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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凛然杀意向天去,不了情思意难断(2/3)

“公孙无忌,你公孙家族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天师道门的地盘也敢抢,不想活了?”

“公孙无忌,天师道门弟子我罩的,懂?”

“公孙无忌,犯我天师道门者,虽远,必诛之!”

“公孙无忌······”

赫连明空对他哪一次都是指名道姓,霸道得紧,温文尔雅的公孙无忌头疼不已。

他不似门中那些担心女权复苏男权至上总想着让女人臣服的男子,他希望的是男女平等,无有高下。

这在如今的公孙家族有些另类,说难听些便是懦弱。

不过自然没人敢说这话,因为当年公孙家族选羲和剑持剑人时,在他手中的羲和剑威势最为可怖,甚至超过了许多长辈。

若是出言不逊,便等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抽自己耳光。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男子敢对他怎样,他可以二话不说拔剑便把对手打得找不着北,可若是女子,他便会发起怵来,因为谦谦君子,不打女人。

所以她最怕的就是强势的姑娘。

当年为了躲公孙玲珑他不惜闭关十数年,如今的赫连明空比之当年的公孙玲珑还要霸道。

于是乎,都言输人不输阵,公孙无忌一上来就把气势给输了,看起来吧,感觉上就是公孙无忌在处处忍让赫连明空。

有心人一嘀咕,诶,这公孙无忌不会是对赫连明空有意思吧,这般怜香惜玉。

对公孙明镜那试探的由来,公孙无忌想着便是如此了,因此才并未多想。

是啊,表面上公孙无忌与赫连明空的确没有什么关系,可内心深处,他对她还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些东西连他自己都没能理清,更别提告诉别人,而想要窥探剑心通明之人的内心何其困难,因此,除了他自己,便没有人能知晓了。

她的名字,在他遇见她之后,每次被提及,他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好似一根弦被触动,“铮”一声,平静的心湖泛起波纹,继而演变成滔天巨浪。

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好似魔咒,挥之不去。

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去太阿秘境之前,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可第一次见到她之后,他总觉得好似很久很久之前便与她相识。

然后,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的脑海中,总是会浮现许许多多莫名的记忆,而记忆中只有她,这个名为赫连明空的女子。

便好似,被冰封的记忆开始解封,一点一点,抽丝剥茧。

那一日,赫连明空第一次踏足太阿秘境,手持望舒剑,衣袂飘飘,青丝飞舞,美艳不可方物,那种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竟让公孙家族的弟子不敢出剑。

那种感觉,好似人间帝王,鄙睨万物。

在她的带领之下,天师道门一路势如破竹,将本该由公孙家族所占领的几块区域给夺了过去。

然后他到了,剑匣中的羲和剑受到望舒剑的影响,变得滚烫灼热,不住发出“嗡嗡”之声,为了挽回颓势,他迎上了她。

两把秘宝剑器相撞,风云变色,时间也仿佛停止。

真是个绝世美人啊,他心中感叹。

那发是鬓如云,那肤是凝脂玉,那眉是细柳梢,那眼是皓月星,那鼻是粉琼瑶,那唇是红朱丹,那颈是香云藕,那胸是雪压梅,那腰是束约素,那手是削春葱,那香是沁心脾。

这是个完美到苛刻,没有一点瑕疵的女人,那美让人沉醉。

他与她相隔不过尺许距离,是如此地近,近到······一伸手就能将她揽入怀中。

“我想要摘天上的星星!”这话突兀地在耳旁中响起,眼前浮现的是一个笑容明媚如花的少女,天真活泼,惹人怜爱。

而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坐在龙椅之上,静静地看着她,温柔如水。

然后,那个少女与眼前的女子渐渐重合,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不晓得是否错觉,他似是看到一缕晶莹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只觉心中一紧,隐隐作痛,想要伸手替她擦去泪水,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甚至想要吻住她的唇。

然后时间重新流动,两人一击之后各自退回,却都定在了原地。

他和她都看向彼此,脸上都挂着复杂的神色,他抬起手,想问问他与她是不是曾经见过,她却已经转身离去了。

看着那个背影,他心如刀割,很想冲上去抱住她,耳鬓厮磨,脚却被定在了原地。

“赫连明空,你到底是谁,我······”他喃喃道,只觉脸颊滑落一缕冰凉。

修真界中,有的女修会修习狐媚之术,使人莫名其妙便着了道。

起初他自是也这般认为,可剑修不比其他修士,他们外修剑,内修心,到得他这般层次已是剑心通明,可洞破虚妄,想要魅惑他谈何容易。

而且,狐媚之术乃是阴邪小道,反观她,饶是气息内敛,却依稀可见天凤展翅,真龙护佑,这是······帝王相啊!

“或许,只是错觉吧!”他自我安慰道,摇了摇头,以剑心通明摈弃杂念。

然后,他发现这只是徒劳。

天师道门找麻烦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以一种近乎蛮横霸道的姿态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影像,越发深刻,越发立体,好似整个嵌入了心中。

他越想忘记,记得却是越深。

而那些记忆,随着与她交手次数变多,便如同画卷般铺展开来。

记忆里,那个与他一般无二的男子是凡间帝王,她是他最爱的妃子。

透过男子的眼睛,他看到了盛开的牡丹花丛中,她笑靥如花,国色天香,微风拂来,花枝摇曳,牡丹倾国两相欢;梅子成熟时节,她的青葱玉指将青梅送入檀口,优雅迷人,甫一咀嚼,整张俏脸皱成一团,赶忙捂着香腮,欲吐又不舍,俏皮又可爱,想来便是所谓的“梅子留酸软齿牙”;那高耸入云的巍峨宫殿楼顶,她立于栏边,他从身后环住她的纤腰,指着天上的星星说要摘给她,却让她旋身面朝自己,被自己吻住,贪婪地索取着她的芬芳······

更有甚者,记忆中竟有轻纱软帐之下的缠绵悱恻,春光旖旎。

他是谦谦君子,只觉做了背德之事,之后每次见她都不敢直视,生怕那些记忆与现实混淆。

害怕看到她身披纱裙款款而来,完美的胴体若隐若现,然后两人纠缠在一起,若天雷勾动地火,灵与肉相结合,直欲将彼此融化。

每每如此,他竟觉口干舌燥,浑身灼热似火,若非通明剑心压制,只怕他便要在人前失态。

于是乎,他有些不敢面对她,却对她越发好奇与疑惑,却又无法开口,无人诉说,只觉煎熬与压抑。

“或许,该找个机会与她······说说,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

可是,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时间回到那个厮杀的夜,公孙无忌刚下定决心要与赫连明空好好谈谈,正纠结着措辞,却见天师道门驻地开始出现刀光剑影,听得喊杀嘶吼,法宝破空。

少倾,望舒剑直指苍穹,若黑夜里永不熄灭的指路明灯。

他知道家族要对天师道门动手,却不曾想到会是今日,更不曾想到的是,竟没有人知会他这个公孙家族在太阿秘境里的管事之人!

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师傅为何会提及“赫连明空”这四个字。

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极好,诚然,师傅不可能窥探自己的记忆,发现“他”与赫连明空之间的纠葛,可师傅于他来说便是父亲,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异样怎会逃得出他的眼睛。

在师傅眼中,赫连明空是自己的业障,是注定要被扫清的障碍。

公孙家族沉寂太久,如今利剑出鞘,自是一往无前,而只有以鲜血来祭的剑才会有它应有的威能,还有什么血能比天师道门的血更合适不过的么?

“师傅要杀她!”公孙无忌很快便明白过来,羲和剑从剑匣中飞出,爆出无比凌厉的剑气,引着他直奔战场。

风声呼呼,在耳边咆哮。

公孙无忌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他是公孙家族未来的接班人,担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既然如此,那一切阻拦家族崛起的东西都改被摒弃,毫不犹豫地舍弃。

天师道门挡在了公孙家族崛起的道路之上,那么就该被无情地泯灭,赫连明空亦是如此。

可是,他不舍,也不愿。

那记忆的画卷终于展开了最后的影像,里面只有她哭泣的脸,满是不舍与眷念,直教人神伤与心碎。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

这个时候,他分不清自己是公孙无忌,还是那个凡间帝王,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那双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那双眼想要多看看她,那双唇想要多说些话,可终究,人死如灯灭,一切念想终成空。

手,垂下;眼,闭上;唇里,无言。

“赫连明空,你不能死啊!

等我!”公孙无忌在心里这么祈求着。

当他抵达战场时,正看到带队结阵冲杀的她,神色冷然,若不可匹敌的女武神一般。

“太好了,你没事!”公孙无忌松了口气。

赫连明空也看到了她,银牙咬唇,美目含怒,径直迎了上来,杀意滔天。

公孙无忌暗道不好,如今这情况,公孙家族偷袭在先,自己有理说不清。

他一路过来看到许多天师道门被屠戮的弟子,这是血仇,自己在他眼中便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是要被挫骨扬灰也难以平复心头恨的对象。

然后,他瞥见了那些从黑暗里陡然杀出的修士,他们之中,有公孙家长辈,有百里家的前辈,他们修为高深,出手狠辣。

“可恶!”公孙无忌暗骂一声,冲势更快,眨眼间羲和剑与望舒剑撞到了一起,狂乱的剑气四散,将激斗的双方修士震飞开来。

“别打了,快逃!”公孙无忌急道。

可此刻的赫连明空早已杀红了双眼,又怎么听得进一个敌人的劝说,怒喝道,“卑鄙无耻!”然后周身散发出可怖至极的威势,望舒剑与之共鸣,剑气犹如实质一般。

“哈!”一声娇喝,公孙无忌只觉一股澎湃无匹的力量在两剑之间爆开,自己竟是难以接下,被震飞开来。

原来,与自己交手,她的确没有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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