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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2)

一时间,亭子内众位男性的目光看赵长宁的目光都有些诡异。

杜少陵听到妹妹竟然说这些,暗自怪妹妹被娘给宠坏了,没得持重。

他们家跟赵家不同,女孩比男孩难得,他有许多兄弟,但只有杜若昀这一个嫡出的妹妹,全家当宝一般宠着她,要什么给什么。

二房两姐妹自然惊讶地看着她。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上赵长宁的。

杜姑娘可能反应过来了,也觉得不太稳重。

又道:“我便是见赵大公子的才学德行都好,随口一问的……”

杜少陵怕妹妹再说出什么话来,立刻向众位一拱手,朝妹妹那里追了过去。

赵长宁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赵长松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她也很无奈,看上她的妹子能有什么好结果?

幸好是妹子喜欢,她总不可能越过她父母,来找她说亲的。

至于赵长淮,反倒怪异地看了身边的赵长宁一眼。

早便觉得这个哥哥……是长得好看,竟这样也有女孩来喜欢他。

这位杜姑娘当真不是普通人,她听哥哥说,赵大公子当时就坐在凉亭里听到她说的话之后,脸微红,心里滋味复杂。

竟然道:“……他居然听到了,他没说什么吧?”

杜少陵瞪她一眼:“你还想做什么?

我写信给母亲,叫她把你接回去,免得你在这里做出什么丢我杜家颜面的事来。”

一想到赵长宁可能会成为他的妹夫,而他对这位曾妹夫还产生过不可言说的情绪,杜少陵就觉得很怪异。

杜夫人接到了儿子的信,很快就来接女儿回家,正好也是要过年了。

因杜夫人身份比较高,赵家接待的也是最高规格,杜夫人带着女儿跟赵家大太太、二太太会面之后,留宿一晚。

等下人端了洗脚水出去倒。

杜夫人就握着女儿的手,说道:“女儿,你听为娘细细说来,这赵大公子实为不妥的。

一则,赵家的家世本来就比不过我们家,他父亲还是个同进士,你父亲可是礼部侍郎。

为娘一便不同意这个。”

杜若昀秋眸一睁,静静地看着母亲。

杜夫人喝了口茶继续说:“二则,你就是喜欢赵长松,为娘可能都会帮你留意几分,我听说他北直隶乡试的成绩不差,父亲又是少詹事,以后若中了进士,必定仕途通畅。

这位大公子,我实在没听出他哪里好的。

中进士……怕也不能的!”

杜若昀抓住了母亲的衣袖,却不同意母亲的说法:“娘,那赵长松我不是没见过,听说之前他房里还有许多美婢,仗着自己家世好些,为人便张狂。

但大公子就不一样了,他虽是赵家的嫡长孙,却洁身自好,而且刻苦努力,全府上下没有人说他一个不字。”当然,杜妹妹还有一点没说,赵长宁长得比赵长松好看啊,在她心里就是遗世而独立的翩翩公子。

试问天底下谁不喜欢美好事物?

杜夫人见女儿不听她的,叹了口气:“我的乖女,娘就你一个闺女,你几个哥哥也都护着你。

你想要什么,娘不是堆在你面前来了的?

这赵家的两个公子都非良配。

娘以后再给你寻摸更好的,我可要带你回去了,你吵着要来看你哥哥,竟生出这许多的事端来。”

杜若昀听到娘不同意,也跟她娘生了闷气。

被杜夫人带回到杜家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一会儿想到这样好的人,以后就要娶别人了,不知谁能让他冷淡的面容笑一笑的。

杜小姐打小求什么得什么,因此还掉了两回金豆子。

杜大人知道了女儿这事,也说女儿:“……你现在瞧着那大公子长得好看,我问你,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个你可知?

你如今穿的用的,哪一样是赵家长房供得起的?

只你身上这刻丝小袄,六十两不止,手上这对镯子是透绿的翡翠,三百两银子也寻不到这样水色好的一对。

他怎么养你?

便是你喜欢,也得喜欢个门当户对的!”

杜若昀不服气了:“爹爹,你向来都跟我说,人的德行才是最重要的,莫欺少年穷。

怎的女儿喜欢他,你们就这样那样的说他家世不好?

若有朝一日他有出息呢?”

杜大人笑了,还不因为这是贴心窝的女儿,他才愿意跟她说钱财家世这些庸俗的话啊。

“那你且瞧着吧,赵家这一辈里,最有可能中进士的应该是赵长淮。

我看赵长松太浮,火候不够。

赵长宁在乡试末尾,历来乡试末尾都是陪练的,连最后的殿试都进不去。

若他能中,又这般品行好,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喜欢他。”

杜若昀才好受了些,小声问父亲:“当真?

他若中进士,您就同意了?”

杜大人大笑起来,觉得女儿竟还是童稚可爱的时候,进士有这么容易中么?

他道:“你还是等他中了再说吧!”

至于赵家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赵长宁同不同意,这根本没在杜大人的初步考虑范围之内。

赵长宁要能娶到杜若昀,那是他祖坟冒青烟了,正三品侍郎嫡出独女,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拒绝。

赵长宁不知道杜大人跟自家女儿说的这事,而赵家的人,多少都知道了杜若昀的事。

赵老太爷还特地把孙儿叫过去,打量了赵长宁半天,最后跟他说:“……你好生考试,指不定还能促进一桩好姻缘。”

赵长宁狐疑地拱手应是,等出来了,就听到赵老太爷在后面同她爹交谈说笑的声音。

甚至谈到了‘彩礼’‘八字’之类的。

赵长宁嘴角微抽,正走在路上,迎面遇到周承礼院中的小厮,来请她过去。

到周承礼那处的时候,长宁才看到府里的婆子已经在挂灯笼了,年关越来越近了,到处都热闹了起来。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才从庑廊进了周承礼的书房。

周承礼的书房里放了很多博古架,都堆满了书。

书案上插了一捧冷香氤氲的腊梅,帷幕低垂着,连外头的雪光都挡尽了,只有炉火的暖黄的光,甚至也没有点蜡烛。

周承礼靠在东坡椅上,披着外衣,手里握了一卷书,屋内这么暗,他应该是看不见的吧。

长宁给他行了礼,问道:“七叔。

外头天暗,您应该看不清楚吧,不如我叫人掌灯过来。”

周承礼放下了手中的书,抬头看她。

火光映着他坚毅的半侧脸,高挺的鼻梁,嘴唇的线条。

炉火发出轻轻噼啪的声音,赵长宁突然就说不出话来,倒是周承礼叹气:“你过来。”

周承礼却自己站了起来,他走到书案前写字,他的字游龙走凤,不是常见的馆阁体,可谓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赵长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周承礼收笔道:“你写,我来看你进步如何。”

赵长宁提起笔蘸墨,凝神静气下笔。

她练了一个多月的石刻,手腕的确更有力,比原来好多了。

但和周承礼一比,还是没得比。

他这手行书不知道是要练多少年的馆阁体才磨炼得出来的。

这位七叔在学问方面造诣极深,有大家水平。

“进步了些,还不够好。”淡淡的嗓音从她的脑后传来,周承礼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的手,“练石刻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指头,很快又放开了,“继续练,两个月足够了。”

赵长宁应是,手指却收进了袖中。

如今二人算是师生了,其实守礼比原来还要严格。

她转移话题问:“七叔,我瞧您这学问的水平,选中庶吉士留在翰林院也是未尝不可的。

您怎会被外放去做了知县呢?”知县这样的官,实在是屈就他了。

周承礼只是笑道:“怎的,你看不起知县了?”

“一方父母官,却也不好当。

我怎会嫌弃知县,只是为七叔觉得不值罢了。”长宁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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