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堤杨柳醉春烟7(中)(1/4)
谁都有着自己的不得已,而她泉兮的不得已则是今生今世永远不可与自己的良人相与,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过是金銮殿上那臃肿身材的君泠言罢了。
君泠言娶她,并非是为了她的才华或是钦慕更多的,只是她身后泉族部落的势力罢了。
泉族一向都是隐居于世外,从不理世间尤其是这朝堂之事。
但,却不知君泠言从何处知晓她是泉族少主的消息,继而竟是和她有了君言卿,这一切都是到了一个不归路上,由不得她再回头。
她有着自己的心上人,可最终也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梦中泡影一般罢了。
哪里有着那般顺遂人心之事。
她对于君泠言恨大于敬的。
每当这有所朝臣对着这新上任还未站稳根基的皇帝有着丝毫懈怠的时候,她总是在背后笑的开怀。
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这深宫割裂的四角天空中变得病态了,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恣意妄为仗着他人宠爱而为所欲为的少女了。
她发现了,是以她想要去改变。
却最终发觉一切都已经与之前脱离了轨道,相悖而行。
她所爱的良人最终娶了他人,膝下承欢。
在其他人都不知晓的时候,她曾经去见过他一面,他怀中搂着妻子身边围绕着孩子,是怎样的天伦之乐,唇边亦是多年不曾有过的欢笑。
流泪,心惊,可最终却统统变为了无所谓。
因为这一切源头都是因的她自己罢了。
又因必有果,当年既然她擅自离开了泉族就是应当知晓有了今日的下场。
无所怨尤。
走在因的昨日的雨水而有些湿润的青石板上,泉兮觉得或许人生就是如此,容不得你回头,容不得你选择,到了最终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的,是可以留下的。
低眸走着,眼前忽的出现了一段极为华丽的裙摆,摇曳生姿,抬眸便是那宫中最为耀人存在的一张脸。
纵然她是女子,她也依旧觉得颜落是个美人,无关其他。
仅只皮相便是如此而这之后的谋略便不是她所知晓的存在了。
泉族人,曾经与神族有过神交是以,拥有了一向特殊的权利则是可以消除他人的记忆。
当然越是意志力强悍的人便越是难以消除记忆了。
对上那妖艳散发了光芒的眸子,泉兮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颜贵妃,有何指教?”泉兮淡然的说着,生活自从她见到自己所谓良人膝下承欢之后就已经开始变的无波无澜,一如这死寂的皇宫一般。
只是这一瞬间她觉得,似乎有着什么事情要变了。
平静的波涛下的都是汹涌的暗流。
四周的风有些温和,打在脸上有些温润一如当年那明朗少年温和的笑让人心醉。
镜中花,水中月都是空一场而已。
“泉兮,泉水有兮,美人归兮,公子不复。”颜落靠近了泉兮,附耳轻声说着。
本是三月的天气,可泉兮却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从脚底而起。
本是淡然的眸子中,猝然之间就已经盈满了泪水。
泉水有兮,美人归兮,公子不复。
这是当年与他写下的词句。
所说好的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却是这般的快。
时光易老,美人易逝,情感也最易消磨。
“若是这般就轻易的流了泪,那日后可是要怎样才好。”颜落说着,嘴角噙了嗜血的笑。
那这样可不要去怨了她,毕竟谁都是可怜人。
自从泉兮走后,云殿亦是与适才一般的冷凝。
对着自己的母妃,君言卿第一次有了怨念之感。
生而不育本来就是有违了母亲之道,又何以如今对着她的事情指手画脚了去呢。
她,又有着什么缘故呢。
“主子,不好了”儒月忽的就是开了门阁,见着这案几上颓然坐着的君言卿便是有些慌乱的说道:“主子,泉妃娘娘适才出了云殿就是遇到了颜贵妃娘娘。”儒月说着,有些烦急,胸腔有着起伏。
颜贵妃娘娘一直都是这宫中最为受宠之人,而泉妃娘娘一直也都是淡然如水的模样,这两人也是不应当有着什么交集的。
可谁都知晓颜贵妃不是极为好相与之人,虽说主子和泉妃娘娘一向都不是极为的和睦,可到底是自家主子亲生的母妃了的,总是要顾忌些许的。
宫中没了母妃之后的皇子皇女是什么样子的待遇,儒月都是一清二楚的,她也不愿的主子最后有着这样的下场。
“颜贵妃?”君言卿眉梢紧皱,颜贵妃一向都是特立独行,此次若是带了母妃走,定然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既然如今这般的受宠那就是十分的知晓父皇的心思的。
光明正大的,母妃进了她的殿里,若是出了些什么事情,也自当是要放了在她的身上的,无事惹得一身骚,可不是颜贵妃的做法。
若是想要对着母妃做些什么,那自然是有着更多更为稳妥的方法,自己动手,太傻了吧。
“主子,是否要去看上一看?”一直都是在君言卿身后的儒风开了口,这件事说道底,也是与自己有着关系的,是自己太过的看错了自己的身份。
毕竟奴才和主子的身份有别,主子胡来也就是了,何以自己也是与主子打闹便是自己的错了。
“不必。
母妃自然有着法子自保。”君言卿抬眸望了帘子外盛开的栀子,摇曳的花香随了清风卷了进房阁。
清新雅致。
嘴角微勾,母妃若是不可自保的话,那这平白的也不会在宫中有着这般长的所谓荣耀了。
关雎宫。
关雎宫的桃花是宫中开的最为艳丽的,若说梨园的梨花是世间少有的,那这关雎宫的桃花亦如是了。
为了让这桃花开的更为的艳丽是以还是用了天机阁的药水,是以这桃花常年开而不败。
“本宫处的桃花是否是开的极好?”颜落说着,就是沏了一杯茶水,随风卷了几瓣桃花瓣子落在了青色的茶水杯子上,泛了桃花香气的杯子,入口亦是香醇。
“娘娘有话直说。”泉兮眸子又是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之色。
既然颜落已经有了当年自己所做的词句,那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就是一清二楚了。
既然已经负了自己的人,自己又何必多放于心上呢。
能够容忍他与其他人鹣鲽情深也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泉兮,想必也是知道良人错负的苦痛,是以本宫只是想要和你说上一句,凡事还是要给自己留下点退路,既然是有了女儿,还是要为她考虑上几分是否?”颜落将茶水饮进了些许,眉眼温和对着泉兮说道。
“若是娘娘想要消除他人记忆的话,泉兮倒是觉得您是有着更好的选择,至于为何会选的上我,让泉兮思考这,是否是那人开的价码超过了娘娘的预估了呢?”泉兮将口中的茶水吞咽下,果然都说颜落沏的一手好茶所言非虚。
“他要什么?”泉兮眸子中有了几分冷凝,俊秀的五官也是稍微的有了狰狞。
人心不足蛇吞象,早晚都是要自食恶果的。
“玉骨。
他的娘子已经到了灯尽油枯之时,只有本宫处的玉骨才是可以救的了她的。
你也知晓,玉骨世上仅此一个,本宫已是不好割舍。”颜落涂了淡粉色蔻丹的之间轻抚了放在案几上的纸笺,纸笺上落了一瓣的桃花,看起来多了一丝的妖魅之气。
泉兮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看错了人,错负了真心。
一腔的情谊最终都是错负了。
年少到底都是轻狂,留下的这是全日的颓然罢了。
只不过她泉兮向来都没有后悔二字,可若是真的有后悔,或许就是不曾对着君言卿好上几分了。
母女之间哪里有着那般多的仇恨。
她恨的从始至终也都是君泠言到底也时候和君言卿没有什么关联。
嘴角微勾,看来她害还是要感谢了这颜落去,若非是她,自己也不会顷刻之间就是将这一切事情看了个透彻的。
“玉骨,那颜落就不怕泉兮所求亦是如此么、”泉兮眸子微冷,声音亦是冷凝,对着颜落说道。
既然颜落如此和自己说了,自然也就是知晓了什么才是自己的软肋,而自己最后还是要臣服与她的。
何必呢?
事事都是看的如此的全面倒是难为了她。
可是怕最终与他人做了嫁衣而已。
君泠言是什么样的人,跟在他身边最为久的泉兮才最是清楚,若是没有一分的好处,君泠言的宠爱从来都不会是随意的泛滥的。
颜落如今不过是当初的自己,因为一瞬间的执迷而是将一切错负,只怕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赤云国近日来了的国师既是代表了赤云泣来和亲。
你也知晓赤云泣的性子,连着自己的皇叔也是可以不眨眼的杀害了的人,若有一日君依和赤云开战那和亲的公主便是有怎样的下场啊,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赤云泣对付人的法子可是多的很。”颜落说着嘴角依然噙着笑。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