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龙标过五溪3(1/2)
她不知为何,似乎是在见到顾烟波的那一日起,就注定了她要与他纠缠一生。
若是人有前生,她愿得去相信她和顾烟波前世一定是有着分外多的纠缠的。
正是在这梨园中品着茶水极为悠然的白琉玑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只是笑着,朝着那溜圆之外看了一眼。
或许,这就是人命。
命,是无法修改的。
就算他是神尊又是如何,世间的命数皆是天定,他也不能转圜。
对于顾烟波,他始终不愿他如上一世一般为情所困。
修长的指腹摩挲着有些温热的青瓷的茶水杯子,茶色的眼眸有着一瞬间的悲凉之感。
不管如何,这一世,他不愿在见到顾烟波为情所困。
慕沉,应当得道的。
毕竟当初是他亲口告诉自己,何为道,可最后也是他,弃了他所说的道。
道,情,从来都是水火不相容。
得了东西便是要失去,世间没有便宜事。
君言卿在这梨园外望了望,浅白色的梨花依旧盛开着泛着淡淡的额清香味道。
可片刻又是自嘲的蓦然向着回去的宫道走去。
顾烟波是她决计要一生追逐的人,只是这追逐之路是如何她也最是清楚。
像顾烟波这般出尘的人,她又怎的会舍得将他再次的拉扯到这尘世之中的呢。
可在心底总是有着一个声音,带着悲凉意味和她说着一字一顿,顾烟波,顾烟波。
她觉得自己大抵就是疯魔了自从那日做的梦以后便是经常都是如此。
正当她怅然之时,低眸就是见到了一双绣了浅浅梨花印记的长靴,周身都是淡淡的梨花香气。
君言卿却是不知为何忽的就是感到四处一片的黑暗继而就是倒了去。
顾烟波见到这猝然就是倒在了自己怀中的人,眉梢微皱。
他本是可以躲开可终究也是没有。
这女子也到底没有做过什么是非之事。
倒是对着已经在这宫中没有利用价值了的贵妃娘娘如此的好,也是在他的认知中算的上是一个较为乖巧的女孩子了的。
顾烟波就是将她抱在了怀中,轻飘飘的如同羽毛一般。
他总是见着这女子有些熟稔,却怎的也是不可念起到底是何处见过。
或许之前他们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吧。
一向对着女子极为厌恶的他,也算的是第一次遇的到了一个并非是十分厌恶的人了。
适才踏进了梨园,将这君言卿给了令子,才是自己做到了亭中与白琉玑继续饮茶了去。
“这丫头?”白琉玑自从顾烟波进了梨园开始就是一直用着极为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看的顾烟波有些怅然。
“捡的”顾烟波清冷的说着。
“倒是正好。”白琉玑茶色眸子微深,似笑非笑的看着顾烟波。
若是这命数他白琉玑无法去改了的话,那便是随着这命数来,他倒是要好生看着,逆天而为究竟是否可行。
反正他所逆了的天,也不差是这一次了的。
“你去了殿内,这皇帝没有难为你吧。”白琉玑温和说着,嘴角微勾。
“自然不会。
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不再依附于我。”顾烟波冷声说着,银白面具下的眸子清寒。
若非是为了师尊,为了这师尊放在了心上的君依国。
这般的皇帝,他是决计不会去辅佐的。
但,虽是君泠言激进了些许,到是的确有着手腕,治理国家有了这铁血的手腕也是会好上一些的。
到他真正掌权之时,他就可以真正的离开这世俗,好生的继续修道了。
一生所愿不过修道成神,佑苍生而已。
“沧苼的事情,你可是做好打算了?
她当初就是西镜的弟子西镜的下落她自然最为清楚。”见着随着清风所飞舞漫天的梨花瓣子,白琉玑说道。
茶色眸子里的温和褪去少许,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是看着多了几分认真。
“墨染是不是已经冲破封印了。”顾烟波用的是陈述句。
不然如此的话,白琉玑不会舍得叫赤玥回了泣血的。
白琉玑的眼眸微暗。
的确,这墨染提前逃离这封印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虽说是在这意料之外,却也是子在这意料之中的。
这泣血他就是可以正式的重新叫了墨染继而带着赤玥去四处逍遥闲云野鹤了的。
“冲破封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了西镜,倒也不知是否应当说他是痴情了的。”白琉玑有些嗤笑的说道。
当初的事情他虽不是十分清楚,但也是知晓了几分的。
是否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得到了的不知去珍惜失去了之后,方才是后悔。
只是那时,为时已晚。
人,到底也是应当珍惜眼前人的。
不过这些所谓的教训和信条未曾情深所经历的人们大抵都是不信的,非是要自己亲身经历了之后才是知晓了的。
“若是痴情,不过是嗤笑罢了。”沧苼调笑的声音传来就是看到一身赤色招摇衣衫的沧苼从天而降便是到了这亭子中。
对于沧苼的不请自来,孤烟板也是未发一言。
“师兄。”沧苼这般唤着,琉璃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顾烟波似是要从他这永久都是深沉清冷了的眸子里看出几分的不同,可始终都是古井无波。
“你应当是知晓我是为何而来的。
赤云泣向来都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而这君泠言虽是掩饰的极好可依然是可以瞧见他那肥硕身材之后的欲望。
沧苼为的是赤云而师兄谋的是君依。”沧苼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却是带了些许的冷意。
她从来都不愿和师兄站在对立面上,只不过二人所求不同。
师兄为了的或许是这天下苍生,可她,不过是为了可与他比肩而已。
天机门是,出了天机门亦是。
她想要和师兄比肩,却是不曾想二人却是渐行渐远。
她念着若是没有当年的事情,她亦是没有离开天机门,师兄是否是可以对着她稍稍的不同。
或许她挣扎了这许多的岁月不过就是想要师兄的一句不同,或许只是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可是顾烟波终究是什么也不曾给她,哪怕只是施舍。
可不论深夜她如何的辗转难眠,心里念着的依旧还是师兄。
自知是放不下是以她就不糊想着再次的放下了。
人,总是要活得潇洒些,爱了便是爱了,何必畏畏缩缩去遮遮掩掩了的。
“道不同。”冷冷的回答沧苼的,只是这轻飘飘却是有千斤重的三个字。
嘴角勾了笑,师兄还是如之前一般的冷淡呢。
“师兄的意思便是日后,沧苼依旧可以唤你师兄了?”沧苼说着,嘴角虽是依旧的笑却是悲凉。
总是带着浅笑的眸子似是染上了泪花朦胧。
师兄的意思她怎的会不懂,道不同不相为谋,师兄这是想要和她彻底的断个清楚。
师兄可真的是残忍呢,最后一点念想读诗不愿与人而留。
师兄一如之前从未变过,原来一直改变了的只是她一人而已。
一人而已,风轻云淡却是最为伤人心。
成神,到底真的就这般重要么。
沧苼想要去问,可她动了动嘴,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怕,怕她得到的答案与她所期许的相离太远。
“师兄,沧苼不过是想要和你比肩而已,却不曾想到你我竟是最后到了这种地步。”沧苼说完就是妖娆的离去了。
当着妖艳的赤色衣衫再度消逝之后,顾烟波神色依旧清冷。
只是他微皱的眉梢,显示了他如今的不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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