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因祸得福聚龙珠,飞龙在天见麒麟(2/3)
如先前一般,天地间五色一同闪耀,圆环之内,又多了四条小龙,分别是火龙、木龙、水龙、金龙。
四龙与土龙汇聚,五条龙一同出龙吟,天地也为之一颤。
五行相生,各条龙散出的龙息相互影响,竟是各自又壮大了几分。
一条龙或许鞭长莫及,投鼠忌器,如今面对五条龙,双拳难敌四手,小小冰蛇难道还想逆了这天地不成!
龙吟嘹亮,五龙齐出!
龙威排山倒海倾泻下来,冰蛇妄图抵抗,奈何一击即败被压得动弹不得。
它怒吼、咆哮,充满了不甘,似乎在怒斥这五条龙以多欺少,仗势欺人。
可是,这般控诉会有谁来同情么?
冰蛇强势时候何其霸道,一条灵力所化的蛇竟妄图吞食龙珠,敖曦修为本就不高,冰蛇携百里宗家诸多高手的灵力,欺负她难道不是仗势欺人?
千不该,万不该,冰蛇不该伤了敖曦,激怒了苏琴萱与芙萝蕾蒂娅!
土龙一龙当先,一记神龙摆尾,将被龙威压得动弹不得的冰蛇抽得浑身布满裂纹,木龙趁机杀到,张开大口一口咬住冰蛇七寸,龙身之上顿时绿光大盛,正是五行相生之水生木。
其余三龙也并非毫无作为,它们除了提供源源不断的龙威,更按照五行相生之能,不断强化着土龙与木龙,使得这两条龙越强势。
冰蛇虽然蕴涵百里宗家诸多高手的灵力,可它再怎么强悍,终究是有限的。
如今它要面对的是自这片天地之中汲取的五行之力,天大地大,源源不断。
土龙压制,木龙吸食,冰蛇会变得越羸弱;另一方面,吸食了水灵之力的木龙会变得强势,再加上五行相生之道,间接地,土龙也会越强势,反过来再行压制冰蛇。
于是乎,强者愈强,弱者愈弱,随着时间推移,冰蛇的抵抗变得有气无力,体型也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缕白气被木龙吞噬殆尽。
敖曦身上缠绕的巨蛇虚影终于彻底消散,呼吸变得平稳,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苏琴萱终于放下心来,打算唤回玄天宝相轮,怎料异变再起!
只见龙珠自身旋转的度越来越快,而五条龙则围绕龙珠不住盘旋,到得某一时刻,竟化作五色光环。
玄天宝相轮已是一个漩涡,汲取着天地元力蕴养五条小龙,如今,龙珠竟也化作一个漩涡,企图吞噬五龙!
龙珠适才面对冰蛇都无能为力,这时候竟打算吞噬比之更加强大的五条小龙,这情景简直匪夷所思!
“遭了,玄天宝相轮又失控了!”这是苏琴萱的第一个反应。
上一次在紫府之中,玄天宝相轮险些将王元姬的紫炎麟火耗尽,苏琴萱的妖婴径直撞上去才让玄天宝相轮停了下来。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异变又起,苏琴萱自是紧张万分,她本意是救下敖曦,自然不愿让她受到伤害,难道好心又办坏事了?
芙萝蕾蒂娅就在苏琴萱身边,看到她急变化的神色,心中已经了然。
眼见苏琴萱便要飞身将玄天宝相轮收回,芙萝蕾蒂娅一把将其拉住,对她说道,“别急,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琴萱看向芙萝蕾蒂娅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哎!”芙萝蕾蒂娅叹了口气,素手抬起往苏琴萱额头弹了一下,苏琴萱吃痛缩了一下脖子,捂着脑门不解之色更甚,芙萝蕾蒂娅这才说道,那口吻竟与独孤珏有些类似,“你这妮子,一看便是没有好好学习,你家独孤珏教你内五行时候难道就没有与你说起过阴阳平衡之道么?”
苏琴萱不禁有些尴尬,学习内五行那会儿她初入修真界,突然听到那么一大堆陌生的东西又怎么能完全记住,何况她喜欢从心所欲,心意相通,越是条条框框的理论她越是讨厌。
犹记得那会儿她就记下了五行的颜色,独孤珏也是无可奈何。
“万事万物都讲究平衡,有阴有阳,相生相克。
如今,玄天宝相轮之外一派和谐之景,可之内则不然!”芙萝蕾蒂娅抬头看向光芒大盛的玄天宝相轮,眼中泛着光彩。
“之内?”苏琴萱歪着脑袋,仔细思索着芙萝蕾蒂娅的话语。
五行之力诞生自阴阳,因此自然符合平衡之道,可内部五条小龙亦是五行之力,怎地内外会有区别呢?
“内外,内外······”苏琴萱不住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睛盯着那颗龙珠呆,某一刻,豁然开朗,她一拍手掌,“原来是龙珠!”
原来以玄天宝相轮为界分成了两个区域,虽有联系,却又各自独立,内部五条小龙虽然符合平衡之道,然而龙珠却让这个平衡被打破。
敖曦擅长控水之道,龙珠自然蕴涵极强的水灵之力,这样一来,五行之一的水自然多过其它四系。
而为了平衡五行,内部五行相生,外界也会有天地元力补充进来,于是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龙珠继续旋转,某一刻,五色光环之一的蓝色被龙珠吸收,金色的龙珠顿时化作蓝色。
水灵大行其道,五行相生,水生木,绿色光晕陡然大了一圈,紧接着木生火,红色光晕变大,火生土,黄色光晕随之扩大,土生金,白色光晕扩大,继而金生水,如此往复。
可是,内部由于有龙珠的存在,如此循环,水灵始终多过其它,这般下去,岂不是要把龙珠硬生生撑破?
便在这时,玄天宝相轮光芒大盛,木、火、土、金四行之力被强制牵引灌入宝相轮内部,不住补充,不断调剂。
玄天宝相轮内部,五色缠绕,迸出五色光晕,煞是好看。
就当众人位置目眩神迷之时,清脆的声响极为突兀的传来,这声音,他们曾经听过一次,那是冰蛇缠绕挤压龙珠时候出的碎裂声。
这一次,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紧接着便是“啵”的一声,碎裂声不绝,一股极强的水灵之力突破其余四色爆炸开来。
龙珠,彻底碎了!
“怎么、怎会这样!”适才还胸有成竹的芙萝蕾蒂娅出惊呼,显然这事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
云雾飘荡,奁镜幽凤山,斜风细雨湖,雾隐亭。
亭中的石桌上摆有两个茶杯以及一局尚未下完的棋局。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可棋局却不那么和谐。
棋局如战场,棋子若士兵,双方你来我往,一股极重的杀戮之气从棋盘之上喷薄而出,更有强劲的法力波动蕴涵其上,这哪是下棋,分明厮杀!
若是修为低些,只怕连观棋也几不可能。
然而,这棋局竟尚未下完,胜负未分,这般棋局需要何等心智,何等修为才可驾驭?
一位老者站在亭边,白苍苍,目光望向远方怔怔出神,正是龟丞相。
······
“丞相心有不静,这棋局,改日再下吧!”适才与其弈棋的独孤珏说罢,起身欲走。
“你,难道就一点不担心?”龟丞相捏着棋子的手悬在半空,目光从棋盘之上移开,看向独孤珏。
“嗯?”独孤珏止住身形,微微皱眉,他自然知晓龟丞相所指,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担心,自是担心的。”
“那你还让她们去?
!”龟丞相下意识脱口而出,目光含怒,语气里满是埋怨苛责。
独孤珏却也不生气,笑道,“呵,可担心有什么用么?”
龟丞相不是不讲理之人,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长长地出了口气,身子有些佝偻,看去真的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丞相,雏鸟长大总是要离巢的,圈养它们于其有百害而无一利。”独孤珏看向一个方向,似乎穿过迷雾,越过群山,便可以看到那一道倩影,他微笑,满是温柔,“我曾经也以为,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便可以护她周全,我也有这个自信。
可是,当她在我眼皮下被人掳走之后,我便不那么想了,我不得不抛弃我的骄傲。
这世界有太多未知,哪怕穷尽了所有,依旧有新的未知接踵而至,你很难知晓下一刻会生什么。
所以,我想,与其每一天都战战兢兢,倒不如让她自己成长,受点伤,吃点苦也无所谓的,苦尽之后,甘甜自来,不是么?”
“可这不是寻常苦难,这是蛰伏已久,让天师道门都吃了大亏的公孙家族啊!”事实面前,这个活了许多许多年岁的老者依旧担忧。
“唔!”独孤珏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而是说起了其它事,“丞相可知,那小丫头四岁时便遇到了化形劫,而那时候她根本不知修炼为何物。”
龟丞相睁大了眼睛,只觉天方夜谭。
妖族化形比之人类修真求长生更加大逆不道,化形雷劫虽只有九道,却是一道比一道强,到得第九道已经不可用常理度之,古往今来,许许多多妖修便是功败垂成,死于化形雷劫之下。
妖族修炼极为不易,因此对于化形雷劫极其重视,不准备万全绝不会轻易尝试。
可是,四岁年纪,于妖族来说与襁褓中的婴孩无异,怎会引来化形劫?
不懂修行便与凡世任人宰割的动物一般,又怎么可能从天雷之下幸免?
“怎么可能!”龟丞相不可置信。
“呵,一个老头子的杰作,他可比我们有魄力多了,他赌得便是小丫头有自己的机缘,赌她命不该绝!”独孤珏闭上眼,眼前浮现出那个和蔼老人的身影。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龟丞相说道,像是在问独孤珏,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修真本就逆天而行,丞相怎么还会笃信上天?”龟丞相闻言不禁老脸一红,只觉自己当真越活越回去了,独孤珏顿了顿,随后又道,“我信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龟丞相若有所思。
“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啊!
从她与别人接触开始,她就不再是一个人了,人与人相互影响,便可以左右某些被认为是既定的事实。”独孤珏笑了笑,朝龟丞相点了点头,飞身朝湖岸飞去,一袭白衣胜雪,明亮异常。
独孤珏刚落下,一个小姑娘便跑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自是小七无疑。
他宠溺地摸了摸小七的脑袋,拉着她的小手往天澜轩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龟丞相收回目光,有些无奈,只得苦笑摇头。
敖曦是他看着长大的,对这孩子喜爱得紧,说起来,敖曦与他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要多于她的父亲母亲,她唤他爷爷,他自然将她当做孙女般宠爱。
上一次敖曦一个人跑进御兽宗撞见了十三太保之的萧赤罗,幸得他及时赶到才将其救下,可是,由于御兽宗功法对妖族有克制,连他也险些被杀,每每想起,他只觉后怕。
天师道门都吃了大亏,如今敖曦等几个姑娘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去闯太阿秘境,他又怎能不心急。
他自然知道雏鸟终须离巢独自遨游天际的道理,可是,终是难以放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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