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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天网恢恢下(1/2)

“不敢拦也不想拦,我就那么意思意思。”贾珍在心理默默添了一句,        随后在上皇滔天盛怒之下,        “战战兢兢”安排好军务,        挑选精锐中的精锐侍卫护着上皇回京。

一开始倒是平安顺遂,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距离京城越近,        这幺蛾子也就越多了起来。

上皇面色有些难堪,几乎都带上哀求的口吻:“能……能不能不要再吃肉了?”□□爷啊,        儿子也许可能成为史上第一个活活被恶心死的皇帝了。

“我烤得不好?

瞅瞅里焦外嫩的,这香的。”贾珍看着面带菜色的上皇,语重心长:“皇上,        现在这局势您也知晓,        不好挑食啊!

再说了,        您看看自己眼前的,        好歹四菜一汤,        有鱼有肉,都算得上普通地主之家的水平了。”

“别,我……”上皇下意识的眼眸扫了眼跟前的烤半猪,        烤肘子,        烤全鸡,烤鸡翅,以及被盘盘围绕着的清蒸鱼,        这视觉搭配上……

脑海不其然的浮现某些画面,上皇奋力的拍拍自己的胸口,把胃里那翻腾的恶心感压下去,        眸光带着分小心翼翼,开口:“贾珍,不是朕刺探,一心想掌控你身上那玄而又玄的显灵。

我只想知道,就只想知道,谁他娘的教你杀人从头开始的?”

说到最后,若非尚存一丝理智顾念眼下危机四伏的环境,上皇都想竭嘶底里的怒吼。

闻言,贾珍回眸扫眼面色带着愤怒的上皇,眉眼间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现在他倒是明白上皇为啥越来越挑食了。

他这就当体谅古人没经历末日,可以小清新的矫情一下。

斟酌了一下用词,贾珍有理有据回话:“回皇上的话,这不用人教啊!

刑罚最严的便是斩杀,俗话叫做砍头。

砍头砍头,一刀两断,尸首分离。

这样死得彻彻底底,往身上砍,万一没砍透,诈、尸了怎么办?”

“那……“上皇气得哗啦呼啦直喘气:“那……你给我去菜市场看看!

那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刀!

你……朕都难以形容!

难以形容!

你当剁菜包饺子啊!

那血肉……不对,饺子都还有素的呢!

朕打明日起要吃果子要吃素!”

“现在虽然说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百花齐放,但是,我认识能吃的果子刚开花。

不认识的,万一有毒,我们怎么办?”贾珍说起来也挺郁闷的:“我也朝您请教过的,可是您连鱼虾都只认识餐桌上的那种。

是,我我也知道,天天吃肉要便秘的。

可之前路过那村落,老百姓不认银票,给个窝头,好吧,我们也没脸拿人口粮。

可若走大路,腹背受敌不说,您还嫌打起来连累无辜百姓,是,您这是爱民如子。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吃肉对不对?”本来还有其他侍卫护着皇帝,可偏偏皇帝,还要玩心智,什么分装小队啊,什么诱敌深入啊,什么轻装简行,什么考验宫里的皇帝啊,什么……

搞到最后,就他一个人护着这日天日地的老公举。

上皇眼眸扫扫眼前散着热气的大餐,委屈:“那赶紧吃饱赶路。”

“对!”贾珍微笑点点头。

两个人也有两个人的好处,他直接把皇帝敲昏过去,跟扛着麻袋似的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飞”过城墙,飞过高山。

现如今按着他的行程,最晚明天傍晚便可以到达京城了。

这一回他们也算另辟蹊径,直接翻山越岭进京。

接下来只要接连翻过两座大山,便是通州的皇家围场范围。

皇家围场嘛,有人有路。

浑然不知贾珍已经带着上皇算“安全抵达”了,当今又收到一份“肉酱”密报后,整个人都扭曲了,忍不住起身,将手中的密报往龙椅上砸了砸!

他怎么就摊上个这么奇葩爹,奇葩臣。

个个都欺负他,欺负他这个脆弱的小心脏!

打十五天前接到他父皇打算回京的消息,此后又处于一天塞一天的“惊吓”之中,尤其是他爹一出东北就失踪,音讯全无,刚能查到一点踪迹,赶过去就只有一滩滩肉酱。

欺负人!

尤不解气的,当今弯腰把密报捡回来,又往龙椅上砸下去。

这张破椅,坐上去了,才知苦难多。

若是知道有这么一日,他……他一定一定不争了。

他要出家去!

这样子,不管他是不是皇后养子,算礼法上的嫡子,都不会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样他也不用愁老子愁兄弟愁儿子!

将心理的怒火发泄一通后,当今狠狠深呼吸一口气,沉声:“来人,拟召,将父皇被刺杀的消息昭告天下。”

说完这话,当今思前想后,面无表情吩咐道:“着令京城节度使冯紫英即刻带队赴河北府调查护驾。”

敢刺激他?

他就把京城兵力全都抽调走!

看看这奇葩爹还敢不敢失踪,那个传说的幕后王爷有没有胆子来闯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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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息传递到忠顺王府时,原本暴怒的忠顺王听闻后,眉头拧了拧,而后缓缓露出了一抹微笑。

这还真是天助他!

不管包勉宋学慈在东北调查出了什么,他从来没有在汪震北,甚至戴嘉城面前现过真身。

能够调查到他身上的线索完全为无。

更别提他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把一切的罪证往王子腾身上扣。

毕竟,王子腾也是个野心家。

现如今,皇帝把冯紫英调走,那王子腾这个前任京城节度使若是调动了些军队,那也就愈发说得过去了。

在脑海里将自己的计划捋了又捋,忠顺缓缓摩挲着老鹰标本,总觉得自己眼皮上下跳动,还有一丝的不安。

这一丝的不安,那栩栩如生,柔顺光滑的羽翼无法安抚住。

反而让他心中愈发激起些不甘,有些怒火。

在他之前,有太多的前车之鉴。

他的那些兄弟,羽翼丰满时,堪称设计最完美的一次,差点要杀了他,可他父皇命实在是他好了,贾代善替他死了。

他原本吸取了教训,想要等着熬死他父皇,在动手的。

可谁知,计划实在是赶不上变化。

眼下,他也只有趁着那个老不死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做最后的一搏。

成功了,那么自当成王,若是失败了……

不,他绝对不可能失败!

忠顺王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之色,低声对死士们吩咐了几句,而后抬眸看了看紧闭的门,眸光闪过一抹笑意,命人去唤了余迟前来。

余迟目瞪口呆的看着忠顺,浑身瑟瑟发抖的跪地:“王……王爷,这……奴才不敢,奴才这不是成白眼狼了,干爹不管如何也与我恩重如山。”

“我知道,你不是个白眼狼,讲情义。”忠顺弯腰,亲自把余迟搀扶起来,眸光定定的看着人面上透着的一丝惶恐,“所以这些人之中,本王也最宠你啊。

所以,你也不能辜负本王的知遇之恩,不是吗?

只要说服说服戴权配合你,说出宫中的密道。

否则,你知道本王性子的,而且你跟在本王身边,也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对吧?

左右都是一死,我们做人,还是要自私自我一点,不是吗?

戴权若是配合你,那他自然也是能够安享晚年。”

“可……”

“知道本王为何不让你去东北了?”忠顺抬手缓缓摩挲着人的脸,透着一股亲昵:“因为本王觉得这样对你太残忍了。

本王只不过想看你这小东西吃味罢了,没想到你倒是宁愿偷偷抹泪,也没在本王面前说一句话。”

“能……”强忍着心理的不适,余迟面上透着一股被戳破的羞愧之色,缓缓想要跪地,边道:“能够伺候王爷便已经是奴才的福分了,奴才岂敢有其他奢求。”

“所以啊,本王信你一定能够完成这任务的,是不是?”

“这……”迎着忠顺望过来,写满了信任的双眸,余迟静默了半晌之后,面上闪过一抹坚毅之色,点点头:“奴才不会辜负王爷您的信任的。”

“那就静待佳音。”忠顺说完,笑着看着人神色奕奕的模样,嘴角不自禁弯了弯。

他哪怕就算最后一搏,也得先投石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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