其实就已经有了法子,这会儿招招手,就跟周瑞凑近了嘀嘀咕咕说起来。
周瑞听完眉头紧皱,有点不赞同,严琅“嗨呀”一声,抬手勾着周瑞的脖子拉过来又是一番劝,还拍着胸脯保证。
当然,因为胸口受伤,最后严琅是没能真拍胸脯。
“要是你是因为不想让老大他们知道才拒绝的,那就当我没说!”
严琅最后说了一句就让周瑞自己认真考虑,周瑞一边摇头一边琢磨,最后还是点头应了。
算了,要是最后出问题,他就一包揽了争取不影响到老严他们,反正这事儿追根究底也确实是他的家事。
这事儿也急不来,只周瑞在张雪花从阳台回房间之后就坚决表示要写申请书申请退役,说完也不管张雪花的吵闹,只自己埋头开始写东西。
张雪花文化水平不太高,顶多就会写点简单的字,自然更不知道周瑞写的那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申请退役书,便是连格式对不对也不知道。
可看周瑞的模样,张雪花却一点不怀疑真假。
“瑞哥,你别冲动,今天这个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张雪花蹲在床边讨好的扒拉着床沿护栏可怜巴巴地看着周瑞,试图劝住他。
也不是张雪花不想伸手阻拦,可周瑞力气大,张雪花伸手想要抢纸笔,直接被周瑞一抬手臂就掀开了。
再要去拉他胳膊,周瑞就直接抬头用森冷的眼神盯着她,吓得张雪花再不敢撒泼吵闹,只能寄希望于用“柔情”来打动周瑞。
周瑞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继续写字,“是过去了,可这件事照样要记档案,部队那边也一样会有记录,反正也是在部队呆不下去了,不如早点回老家种地,还能赶上过春节。”
张雪花虽然无知,可从几十年后回来得她也知道部队里审核很严格,不仅仅是军人本身,还包括了他们的家属,此时听周瑞这么说,张雪花也是后悔莫及。
早知道结果会这样,她宁愿亏本把那些步随便处理了!
要说为什么张雪花一下子能想到帮小姐做衣裳,事实上还是因为她重生前对这一行的服务人员接触得不少,对她们也多少比较了解。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张雪花想到自己不能当师长夫人,心里啊疼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可要让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周瑞退役当个农民,她心里又不甘心,明知机会很小还是不肯放弃,“瑞哥,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在部队里肯定有认识的人脉,咱们走走关系送送礼,总能解决的!”
说这个话的时候张雪花一直拿眼神去看严琅,可惜严琅早就在刚才跟周瑞商量好之后就回床捂着被子装睡去了。
周瑞哪里不知道张雪花打的眼色是什么意思,心里对张雪花越发失望,只冷言冷语开始指责张雪花,“走关系送礼物!
也不知道你这满脑子官/僚/主/义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次我好不容易等到了去军校学习的名额,回来就有机会往上升,你倒好,结婚一年多没说来看看我,这回倒是来了,可你来这里到底干了些什么?
!”
张雪花被问得哑口无言,张张嘴想要狡辩,周瑞却已经没给她机会了,“说是来照顾伤员的,结果你在医院里呆了几天?
给我打过几顿饭?
照顾我几次?
我也不指望你照顾了,现在更好了,早出晚归的跑出去,结果被警察同志从那种地方逮到送回来!
说不定过两天部队的领导就都知道这个事了,还去什么军校啊!”
似乎是越说越来气,周瑞黝黑的脸都气红了,抬眼双眼满是愤恨的看着张雪花,“我也想好了,你这是诚心不让我好过啊!
既然你毁了我一辈子的前途,咱们回老家了再慢慢算账!
反正到时候我也不是军人了,该遵守的规矩也可以暂时放一放!”
张雪花被周瑞满是戾气的模样吓得浑身一抖,重生前她就遭遇过家暴男,这会儿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瑞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雪花也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了,看来结果不仅仅是周瑞丢掉军人的身份只能回家种地,以后她还要跟周瑞过一辈子呢!
试问这个被她毁了大好前程的男人会真的待她好吗?
张雪花腿一软,整个人坐到了地上,看着周瑞就像事在看一个打老婆的恶棍,吓得脸色苍白。
张雪花不由自主开始重新思考起自己的人生来了,既然周瑞这辈子已经被她害得不可能当成什么师长了,那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全国都在大搞经济建设,用几十年后那些年轻人的话来说,生在这个年代的人但凡胆子大一点,那真是弯腰就能捡金子!
想是这么想,张雪花到底没有再莽撞行事了,只安静的留在医院里照顾周瑞。
周瑞也一点不像之前那样对她不理不睬了,反而似乎心里憋着一股恶气,连擦个手都要让张雪花拧了毛巾送到病床上来,一时把张雪花给累得够呛,连容倩都觉得奇怪。
不过容倩并不是喜欢说别人闲话的,因为外面开始下起了雪,容倩就没再带严琅出去转了,反而把他推着去了康复室那边。
当然,严琅脚上打的石膏都还没拆,自然也用不上做康复,容倩带严琅去的时候康复室旁边的休息室,那里空间比较开阔,又很安静,容倩去外面图书馆里借上两本书,跟严琅一人一本坐在那里就能一起打发一两个小时的下午时光。
一开始严琅还规规矩矩的自己看自己的,可过了两天敏锐地发现容倩对他的包容度更大了,严琅就开始厚着脸皮要跟容倩看同一本书了。
“我看的是专业书,你看得懂吗?”
容倩对此表示怀疑,严琅脸不红气不喘,特理直气壮的瞅回去,“嘿看你说的,咱学习知识,怎么能因为看不懂就放弃学习呢!
说不定我现在跟着你看一点专业书,以后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还能用得上。”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因为他们出的任务性质都很特别,严琅他们也有针对性的学习基本的急救措施。
容倩却听得眉头一皱,到底没说不让严琅看的话,只侧了侧身,把书放在自己腿上,双腿歪过去,让严琅也能看得更方便。
如此悠闲的又过了两日,这一天上午,冒着外面的大雪,五个个头高大裹着军绿色大衣的男人拎着几只装满东西的布袋子进了住院部,一路到了严琅跟周瑞所在的病房。
敲门的时候张雪花还以为是护士,昨晚才被周瑞喊起来好几趟折腾得没什么精神,这会儿张雪花又被周瑞叫着去开门,心里越发不耐烦了,拉开门一看,居然是几个军人,顿时心里猛地一跳,有了种不大好的预感。
来人看见张雪花也没吭声,一个个板着脸沉默的进了病房,最后一个人反手关了门。
严琅跟周瑞看见来人,纷纷又喜又悲,特别是周瑞,更是抬手捂着脸红了眼眶。
来人站成一排站在周瑞病床床尾,几个大男人都不说话,让病房里气氛很是沉闷。
半晌,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领头人的男人叹了口气,转身把几个同伴手上拎着的东西往严琅跟周瑞病床之间的柜子上一放,“老周,你...哎,也别多想了,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再......”
说到后面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了,男人抬手脱下帽子拖在手上,其他四个人见状也脱了帽子,抬手给周瑞敬了个礼。
周瑞一手捂着脸似乎承受不住内心的悲痛,只摇头摆手没说什么。
严琅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穿了外套杵着拐杖下床,“行了老周,你先那什么,我带队长他们去外面坐坐。”
周瑞依旧摆手,头也没抬起来。
张雪花看着几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心里某种猜测越发确定,小心翼翼地站在床尾距离周瑞比较远地地方,张雪花试探着开口问道,“周瑞,这几个是你战友?
怎么来了什么也不说?”
沉默许久的周瑞冷哼一声,抬头看张雪花,一双眼睛眼眶泛红眼球充血,看起来是恨毒了张雪花,“说什么?
怎么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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