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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2)

当他说出赵长宁这三个字的时候,长宁的脸部轻轻抽动。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诈,假如朱明炽只是在使诈呢。

于是她就淡淡道:“赵长宁?

大人在说何人,我倒没听过这个名字。”

朱明炽就沉声笑了,他站起来背手走到赵长宁面前:“知不知道你的破绽在哪里。”

“大人当真说笑了,我当真是来弹琵琶的,有什么破绽?”赵长宁觉得朱明炽真的知道,而不是在诈她。

她要是打死不承认呢?

打晕他逃跑好像不现实,门外全是他的人,而且她绝对敌不过朱明炽。

百转千回的一瞬间,朱明炽就接着说了:“我是习武之人——那天我扣住你喉咙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虽然有的男子喉结当真不明显,但是摸却能明显感觉到男女的不一样。

不过你是不是男子,这并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说,反而想看看你究竟要干什么。”他淡淡说,“今天你一开口说话,我就听出来了。”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么?

风月之地的女子,开口都自称妾身之类,你却自称是‘我’,这个破绽露得不聪明,我猜赵大人应该是不喜欢自称妾身吧。

赵大人心性坚韧,甚至能科举做官,可见是对此妾身之流厌恶至极,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赵长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面无表情,她的确是厌恶那个称谓的,竟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个破绽。

这个人也许当真能登上帝位呢。

太子殿下虽然也聪明,但没法跟朱明炽这种比。

朱明炽读书也许并不怎么样,但在别的方面,他聪明绝顶。

可是没有人发现这个人才是最厉害的。

“殿下观察入微,目光如炬。”赵长宁轻声说,“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其实赵长宁不是没有应对的法子。

她知道刚才朱明炽在外面和他的下属在谈什么,她毕竟是大理寺的官员。

最近有个案子,管漕运的岳大人因监管不力被抓,而朱明炽的下属问他是否要停止河运。

那么很明显,这位岳大人应该是朱明炽的人,朱明炽在借由漕运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至于这件事是什么,并不难得知。

长宁只消回去查阅卷宗,就知道所指何事了。

只是她敢威胁杜少陵,却绝对不敢威胁朱明炽。

她很有可能会被朱明炽灭口。

赵长宁不敢跟朱明炽耍这样的心眼,他是特权阶级,他杀个把官员又如何。

正好还是在这样的地方,她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所以她什么也不说,听这位爷想怎么着,可恨她还是太子党的人,说不定朱明炽会非常想除之而后快!

朱明炽一时也没说话,他也在想将这个人如何是好。

这个金銮殿孤直的背影,琼林宴上风采出众的探花郎,太子殿下的心头好。

以女装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出落得如圣莲一般,竟当真有几分惊艳。

刚才那番亲热,有几分戏弄的心思,又有几分真正的欲念,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朱明炽盯着她看,这个人当真机敏,她换称自己为‘下官’,将这房中一直笼罩的诡异暧昧退了干净。

见她的脸在昏暗的灯下,分明出现一种玉质的清冷,清丽而雅致,似乎瞬间就隔开了千山万水。

赵长宁看到朱明炽黑色的皂靴停在她的面前。

“你到这样的地方来干什么?”

赵长宁不敢隐瞒他:“下官来查孙大人自缢一案,所以蒙混进来了,不过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下官想出去,但是被带到了殿下这里。”

朱明炽俯视着她,又慢慢问:“……我方才在外面说话,你在屋内偷听,听到了什么?”

赵长宁的心猛地一跳,背心几乎立刻就出汗了。

她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冷淡:“下官没有偷听,也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朱明炽笑了:“你觉得我该不该信你?”

“下官的确什么都没听到。

我是大理寺的官员,不过是为大理寺做事,亦算是为殿下做事,只望殿下是信得过我了。”赵长宁知道朱明炽不信。

她脑中转得飞快,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诡计似乎都是无用的。

朱明炽一根指头就可以拧死她。

“杀了你,比信你容易多了。”朱明炽森冷、漠然道。

赵长宁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跪下了,冷汗已经打湿了她的背心。

这个人压迫力极强,不愧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赵长宁眉尖微动,如何能让朱明炽放过她?

人在被逼急的时候,会想出非常疯狂的办法。

赵长宁想起刚才朱明炽进门之后压着她吻。

她顿时手心汗津津的。

其实还有个办法让朱明炽不忌讳到想杀她,很简单。

这是保命的良策,至少让朱明炽放松对她的警惕。

也没有办法了。

“殿下,”赵长宁轻轻地道,“就算我听到了,也不会出卖殿下的,殿下大可放心。”

朱明炽意味不明地笑了:“嗯,这又怎么说?”

赵长宁的手在袖中握成拳,却似越发的说不出口了:“……殿下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若握将殿下的事说出去,殿下也不会放过我,长宁甚至难逃绞刑。

不知道这个主意,殿下以为如何?”

赵长宁这时候都不想去看朱明炽是什么表情。

她最恨别人拿这个来威胁她,却又不得不提供此法。

他竟久久没有说话。

朱明炽随意地半跪下来,低头靠赵长宁极近。

手指轻轻地挑起她的脸,语气却柔和了许多:“你当真也是挺狠的,拿自己来赌,是怕爷杀了你么?”

“今为殿下所救,应当以示感激。”赵长宁只是轻轻道,未理会他狎弄的举动。

她当然不想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

她荏苒的身子可能有些微微地颤抖,因为她在怕,反而更加的动人了。

朱明炽一时没有说话。

看着她这个样子,许久道:“爷既然救了你,又何至于会再杀你。”也许是因为第一眼看到她女装的样子出现在面前,就动了异样的心思,否则何至于刚才那般。

他又问:“方才你弹那首曲子,当真是不知道名字?”

长宁才知道在他的面抚琴是班门弄斧。

学曲的人能不知道曲子的名字吗?

赵长宁这时候垂下眼,心里甚至有一丝淡淡的古怪感。

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长宁自然不愿再说什么了,于是低声道:“下官的确无他意,殿下若不这么以为,下官也没有办法。”

朱明炽终于是站起身,然后淡淡地问她:“你可与别人弹过?”

他说的是《凤求凰》?

赵长宁单膝跪在他面前:“此曲怎能随便与别人弹,只为二殿下谈过一次罢了。”

这话说出口了,赵长宁却觉得有说得几分旖旎的意思。

于是又加了句:“下官原不善抚琴,故也不曾给别人弹。”

朱明炽嘴角微勾,将桌上的护腕再拿过来绑上。

既然逼到这个地步了,本就无意杀她,便不再吓她了:“行了,今儿暂且放你一次。

我还有事,叫人送你回去吧。”

“殿下,不必!”赵长宁立刻道,“出了弄玉斋,我自知道回去。

否则就……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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