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长绝(1/2)
“是否这次沉沉是否是染了我的血,都是会出现的是么?”沧苼望着窗外滚滚的江水,忧意的说了这句话。
师尊曾经说过,有些巧合便是机缘。
而该要去出现的人,纵使是会晚上几个时辰,或是换个方式,也是终究要出现的。
而这沉沉,瞧着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妖,若是一个简单小妖的话,之前就是不会从所布下了的结界之中走了出来的。
“该出现的人,便是一定会出现的。
这也是他们之前的机缘,亦是她求来的。”青衫说着话,眼神明灭。
而这其中的真假几分,也就是他自己才足够清楚了。
青衫向来都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
“顾烟波可是要闭关了。”青衫极为浅的声响说了这话,却是叫正要取了茶水的沧苼手狠狠的抖了一抖,而那茶水更是险些就从这案几上落了下去。
“是。”沧苼眼神仿若是瞬间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她的脆弱与执念往往都是放在了阴冷的夜晚,自己独自舔舐着伤口。
不愿意将这伤口血粼粼的摆在任何人的面前,青衫,亦是如此。
青衫总是这般轻易就可将人看透。
而他说话,也向来都是一针见血。
与这温软的性子不同,若是他想要说些什么,便是会直言不讳。
而正是这份直言不讳才更是叫沧苼所不可离开。
这世上她所牵扯的人,除却了青衫,她再也不曾见得到有一人可如此直言不讳的将这事情摊开了告知了她的。
她,有着她的打算。
此次顾烟波出关,修的是这无情道,势必到时辰是会变得更加冷情。
而这闭关之时,便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若是可以入了顾烟波的阵法,或许还是可以帮他一帮。
毕竟这修道之路,也不是只有这无情道一种。
又何必是将自己变得越不像是一个人了的。
“想要做什么,便是去。
免得日后长夜未央之时,落泪悔当年,只恨月不圆。”青衫又是饮了一口这清茶,清茶虽是味道极为的淡,却只是未曾到了时辰,拿着这小火浅浅的喂着,终归是将这茶最为底的幽香品尝到了尽头。
时日久了,世事是非曲直,总是会叫人看清了的。
世上红尘纷乱,花花世界中,总是会有乱花渐欲迷人眼,而这时日便是叫人所看透的存在。
任何东西,任何人,所怕的不过是年华二字。
时日所得的,往往都是最为正确的。
伊人是否是值得,时光会告诉你。
青衫瞧着沧苼那渐渐深邃的眸子,心下却是几分的放松恣意。
他是在赌,赌沧苼对于顾烟波的执念,亦是再赌,顾烟波对着沧苼的执念。
而这赌之后的事情,倒也无可知否。
无论结局如何,均是一笑置之。
或许就是他这温和皮子之下,最为真实了的想法了吧。
他好似一直是这世上红尘中的旁观者,不去参与,只是冷冷的瞧着这世上人的种种抉择与慌乱欢喜。
唯一算的上些许烟火气的,大致就是他对着沧苼的感觉了。
心底一直有着一个声响暗自叫嚣着,叫嚣着他对于沧苼熟稔感觉。
可理智却是在告诉他,这件事,他不可参与进去。
风花雪月也不过是一瞬的欢喜罢了。
他这样一个长生的老妖怪还是不要把别人所牵扯进来了吧。
冗长的生命,带来的也是永无止境的虚无与落寞。
“只恨月不圆。”沧苼喃喃的说着这五个字,却是眼前好似浮现了当年。
当年顾烟波与他一起瞧着那滚圆的月,月华如练,洒在顾烟波月白衣上,更是显得不似凡尘中人。
得了顾烟波的青眼,她总是觉得这世上也不是这般的糟糕。
那般繁琐的术法心法,亦是成了欢喜的文字,叫她欢脱,叫她喜悦。
月下微冷,顾烟波一身月白衣,清冷着一张脸,月光落了一身,弹着古琴,铮铮琴声仿若是在告知了
她什么是欢喜。
什么叫做陪伴,叫做知己。
可她也不知晓为何,顾烟波忽的就是对着她极为的冷淡起来。
叫她不知是要如何是好。
“是以,莫是要到了长夜未央时,恨得如此。”青衫喃喃的说着,瞧着沧苼沉思的眸,微微笑着。
或许,只要沧苼欢喜,他便是欢喜了吧。
有的时候,欢喜一个人,也并非是要她一直在这自己的身边,只要她欢喜,应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叫人欢喜的。
而这一切,都是会变成最为好的结局。
他不想与他人去抢,也一直奉行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抉择。
没有人是愿意自己的欢喜中,夹杂上太多的东西和人。
往往举案齐眉,却是最为脆弱的。
三妻四妾,却也是他所不齿的。
与自己欢喜之人,黄昏时笑问粥可温,便是这人生所最有意义之事了。
或许,在很久之前他也曾是有着如此一人,陪着他瞧着夕阳,望着日落日升。
只是现在,天下之大,他却是独身一人,孑然一身。
“青衫,倒是要多谢你,我知晓要如何去做了。
你总是这般的有拨开云雾的能力。”沧苼说着,眸子里是掩不住的欢喜。
青衫瞧这事情向来都是透彻的很。
是啊,若是如今入关之时,她不去寻了顾烟波,怕是此生此世,他们之间就真真只是过客了,而这世上,哪里是有着后悔药。
若是如今不去寻了,只是会在夜里自己一人悲鸣罢了。
哪里是有着欢喜二字了。
青衫只是笑着,却并未有着过多的言语。
这之间的抉择便是只有沧苼自己可以做的了了,他就只可帮着她到了此番。
“那我便是先行一步了,账面我自是会去记好。”沧苼扯了一个笑,眉间亦是这欢喜之意,闪着繁星般耀目的光华。
青衫看着有着一瞬间的失神。
是了,他是有着多久,不曾见到沧苼如此了呢,好似很久了。
罢了,只要沧苼欢喜,他便是欢喜。
念着,面上更是柔和了几分,似是春风叫人舒爽与沉溺。
沧苼说完,便是出了房阁。
只是剩下曾做着的案几处那仍旧是散着袅袅雾气的茶水。
青衫又是将青瓷杯子里的茶水饮尽了,才是幽幽的瞧着窗外的滚滚东流水,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有一种预感,这孤寂千年的生活,好似就是要结束了。
拨开云雾的能力?
他不过是在这世上游荡的时辰久了,很多东西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了。
或许就是因的这个,他瞧的东西总是会比别人的要清楚几分。
世人都是曲中人,而他已经不再入了曲。
一切的一切,终究都是要有了一个结果的,而这结果为何,他已经不在乎了,确切的说是现在的他不再在乎了。
世间千年,已经足够去消磨掉一个人所有的七情六欲了。
叫他瞧着这世间的东西,都是无所谓的模样,只恨这月不升,日不落,时光不尽。
忽的,一团青黑色的雾气就是从窗外进了来,凝到了适才沧苼所坐着的案几处,渐次的就是幻化出了一个身着黛紫色锦衣,腰间系着赤色流苏带子,青丝用黛紫色的双龙戏珠冠半束起,妖冶的凤眼几分情谊,清冷的瞧着面前的青衫。
继而就是开了口:“你唤本尊来,就是要瞧着国师如何不成?”墨染开了口,瞧着面前这个始终淡笑着的青衫公子,倒是有些好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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