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深陷张府(1/2)
湛蓝的天际,出现了道道彩云,昂首望去,那彩云中走来一道身影。
一身魁梧的身材,徒步从空中而来。
他脖子上挂着一串黝黑的珠子,赤脚踏空而来,每一脚落在来,空间都随着震荡起来。
仔细看那人的面容,如隔着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手中捧着一块古怪的石头,踏空而来!
不,不是石头!
程耿看清楚了那人手中的漆黑物体,那是一颗坚硬果核。
那人慢慢来到了程耿身前,随手将果核递给了程耿。
程耿拿着果核,觉得轻飘飘的,却不知道这是何意?
茫然望去,那人伸手指在了果核上,一阵咔嚓咔嚓声响,果核在眼前裂开,一根虬须伸出来,带着凝脂般汁液,不断落在程耿手臂上。
程耿惊讶中,忙将破碎的果核仍在了地上,果核没入进了地面中。
一根黑色枯枝不断生长出来,光秃秃的。
程耿好奇的打量着几乎长到自己面前的枯枝,噗,冒出一朵艳红的花朵,花色如血,慢慢露出诡异的笑脸,伸出数只柔软的触须,蜷缩着向着程耿卷来。
程耿大惊,看向那人,却发现早已经没有了踪影,慌乱中,触须已经缠住了程耿的脖子,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开来。
那血红的花朵展开了花瓣,包裹住了程耿,此刻在看去,只见那花朵中,一张诡谲的容颜出现在其中,还没有等程耿回味过来,那娇艳的容颜慢慢融化,露出一颗枯萎干涩的骷髅头。
程耿惊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汗水湿透了衣衫,低头看去,自己那破烂的衣裳早就没有了踪影,全身上下焕然一新。
茫然看着整个房间,这才发现,这里自己很熟悉,是张府的别院,自己曾和顾秋在此各住一间,如今故地重游,伊人却已经留在了冰岛。
他回想这经历,嚎啕大哭起来,他清楚的记得,顾秋走出冰岛的时候,身体开始枯萎,最终退了回去,他自己跳上了甲板逃走,想起顾秋那张非人的脸颊,陷入了悲伤中。
“哥,你还没有告诉我,爹娘去了哪里,这已经几个月了,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张景芳的声音传来,接着脚步声清晰起来,显然是他们向这里走来。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大人了?
我要是你,就好好听娘的话,去熟练女红了,你总不能哪一天嫁了人,结果婆家发现,嘿,这女人什么都不会?”
“张景瑞,你什么意思?”张景芳吼道,“别忘了,我也是张家的人,爹娘的动向我有权知道。”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的脾气?”张景瑞淡淡道,“这多亏在府中,如果在外面,你以后还要不要名声了?
这是丢张家的脸。”
“我不管,我不管,你今天不告诉我爹娘去了哪里,我就死缠着你。”
张景瑞叹息道,“随你吧,但是我现在要去看那人,你喜欢就跟着来吧。”
脚步声走进了院子中,张景瑞一身军装,显得十分英武不凡,身后跟着一脸气鼓鼓的张景芳。
张景瑞走进了房间,见程耿站在西洋镜子前,背对着自己,心中闪过一丝凝重,干咳了声道,“你醒了?”
程耿并没有回头,静静看着镜子里这张憔悴的面容,凌乱的髭须让人几乎认不出自己来,他拿起桌上的匕首,缓缓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下。
“你不要想不开?”张景芳向着程耿大吼起来,便要上前去阻拦,却被张景瑞挡在身前。
张景芳怒道,“哥,你干什么?
你看不到吗?
他要自杀。”
张景瑞一句话也不说,盯着手中拿着匕首的程耿,只见他把匕首放在了脖子下,然后一点一点的刮起了胡须。
张景芳恍然瞪大了双眼。
许久,程耿放下匕首,转过身来,那剃光了髭须的脸颊,露出那张让大家熟悉的脸庞,只是这张俊逸的脸颊上,多了些许风霜洗练,变得更加吸引人。
“不错。”张景瑞赞叹道。
程耿向张景芳道,“这次谢谢你救了我,要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没,没什么。”张景芳想到了那个吻,低下了头,脸颊红的发烫,顿时瞥过了脸,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抬起头来,却看到张景瑞正盯着自己,他一笑,张景芳仿佛被人看透了心事,忙一跺脚,向着外面跑去。
“见笑了,她这人就这样。”张景瑞看着不解的程耿,又看了看张景芳消失的身影,稍作失神,忙正色道,“我爹娘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程耿想起穆先翠曾交给他的那张纸条,忙返身进了房间,四下找寻,可是始终没有看到那件衣服,慌乱向着张景瑞道,“我衣服呢?
衣服?”
张景瑞看程耿的样子,知道事关重大,忙道,“衣服怎么了?
应该是下人收起来了。”
“哪里面有你娘留给你的纸条。”
“留给我的纸条。”张景瑞回味着程耿的话,突然身影闪现,出现在程耿身旁,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怒道,“告诉我,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爹我娘呢?”
“我也不知道。”程耿挣扎了几下,剧烈地咳嗽起来,“我真的不知道。”
“你骗我,你们一起出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程耿呼吸困难道,“我出来的时候,冰岛涨潮,真的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张景瑞松开了手,颓废坐在了地上,呢喃道,“不知道是生是死。”
程耿咳嗽着,说道,“冰岛中太过凶险,在里面的时候,你娘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交给你,我放在了衣服皮囊内。”
张景瑞站了起来,冲出了院子,不断呼喊道,“秋菊,秋菊……”
程耿躺在地上,喘息着,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
一阵花香袭来,他眼角一阵抽搐。
片刻间,张景瑞拿着程耿的破衣服走了进来,扔给了程耿。
程耿随手接过来,翻到了裤腿上,一个缝制的夹层出现,程耿打开,拿出封好的纸条递给了张景瑞。
张景瑞接过纸条,颤抖地打开,看着上面的字迹,如五雷轰顶,呆呆站在院子里。
纸条上写着:见字勿念,军事为重,权宜行事,取而代之,漕帮诡谲,提防长老。
程耿想起了穆先翠之前的话,忙道,“你娘让我告诉你,漕帮长老辅佐你,安西无忧。”
张景瑞看着纸条上的字迹,陷入了沉思,许久,眼泪流了下来。
“他们还说什么了?”
程耿摇头道,“没有了,不过在我们分开时,督军的腿好了,可是总感觉怪怪的。”
张景瑞收起了纸条,看向程耿,“这件事谁也不能透露。”
程耿点了点头,但是从张景瑞的样子中,他看到了浓浓杀意。
如果被人知道张督军失踪,那安西定然大乱,甚至所有的军阀势力,可能群起而攻之。
如今留给张景瑞的是一个大烂摊子,处理不好,可能祖业都收不住,甚至让整个安西陷入动乱中。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张府?”程耿问。
张景瑞看向他,“现在不可以。”
程耿暗想,“张景瑞肯定是怕我泄露了张啸林的消息。”忙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离开。”
“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还不可以离开,你没有听清楚吗?”张景瑞浑身颤抖着,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你是怕我泄露了张督军的秘密。”程耿盯着张景瑞,一字一句道,“你,想,杀,我。”
张景瑞怒道,“不要逼我。”
程耿大笑起来,“这世间只有死人可以保守秘密。”
“你,说的很对。”张景瑞从腰间拔出配枪,上了枪膛,抵向了程耿,“这件事情兹事体大,会影响整个安西的局势,我别无选择。”
程耿笑起来,“你何必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你只是信不过我而已。”
“不错,这世界上谁才可以信得过?”张景瑞靠近程耿道,“只有你死了,这个秘密才能彻底消失,我需要保密,我需要时间筹备,才能确保接手安西政务。”
“来吧,痛快点。”程耿闭上了眼睛,他想到了顾秋,自己逃离时,留下顾秋的那个眼神,如一把刀,狠狠扎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心如死灰,“我没有死在那里,死在你手中,也算是一种解脱。”
“你还有什么遗言,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带你完成。”张景瑞冷酷地道,“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程耿闭着眼睛道,“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只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张景瑞抽搐了下,盯着程耿,握着抢的手,颤抖了起来,似乎在犹豫。
“哥。”
“砰”
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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