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锦妃
玉鸢在这个女尊世界过着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幸福生活,但她渐渐发现,哪怕是在这样的和平年代中,也会有些不顺心的事情发生。
比如说现在……
她看着一屋子跟哭丧似的男男女女,不禁叹气,“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儿,挨打的是我,你们怎么哭成这样,再说本帝姬还没死呢,哭丧也不是时候啊。”
“帝姬!”阿英不知是第几次跪了下来,随着她的下跪,满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求您不要再任性下去了!
求您好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吧!”
“求求您了!”一屋子的人附和。
玉鸢苦恼地挠了挠头,她习惯了战斗和杀戮,却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于是头一歪,假装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侍女的声音:“锦妃到。”
玉鸢又“唰”地睁开了眼睛,“嗯?
锦妃?
快让他过来。”
屋内仿佛静止了一秒钟,随后锦妃便在侍男的服侍下走了进来。
锦妃是当朝左将军的哥哥,左将军位高权重,锦妃也是宫中的红人。
此时只见他身着绛紫色华服,一把玉骨折扇半开抵在唇前,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趴在床上的玉鸢,“听说你挨了打,吓得我赶紧跑了过来,现在看来也不怎么严重嘛,还是挺精神的模样。”
玉鸢懒洋洋地瞅他一眼,“嗯,是不怎么严重,就是把阿英阿华吓得够呛。”
“你啊,”锦妃坐在了床前的凳上,伸出手摸了摸玉鸢柔软的银发,连目光也变得柔软了许多,“总是让别人担心受怕,这可如何是好。”
“怕什么,”玉鸢歪歪脑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过两天就照样能活蹦乱跳了。”
锦妃轻拍了下她的头,“你活蹦乱跳的时候最让人担心受怕。”他环视屋内的人一周,露出些妃子的威严,“我有些话要单独与帝姬说,你们都退下。”
“是。”屋内的男男女女闻声乖顺地退了出去。
锦妃待侍从都离开后,轻轻地用手攥住了玉鸢的裤子,正当他想掀开时,玉鸢却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她抬起眼皮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道:“都说了不严重,你要干嘛?”
锦妃紧蹙起眉头,“我只是想看看罢了,皇君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如今你受了伤,我怎能不管?”
玉鸢的亲生父亲在她三岁时便因病去世了,临终前,特意将她托付给了锦妃照料。
按理说宫中向来危机四伏,皇君本不敢将年幼的玉鸢托付给别人,但这个锦妃却不同,因为他……
“这点轻伤还不用你管。”玉鸢淡淡地说。
“女皇陛下,您来了。”锦妃忽然站起身冲着门口道。
玉鸢立即随他转过头,“母皇……”
说时迟那时快,锦妃趁机掀开了玉鸢的裤子,露出了……如烂西红柿般的小屁股蛋儿。
玉鸢扶额,“喂喂,能不能给我留下点体面和尊严啊,锦妃。”
“……怎么打得这么重?
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不严重吗?
臭丫头,你越来越能装了啊?”锦妃看到她在常人眼中十分惨不忍睹的伤势,一张美丽的面庞变得煞白,连最爱的玉骨扇都险些在不经意间滑落到了地上。
还好玉鸢离得近,顺手将扇子捞了起来,递给锦妃,“白山道人特制的玉骨扇,天下只此一把,坏了可惜,锦妃可要好生保管才成。”
锦妃蹙起的眉头无法舒展,“不要转移话题,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你都不知道疼的吗?”
玉鸢招招手,示意锦妃凑过来,锦妃于是便弯下了腰,看她想做些什么。
怎料玉鸢却伸出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间,平日里懒散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见你皱着眉头,我倒确实有些心疼。”
锦妃心中一乱,往后退了一步,偏过脸不去看她,“你又转移话题。”
玉鸢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提起裤子,然后继续老老实实地趴着,“我向来只说实话,可惜总没人相信。”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杜岚怎么样了?
真是抱歉,我也没想到母皇会罚他。”
锦妃握着玉骨扇的手微微缩紧,“不过是跪了几个时辰,没什么事。
怎么?
你对他倒是上心了?”
玉鸢尴尬地挠挠头,“这不是你亲自交到我手上的人么,我哪敢不上心呢。”
锦妃原名杜锦萱,是杜岚的舅舅,在玉鸢要去国子监之前,女皇有意安排一位书童跟着,当今左将军便通过锦妃的关系把自己的儿子杜岚塞了过来,其意甚为明显。
锦妃冷冷一笑,“早知如此我叫杜岚来看你好了,何必自己来讨嫌呢,”他扫了玉鸢一眼,“你好好休息吧,我稍后就让杜岚过来。”
玉鸢眼睁睁地见他离开,半晌才反应过来,锦妃他……似乎生气了?
锦妃离开没多久,杜岚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很显然跪了一天还是对他的身子有些影响。
杜岚来的时候玉鸢正在看书,她最爱看些描写轶事杂谈的闲书,女皇不让她看,她便偷偷央求锦妃为她带来,为此,锦妃还常常受到女皇的责备。
按照规矩,栖鸾国中除女皇及其男妃外,其余人如无特殊情况见到帝姬均需行跪拜礼,这时杜岚正打算行礼,玉鸢翻了页书后顺便摆摆手,“免礼。
锦妃也真是的,何苦折腾你走这一趟。”
“不怪锦妃,杜岚本来也想走这一趟。”杜岚从怀中掏出一小罐药膏,呈给玉鸢,“这是我杜家家传的药膏,专治皮肉伤,您涂了定会好得更快。”
玉鸢并不需要什么药膏,但听闻是杜家家传的,便令阿英拿了过来,在鼻下一闻,面露出些许赞赏的神情,“不愧是曾经以制药闻名的杜家,阿英,拿下去收好。”
阿英好奇地问:“您现在不涂一些吗?”
玉鸢一边看书,一边打了个哈欠,“不必,晚些好还能晚些去见母皇……”她翻着书的手一顿,继续道:“你们杜家若是有什么能加重伤势的药,倒是可以给我拿来试试。”
吓得杜岚立即跪了下去,“杜岚怎么敢。”
玉鸢百无聊赖地将书放在一边,也不理杜岚,而是对阿英说:“我累了,服侍我休息吧。”
“帝姬大人……”杜岚怯生生地开口,“锦妃让我今晚在您这里歇着,他还说……”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玉鸢这才第一次抬起眼正视这个生得娇嫩嫩的男孩,“锦妃他说了什么?”
杜岚将头低垂到胸口,连耳尖都有些泛红,“锦妃说让我今后就住在您这边,这也方便平日里伴您读书。”
其实不仅如此。
他的脑中浮现起刚才的场景,他的舅舅抚摸着他的脑袋,眼中带着些年幼的他看不懂的情绪,“你以后就陪在帝姬身边吧,自幼培养感情,日后你的地位便无人抢的走了。”
玉鸢沉默了半晌,才回道:“锦和宫离这儿不远,你身为左将军之子住在我这儿像什么话。
告诉锦妃,以后不准他擅自出这些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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