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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天皇血诏之四(1/3)

玉儿自己反而记不太清楚了,许多细节都是别人演绎出来的,只要有机会,总有人在她面前从头到尾完整地演绎一遍。

一次,演绎的人是一个5、6岁的孩子,玉儿大吃一惊。

原来,尉迟先生已经成了传奇,而传奇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的,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精彩。

“那是一个冬日,非常寒冷的冬日,可以说滴水成冰,整个长安城都被冻住了。

天空中当然没有鸟,因为连风都躲了起来。”所有的人都会这样开头。

其实那一日并没有那么冷。

正是小年日,府门前的奴仆躲在号房里扎堆儿取暖,窗是敞开的,可以清楚地看到朝门前的一切。

门前一直空空荡荡,没有人来往,也没有鸟。

风孤独地徜徉,卷起一小撮雪尘,像一柄凌空挥舞的扫帚。

一个年长的奴仆正望着这柄具有魔力的扫帚发呆,突然间发现雪地里站着一个清癯的道长,腮上一部虬髯,手里提根拂尘,腰间挎一柄宝剑,器宇轩昂,自是不同。

赵王素喜道士,年长的奴仆便爬起来,走出府门稽首,邀他进府喝杯热茶。

道长倒也爽快,道:“如此甚好!”便随着奴仆进府。

走过一、两进院子,进到一处厢房。

厢房不大,倒也洁净。

生着一炉炭火,摆着几盆兰草,一条几案上陈着文房四宝,榻上扔着一圈儿锦垫。

奴仆从火炉上提下一把铁壶,倒了一杯茶水,请道长自便,自己进内府禀告主母去来。

道士一个人在厢房里喝茶,甚觉无聊,见一面墙上挂着一个锦囊,看形状大小,似是一架古琴。

取下来一看,正是一架古琴,却有百十年历史。

小心捧出来,安在几上,轻抚了抚,音色尚可,只是久没用了,弦音不准。

道士调校了一番,音便准了。

一时起了兴致,抚了一首曲儿,是有名的《高山流水》。

才抚了一半,奴仆回来了,见道长正在抚琴,便垂手站在一边。

抚完了,道长道:“想是你家主母打发某回去。”

奴仆道:“道长说笑!

主母听说有昆仑山远来的道长,仙风道骨,十分高兴,特意着我延请道长进去哩!”

道长到:“你家主人喜爱音律吗?

此琴虽不是极品,却也是有些年头的佳作,为何挂在墙上,落满尘埃?”

奴仆道:“道长不知,这琴原是我家小主人用的,现在没人用了,便随意搁置在此。”

道长道:“原来如此!

想是心存一线希望,又怕睹物伤情,故弃在此处。”

奴仆道:“道长果然有些法力!

主公主母虽然绝口不提此事,私下里却敬神拜佛,做了许多功德,自是期盼奇迹出现,小郡主平安归来。”

奴仆在前,道士跟在后面。

穿过重重庭院,直到内府,在一处殿堂前停下。

隐隐听到木鱼声声,闻到檀香袅袅。

门外黑脸的昆仑奴正在等候,责怪小奴去得太久,主母已经催促了几次。

便推开殿门,请道长进去。

道长举目打量,殿堂四壁挂着王羲之、王献之、顾恺之,卫协、卫恒、卫夫人等人的书画作品,屋子中间摆着一张香案,后面高桌上供着太上老君与如来佛祖的神像。

听到一个温茹的声音问道:“是道长吗?

这些奴仆是不省事的,也不知怠慢道长没有?”一个妇人跪在当地,徐徐站起,原来是个美丽端庄的夫人,才20多岁年纪,穿得朴素,轻描了红唇,不施脂粉,一见道长,赞道:“好个仙道!

不知仙道住在昆仑山何座仙山何处仙观,却又哪般模样?”

道长道:“贫道原住在昆仑山玉女峰左近,说不得的峰峦叠嶂,白雪皑皑,罕有人迹,贫道也有十数年没有回去了。”

主母道:“听说昆仑山乃神仙居地,不知道长见过神仙吗?”

道长道:“神仙倒没见过,仙道倒有不少,算起来贫道还当不起‘仙道’二字。”

主母道:“道长不必自谦。

道长气质凛然,想必仗剑

行侠,悬壶济世,在人间做了不少功德?”

道长道:“贫道闲云野鹤般的性格,却不喜与人来往。”

主母道:“原来如此。

道长如果要炼丹修仙,我安排个僻静去处与你,尽可常驻。

我吩咐全府上下回避,自没人扰你清静。”

道长道:“不知贵府中有这么个去处吗?

满池莲藕,一树秋风;虹桥初渡,鱼跃龙门。

却又两个大湖,有水道相通,夜夜涛声,无边景色。”

主母道:“道长说的这个地方府中也是有的,有个名字叫‘荷风院’,与柳湖相通,另有水道与1000顷昆明池相连,倒是个僻静去处。

只是荒废经年,须重新整治方可住人。”说着,泪眼婆娑,悲自心生。

道长道:“这么个好地方,夫人舍不得那也是自然的。”

主母道:“仙道不要猜疑。

不瞒仙道,那荷风院原是小女的住处,所以说到此院,我便没来由地悲伤,还请仙道体谅。”

道长道:“原来夫人还有个女儿,想是有不测之事,夫人尽管道来。”

主母道:“3年前走失了,杳无音信。”

道长道:“却生得怎样?

是不是总个角儿,做顽童打扮?”

主母道:“是的,是的,她天性顽皮,不喜女红,只爱刀枪,故做此打扮。”

道长道:“脚底还有3颗红痣,两足便是6颗。”

主母道:“是的是的,仙道为何知道?

是听奴仆们讲的,还是掐指算出来的?”

道长道:“你看,那不是你家女儿吗?”

主母惊道:“哪里?

道长莫不是诳我?”

却见门外走进一个小道,依稀是小郡主模样,只是长大了许多,面皮白净,模样儿俊俏,挺机灵的样子,倒也有几分斯文。

再看,却不是长大了的小郡主还能是谁?

主母扑过去,抱住小道,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果真是玉儿吗?

想杀你小妈也!”放声大哭。

哭罢,主母破涕为笑,朝道长施礼,便要在长安城中盖一座道观,请皇帝赐一块匾额,也好让天下人都知道道长的法行。

道长道:“与别的道家不同,贫道是不住道观不敬三清的。

玉儿与贫道有缘,我也不忍心就此别去,府中有什么荒废的偏屋,我讨一间住着,有些武艺、道法,我慢慢儿地教给玉儿。”

主母道:“那怎么使得?

你喜欢荷风院,玉儿自当让出来给你。”

道长道:“不必!

夫人依我之言,我便住个2年、3年;不依我之言,一天也不能住了。”

主母道:“演武场边有座房子还空着,很是清静,就请仙道暂时住到那里如何?

等明年开春了,再按照仙道的要求盖一个院子。”

道长道:“夫人还是要赶我走?”

主母笑道:“仙道莫恼,一切尽依仙道便是。”便要玉儿行拜师之礼。

道长推辞道:“拜师便要当道士!

夫人难道舍得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儿?”

主母含泪道:“我虽是她小妈,却也是她亲姨,自然把她当做自己女儿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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