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六章 血溅中军帐(1/2)
宋江说完也不顾房学度反应,不容置疑道:“给我带到屏风后面去,敢乱动,杀无赦!”
房学度身边这个大汉有些邪门,光凭喽啰如何制得他住?
可此时朝廷特使过来,谁也不愿意放弃这个露脸的机会,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要说还是燕顺最维护宋江,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还是不改初心,此时管他甚么特使不特使的,带着四五个喽啰,逼着田虎来使往屏风后面去。
该示弱的时候,房学度绝不逞强,带着狄雷十分配合的隐身于屏风之后,笑容自若。
见还顺利,宋江抹了抹头上的汗,慌忙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这便出去迎接大名府梁中书的特使。
两厢见面,叙礼已毕。
这特使倒也客气,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嘴脸,反而如熟人般,对营帐内的这许多头领推心置腹:
“我家相公为了诸位的前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是上达天听,最终是官家愿意招安宋头领并大小兄弟!
恭喜恭喜,要说这还是官家登基以来,破天荒的大事儿!”
随着特使说话的内容,宋江脸上表情连连变幻,真可谓是听讲者比讲述者表情还要丰富,让那特使感到很是舒服。
宋江又在他面前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场面气氛比刚才接见田1%,ww△w.虎来人时热烈多了。
可特使和宋江说来说去,都是说些虚化,关键内容一字不透,这时徒弟已经憋不住要知道师父未来的待遇了,只见孔明陪着小心问道:“敢问特使,官家准备怎么安排俺师父并俺们这些人,能不能给俺们透个底?”
“这个底嘛……”
特使忽然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正题,别说宋江的人急。
就是房学度也急的慌,急欲知道详情,直恨不得冲出去点拨一下宋江:“人家这是索贿哩!
还押司出身,这点人情不懂?”
好在宋江只是慢了些,并不是没准备,见状连忙咳嗽一声,便见孔亮捧出一盘金银来,特使呵呵一笑,问道:“这是送给留守相公的,还是本官的?”
“当然是送给贵使的。
留守相公的另有薄礼!”宋江十分老道,做事倒是滴水不漏,让人如沐春风。
这特使见说,笑得越发甜了,终于开了金口:“众位的安排定下了,宋头领即将出任济州观察使。
其他人我记得不全,想到一个是一个吧,有个姓穆的头领定为济州团练副使,还有个姓燕的头领为濮州团练副使。
对了,是不是还有位叫郑天寿的?
这个名字好记,他将担任郓州团练副使。
蔡福、蔡庆老熟人了,重回大名府担任旧职。
至于其他几位。
大多是禁军指挥使之类的职务,都驻扎在济、郓、濮三州,本官也记不太清,只等宋头领随我去大名府听宣时。
便可知晓详情!”
等这梁中书的特使说完,屏风外是鸦雀无声。
房学度一听简直心花怒放,朝廷这真是自作孽。
刚才他已经成功把这些人的胃口抬高了,眼下朝廷却还不知就里,傻傻便往坑里跳,他此时完全能猜到屏风外的这些头领心里是甚么感受。
“请问咱们这群人里面,有个姓孙的,朝廷是怎么安排的,不知贵使有没有印象?”孙立的声音有些颤抖,房学度已经听出他言语里的自嘲之意,也是,老爷刚刚开价兵部侍郎,你却出个甚么指挥使,人家不气才怪!
“姓孙的?”特使打量孙立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一事,问道:“你在登州待过?”
“正是!”孙立点了点头。
这特使“嗯”了一声,再没有下文了,其实这也算是一个回答。
孙立憋了好半天,终于连说了几个“好”字,忍不住骂道:“王师中,我誓与你不共戴天!”
房学度不知这王师中是谁,但却知道孙立明显被此人摆了一道,当下心中无比感激这个人。
这孙立可不是一般人,要说起宋江手下最强的将领,便属于孙立了,没了这根顶梁柱,凭其他这些恶少、强盗、道士、屠夫,就算是带着再多的喽啰,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只因有了孙立,这群人才有点兵样。
“孙立兄弟,不管是谁在背后害你,将来只要留守相公赏识,还怕前途不是一片光明?”宋江的声音适时出现,房学度不感惊讶,但这时忽有人不给宋江面子,却叫房学度有些惊喜。
“哥哥,小弟兄弟两个不敢上任,还望哥哥看在弟兄一场的份上,放我俩一条生路罢!”
房学度真是越听越开心,孙立都不敢撇下宋江的面子,说要散伙,但蔡氏兄弟这个时候跳出来,就是给了宋江这个一厢情愿的招安一耳光!
看来这蔡氏兄弟还是挺精的,发觉孙立被人惦记了,立马要缩头。
也是,宋国朝堂上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小,这梁中书也不一定就比王师中宽宏大量,蔡家兄弟肯定感觉到了切身的威胁,才敢无视宋江的怒火。
帐内一下安静下来,宋江也没有说话,想必是被气得不轻,这时却听两个年轻后生的声音传了出来,“大人,我妹子(姐姐)怎么没有消息?”
房学度感觉这两个人根本跟自己印象根本对不上号,刚才他是看到有两个十的后生,还以为就是一般喽啰,没想到也是宋江手下的头领?
“可是一位外号叫‘桃花女’的女子?
恭喜你哥俩了,夫人听说了她的事迹,很是欢喜,要留在身边做贴身丫鬟!
算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特使以施恩的语态公布的这个“喜讯”,哪知并没有迎来对方的感激涕零,反而是激起了这两个少年人的怒火,只听那做大哥的吼道:
“俺妹子是锦衣玉食堆出来的,家中爹娘视若掌上明珠,如何能给人去做丫鬟!
?
你们也忒欺负人了!
公明哥哥,朝廷如此糟践人,俺们也不投军了,自回丰田镇去。
还望恕罪!
洪教头,点起庄兵,俺们这便回去!
你放心,俺们自去攻打梁山泊替你雪耻!”
年纪大些的,可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少年郎任性起来,非亲近人的话不听。
宋江仿佛一个曾经沧海的过来人,看着这两个受不得半分委屈的年轻后生,不知为何却想起他那同样年轻的花荣兄弟来。
神色为之一黯,长叹了口气,话到嘴边也不想说了,只请过旁边一个教头来:“洪教头,劝劝这两位少庄主吧!”
洪教头点点头,他起点很低,即便是禁军指挥使的职务,对他也有莫大的吸引力,当即道:“少庄主。
你们好好想想,这完全是好事啊!
想那留守相公的夫人是谁?
正是当朝宰相的亲闺女啊!
小娘子若跟了她,将来荣华富贵,还不信手拈来?”
“放屁!
我家妹子。
岂能与人为奴!
洪彦,你到我庄上两年有余,我们待你如何?
你说当年柴进和林冲害了你,俺们便不惜与梁山为敌。
时刻准备替你报仇!
你看你现在说的还是人话吗!”
这后生说到后来,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对弟弟道:“宿义。
带着妹子,把咱们庄上出来的庄丁一个不留的带回去。
洪教头怕是不想走了,咱们也莫耽误他的前程!
恁娘!
还打甚鸟山,我又不识得甚么柴进、林冲!”
房学度此时肚皮都快笑破了,这两个孩子他根本不认识,听这口气,应该不是道上人物,怕是哪家庄上的小公子,那洪教头估计是庄上的教师。
“哎哎,宿兄弟,有话好说啊!”孔家兄弟连忙拦住往外便走的宿良、宿义,只听宋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生劝劝两位小兄弟!”洪教头看了一眼自己雇主,终是把头扭过,并没有随他们出去。
营帐里一下走了四个头领,特使生气道:“这是甚么意思?
宋头领,我家相公可是担了血海也似的干系,为你们招安之事奔走!
怎还有人恁般不识抬举?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夫人面前也敢叫价?”
特使当下毫不客气,宋江却只能是唯唯诺诺,可是有人偏偏看他不爽,趁机发难道:
“人家没有攀龙附凤的念头,你就说人家乱叫价!
可你们把我哥哥放到梁山边上,这却是准备干嘛!
?
把我们当填旋,等着贼杀贼,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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