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舒锦说什么，拉着人就往外跑，每走一步，身体每个部位就像是被刀插进去疯狂搅动一样痛，但是他一定要把人救出去！

他到之前看好的地方用枪对着煤气罐打了一枪，“嘭——”火花爆开，闫垲听到响声把最后一个人干掉后，向楼上跑过去，在见到柳函的一瞬间内心震动了一下。

他自己身上没什么伤，因为在楼下他有的是地方隐藏，而天台一片空旷没有什么可以掩护的地方，本来以为柳函有隐身的能力不至于伤的太惨，但他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他把舒锦拉到他前面，扶着柳函准备走人，没想柳函却甩开了他的手。

柳函看着系统面板上的生命值警告，对闫垲他们说：“我大概不行了，你们先走吧。”

舒锦吸吸鼻子，冲过来拉住他的手臂，要把人给拉走，然而他却被一把推开，身后一声巨大的枪声几乎震聋了他的耳朵。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眼睛盯着柳函几乎看不出原来衣服颜色的胸膛，在心脏的位置赫然是一朵血色玫瑰妖艳地绽放。

柳函在倒地的前一刻，回过身没有丝毫犹豫地给了那不知什么时候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头目一枪，然后缓缓闭上眼睛，终于倒地不起。

闫垲举着枪还没来得及按下，身前的人已经倒下，他缓缓地放下手，然后单膝跪在柳函面前，低头静默。

舒锦腿一软，膝盖“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沉睡的人久久不能回神，他不明白，明明这个人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为什么会为了救他拼命至此？

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空荡的天台上只能听见舒锦撕心裂肺的吼叫。

远处高空中，直升机的声音逐渐靠近，从直升机上下来一个人，这人看见眼前的场景，顿了一下脚步，随后有些不稳地、缓慢地却又带着一种坚定走近三人，舒锦捂着脸无声地哭泣，闫垲站起身给这人让出位置，然后将舒锦拉进怀里，任他的眼泪打湿衣襟。

楼下警车的警报声响彻云霄，与天台寂静的氛围格格不入。

祁缪来到柳函的身边，蹲下，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描绘着他脸庞的轮廓，然后伸手将人抱进怀中，呆呆的，就这样抱着什么也不做。

但是很可惜，老天就连这点奢望也不愿给他，他看着柳函的身体从脚底开始渐渐消散，淡金色的烟雾围绕着柳函的身体，怀里的重量渐渐消失，终于什么也没有剩下。

闫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手安抚着舒锦，对着空气轻轻道别：“再见。”

祁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舒锦听见闫垲的声音，将头抬起来往地上看去，然而那里除了祁缪，哪里还有柳函的身影？

舒锦挣脱开闫垲，弯下腰揪住祁缪的衣领：“柳函呢？

他人呢？

！

你把他弄哪去了？

！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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